30.睚眦说他是成年人可以瞒着妈妈在厕所抽烟了
黑色的大奔在平坦的公路上飞驰，音响中传来萨克斯的调子。楚诗雨开着车，墨镜下，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正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后座上整理文件的沈青雀。
“睚眦，下次再看见你抽烟，小心你妈打断你的腿。”
沈青雀一边将文件分门别类放进档案袋中，一边教训坐在副驾驶座上若无其事的儿子。
“爸你别告诉她不就得了。”睚眦转过头去，一张帅脸挤在牛皮座椅的边缘，微微变形：“我都多大了，我妈还把我当小孩似的，这不让、那不让的……”
“这话有本事你自己和她说去。”沈青雀不为所动，划开空间，将文件袋一个个放进去存好：“安全带系好，别嘚瑟。”
睚眦不耐烦地拉上安全带：“我们是龙哎好不好……哪有这么容易受伤……”
“青龙君教子有方，在下佩服。”楚诗雨微微颔首。
“得了吧，玄武。”沈青雀不为所动，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你不好好看着你的拍卖会，怎么有闲心跑到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来了？”
“青龙君呢？”楚诗雨哂笑，目光回到笔直的道路上：“恐怕不是带孩子出来郊游的吧？”
“那你还真是猜错了，我就是带儿子出来兜风的。”沈青雀从口袋中取出手机，继续安排行程住宿：“顺便拍几张照片——你知道我是摄影家对么，我打算去野地里蹲几天，说不定能拍到凤凰涅槃，你说是么，玄武。”
“果然，你的目标也是凤凰么。”
楚诗雨冷笑：“自古以来，四灵神君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至今。青龙君更是逍遥自在，从不插手四神事物，怎么今天突然有了兴趣？难不成，是兄弟我孤陋寡闻，不知您和凤凰究竟……”
“楚诗雨。”沈青雀嘴角微挑：“看在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的份上，我是说，四灵神君什么的……自古青龙以血脉传承君位，而这一世，我是当之无愧的青龙神君。而你，楚诗雨，我叫你一声玄武，你还当真了？”
“你不过只是玄武中的‘蛇’，等你找到你的‘龟’，再和我谈四灵神君的事吧。”沈青雀冷笑：“现在的你，不配。”
楚诗雨捏着方向盘的手瞬间青筋直跳，他深呼吸，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个“好”字。
一旁的睚眦早已噤声，他只不过二十岁出头，还是个毛头小子，自然而然地被自家老爹散发的王霸之气帅到。心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厉害，几句话就让楚诗雨这样雄霸一方的霸主俯首称臣。
沈青雀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车厢内异样的气氛，自顾自用手机定着总统套房，末了，抬头，瞟了一眼压抑着的楚诗雨，随口问道：“对了，之前好像谁和我说，少校也在这？”
楚诗雨怒极反笑：“这才是你的目的吧，青龙。”
“你放心，虽然先生恨不得他马上淹死在粪坑里，但现在，他还活蹦乱跳的和吸血鬼逛布达拉宫点酥油灯呢！”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先生是谁，但谢了。”沈青雀拍了拍前座还在懵比的儿子，轻声道：“看在玄武的面子上，只要少校死不了，我就不杀你。”
“停车。”沈青雀打开车门，踏出车外。睚眦懵懵懂懂地跟出来，便看见他文雅的老爹站在极广的天地间，居高临下地笑着。
楚诗雨坐在驾驶座上，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表情。
“毕竟……”沈青雀深灰色的羊毛围巾被风飒飒扬起，他戴上金边的学士眼镜，温和地笑笑。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不是说着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