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翻完了白眼,又重提了一次:“先让他们起来吧……”
“行吧行吧。唉~你们先起来吧——”萧易离打了个哈欠,背轻轻靠在龙椅上,两只手臂向后伸。
底下众人闻言,纷纷站起来,坐回自己位置。
韩信环顾四周,看了一会儿,感觉少了什么。思索片刻,又想起来了,便歪头问:“陛下,有看见宫本吗?”
“……他又迷路了,孤就让露露接他去了。”萧易离揉了揉脑门,拉下脸。
要说那么多东瀛使臣里,他最头疼的就是宫本武藏。
宫本武藏身为四个东瀛人中唯一会说中文的使臣,他倒是对环境不敏感。
来了京都那么多年,愣是没摸清各宫道路。
“韩重言,来来来,你过来,来!”萧易离黑着脸挥着手让韩信过去。韩信会意,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心里隐隐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萧易离伸出手指,戳了韩信的后脑勺。
“韩跳跳!孤说过几次了!少让宫本这个路痴单独出门赴宴!你明明知道他是个走着走着就迷路了的人啊!每次他迷路都得找很久!再找到时宴会也过了大半了!万一他走丢了人家东瀛得说咱们招待不周了啊!”
萧易离表示,他真的不想打韩跳跳可每次都忍不住下手,情不自禁就想揍他了呢。
闻言,韩·只认错不改错·跳跳·信道:“我……我我我我我错了!”
“好了,皇后,出上句吧~”萧易离话音一转,脸上又带起笑,笑眯眯地看着李白,仿佛刚刚那个黑着脸戳韩信后脑勺的不是他。
“……”
李白不由自主又翻了个白眼。
围观的慕容小时心里道:“这男人还有两副面孔?!”
“出个屁!老子不出了!”李白拿起仅剩的一支小银花,丢在萧易离怀里,“给你!行了吧!把你那眼神收一下——”
萧易离闻言,收起笑脸。捡起小银花,撇起眉梢,嘴唇微嘟,两眼含泪,委屈巴巴地对李白道:“皇后你果然是不喜欢孤了——果然皇后有了新人忘旧人了是吗——”
底下众人心道:这句话形容陛下您更合适吧?
李白扭开头,半刻后又转回来。本以为会看见那人厚着脸皮笑嘻嘻的面容,不料却看见了萧易离脸色微微发白,整个人仿佛无力地倚在龙椅上,紧闭着双目。
“喂秀元,没事吧?”李白靠近了萧易离一些,低声问道。
“没事……没吃早膳头有点晕而已。”萧易离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你还老这样!”
“……能省一顿是一顿嘛……”
“省个屁!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
“……我还是觉得钱重要……”
“……没救了你!越人,毒借一下。”
扁鹊仿佛满脸写着问号,带着疑惑说道:“干嘛?”
“我看看能不能把这臭小子毒清醒一点!”
“……我觉得你更需要治疗,来一口?”
“别别别,还是算了。”
……
约摸过了半柱香,一个齐刘海长头发、脑后系着一个大红色蝴蝶结的小姑娘领着一个比她高了大约一倍的大叔走进场。
小女孩到小高台下,两手握紧与身体贴紧,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陛……陛下……在下……来晚了!”那大叔跟着小女孩鞠躬以后,用不熟练的中文断断续续地回话道。
“宫本啊……路痴这事我知道你也不想的……只不过下次出门记得找个人带路。”
宫本武藏两腿并立,又深深鞠了一躬:“はい!”
随后,他和小姑娘一起取到了使臣区。
“武蔵,遅くなりました。(武藏君,你来晚了。)”一位高马尾穿着有些许性感的女子与刚入座的宫本武藏道。
“一時間半遅れました。(晚了一个半小时)。”旁边一个擦试着刀的男子道。
“すみません……私もしたくありません(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宫本武藏低下头,有些困窘。
“おやおや!舞お姉ちゃん橘右京兄と武蔵おじさんをいじめないで!(哎呀!舞姐姐和橘右京哥哥就不要欺负武藏大叔了!)”小姑娘有些急,将宫本武藏护在身后,犹如母鸡护雏。
“よし~彼をからかわないで~対子は終わった,ちょっと待ってミンク蝉の踊りです!まず座ってください~(好啦~不逗他玩了~对对子已经结束了,等一会儿就是貂蝉的舞蹈了,先坐下吧~)”那女子摊开扇子,安稳坐下,有些慵懒。
蓝发男子闷咳了几声,道:“マルコポーロを探しに行きます。(我去找马可波罗。PS:此处水果组,不喜翻页。)”
小姑娘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与宫本武藏相邻。
一声锣响在园内飘荡,预示宴会已过半。
接下来便是献舞的环节。
一个少女身着红衣,随着一声笑飞身上场,立在水池的荷花中央。
另一个女子身着蓝裙,周身飘着不一般的白色晶体,缓步走去水池中央。
二女子说不尽的好模样:
红衣少女面容姣好,浅笑吟吟,头扎花髻,娇媚可人。
蓝裙女子面容清冷,蓝发垂肩,仿若神明,不容侵犯。
二人向高台上的几位福身一礼,龙椅上的那位轻轻点头,周围几个手持各式乐器的人便开始奏起乐。
红衣少女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蓝裙女子站在一边唱起歌来。
不知不觉,天空中飘下些许雪来,落在人们肩上。
红衣少女舞姿优美,如莲花,轻盈又艳丽,随着曲调动作此起彼伏,柔美又流畅。蓝裙女子的声音空灵,歌曲动听,其中透着丝丝凉意。如雪山上正在歌唱的小鸟,不畏严寒,不惧风雪,歌声穿透寒冰,给受困的人们带来无尽的温暖与希望。
眼看着日头逐渐向西山去,乐声戛然而止。
一舞毕,一曲终,掌声雷动。
萧易离扬起笑,只有在他旁边的李白看得出这笑苍白无力。
萧易离拍着手掌,笑着对二人说道:“貂蝉的舞是跳的越来越好了,君姐的曲子也是极好,二者相合,妙不可言。”
不过,萧易离又话音一转:“君姐,那什么……能先把寒气收一下吗?孤今天没带暖炉来着……”
“妾身多谢陛下夸奖,舞曲终了,妾身也该和昭君姐姐下去了。”貂蝉福身行礼,笑吟吟地拉着王昭君下去了。
当然,慕容小时坐的位置离水池并不远,刚才王昭君唱歌的时候还下起了雪,她隐隐觉得寒冷彻骨。
谁让本来的那个慕容小时身染寒疾呢?
虽是仲秋,仍然冷的不行。
王昭君下台后,温度倒是回升了。
慕容小时撤开抱的紧紧的双臂,看向上方。
“接下来……咦秀元怎么了?哦……啊这样吗?你确定?行吧行吧,怎么做?这样?好吧。哎哎哎别靠那么近,你坐好!”李白毫不留情地把过来跟他咬完耳朵后靠自己非常近的萧易离赶回自己位置后,继续说道:“陛下说了,他想要看看舞剑,有谁会舞剑的?”
底下一片哗然。
有谁比皇后娘娘您更会舞剑啊?!
您可是陛下亲封的“第一剑客”好不好?
谁敢上去班门弄斧啊?
李白见无人自荐,环顾四周,又想起刚刚自家陛下对他咬的耳朵。
“看到水池旁边那个白衣服的姑娘了吗?看她干什么?看我!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她应该是月极四段。嗯,试试她不就知道了?你可以先问一下谁会舞剑,就说我要看就行。别人肯定都不敢,因为你这个第一剑客在这。嗯,对就这样。嗯~”
月极四段?!他这个当年随着萧易离征战、从一堆堆尸体里爬出来的到现在这么多年也才是月极八段!
一个名门小姐竟然和他差距仅四段?!
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