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她这话吓了一跳,拉着北静王妃的手道:“好孩子,你这病究竟怎么了?你跟我说实话,我这心里没甚么底”。
北静王妃宽慰她,笑道:“没甚么,是有些病,只是好好的吃药也能好,我不过是担心”。
太后审视的看着她,北静王妃便任由她打量,竟一点也不露怯。太后看了半晌,信了北静王妃的话,不由得松了口气,摸着自己的胸口道:“叫你吓得厉害,总是胡说,我老人家可经不起了”。
北静王妃便说些甜蜜蜜的话哄她,“您的身体我比您还清楚,放心,肯定是个健健康康的老寿星”。
太后被她几碗迷魂汤一罐,心情大好,乐呵呵的笑着,北静王妃说甚么都点头应允了。
北静王妃了了这件心事,也是松了口气,便放心的陪着太后说笑,一直到用了晚膳方才回了王府。到了晚上,北静王心中不放心,到北静王妃的屋里看了,问了用药饮食的情况,方才各自歇了。
到了深夜,北静王府已是一片寂静。北静王妃的丫头帖儿是在清末走后换上来的,也跟了北静王妃好几年。这几日因着北静王妃的身子,白日里跟着担忧,晚上也是不敢深睡,常常听着里屋的动静。
到了下半夜,帖儿也是支撑不住,迷迷糊糊的要睡了过去。便是此时,忽而听到里屋悉悉索索的有一阵动静,帖儿立马便清醒了。仔细听了一阵,挺不是自己听从了,北静王妃那边有些衣料摩擦的声音,便低声问道:“王妃,要喝茶么”?
里头的声音立刻便静止了,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北静王妃的声音,“不必了,你先睡吧”。
帖儿听着动静,北静王妃好似歇着了,帖儿便也跟着躺下了,只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起来点了一盏小灯,想着去里头悄悄地看一眼,倒也能放心。
谁知到了里头发现北静王妃并未睡着,灯光一照便醒了。看见帖儿进来,倒有些无奈,低声道:“你这丫头就是心细”。
帖儿往她脸上一瞧,灯光晃动,瞧不大清,只是并不发红,心里也就放心了,问道:“王妃觉着还好”?
林凌点点头,道:“多谢你,去睡吧”。
帖儿放了心便往外走,谁知就是临走前又多看了一眼,眼尖的瞧见北静王妃的床头有些红点,心里好奇,往近前一瞧,心中就是一跳——这星星点点竟是新鲜的血迹!
帖儿也不敢声张,连忙跪到北静王妃的床前低声道:“王妃,这血迹是……要不要去请杜先生”?
北静王妃见被人瞧见了,无奈的很,道:“我不说就是不想半夜的闹起来,不妨事的”。
她见帖儿仍旧是忧心忡忡的,有些感动,正好也失了困意,便坐起来想同她说说话。帖儿见了便去扶她,谁知刚一立起身,便觉得嗓子发痒,忍不住咳了几声,一咳起来又觉着胸腔发闷作疼,咳了几声,忽而抑制不住,推开帖儿,往床边吐了一滩的血。
帖儿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儿,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双膝一软又跪了下去。木木的抖着手给北静王妃擦了嘴,强撑着站起来倒了水给北静王妃漱口,这才抖着声道:“我、我去叫人请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