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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天空之想

飞机在空中不停地轰鸣着,在云层里边穿梭着,在阳光里边起舞着。

你是否还记得那个女孩?那个让你放声大哭的女孩子。

那年,青春正好

那年,阳光正好

那年,你们正好

可是,那年,你还没长大

尽管你很爱她

我相信你是真的爱她

或许你从来没有说出口

或许你已经表白了千百遍

但是,你们剩下的只是怀念,现在可能只能在心里笑一笑自己:你个傻子,呵呵……

以前有人问过我:你是不是有问题?这么大了怎么会没有喜欢过女孩子?

我当时有两秒钟犹豫了下,然后很大方的跟他说:我也不知道,从来就没想过这种事情。

其实,我又如何没有想过,只不过那时候的爱情对我来说就像是空中楼阁、海市蜃楼,只能是虚幻,就那么远远的、远远的看着似乎已经是足够了。

当你想要伸手去触摸,去拥抱的时候,现实会在你的头上压下一把锋利的大刀,斩断你所有的想象,而我只能看到现实的大刀,然后瑟瑟发抖。

从此我便断了念想,开始了一个人的苦修,一个人面对一切,一个人的世界竟然也挺好,就这么过了很多年,很多年,直到我开始工作,手里终于有了工资。

很多人在网络上问:没钱的男生真的不敢谈恋爱吗?

我想这个问题所有男生都心知肚明,钱就是一个男人的胆子,没有钱的话,你话都不能说,更何况那奢侈的爱情?

在飞机上枕着云彩,我仿佛来到了15岁的那年。

粉红色的、毛茸茸的外套,白色点点的牛仔裤紧紧的穿在她的身上,我第一次发现女孩子是这么的吸引人,我知道我沦陷了。

这时候,你的情绪会完全随着她的情绪,她的喜怒哀乐而此起彼伏。

或许有人会说,喜欢一个人是应该给她什么样的生活云云,我知道他是对的,但这无关爱情,这是亲情和婚姻。

而爱情仅仅和情绪相关,爱情是这么简单的,就像电视剧里边的一样,为了爱可生可死,也是这么霸道,你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霸占她,完全的霸占她!

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爱情不就是这么简单吗?无关金钱,无关两个人之外的任何东西。

可惜的是,这个世间给人背负了太多的包袱和枷锁,让多少爱情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而更多的人是一生都不会知道爱情是什么?甚至都不会去想爱情是什么,在他们的世界里边只有性和金钱,而爱便远离了他们,于是他们再把痛苦照样留给了后代,让他们断了爱的心,和他们一样成为了性和金钱的奴隶,并世代为奴。

“公布一下我们班的成绩,

梁洛燕第一名

赵秀英第二名

刘++第三名

……”

那是老师第一次公布期中考试成绩和名次,我听着老师的声音,然后直到许久才念到我的名字。

躲在最后边的角落里,没有人可以看到我自己,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再努力……然后,只有这样我才配得上她,我要超越她才能配得上她。

从那以后,我明白爱情是不会让人堕落的,但是其实我并没有拥有过爱情,因为在有机会的时间里边,我从来没有告诉她:我爱你。

直到最后来不及的时候我才说,可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也就是那时候我才能说,我才有说的勇气,可是这样的勇气来得太晚了。

“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空姐很有礼貌的说着。

“矿泉水吧,谢谢”。

白开水最没有味道,却是最长久的。

……

走出机场,闷热的空气像是火炉一样的像我喷过来,这就是热带,和云南很近,可是终究隔了一个气候带。

不过,这时候云南应该也是这么热吧。

这里满大街都是热带水果,像是农村的街道一样,遍地都是摊子,苍蝇像是闻到腐肉一样,一波一波的往这些水果上扑来。

看到这里,我忽然想到在高中时候的英语老师讲过的一个笑话。

一天大苍蝇带着一群小苍蝇去用餐,一个小苍蝇就问:

妈妈,我们为什么总是在吃屎啊?

大苍蝇打了小苍蝇一巴掌,并呵斥它: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脏话,赶紧吃!

想起老师当时说这个笑话,并配合以丰富的表情的时候,我们全部都笑的前仆后仰,这样的日子真的好美好,可是这样的日子再也没有了,这只能是永远的回忆。

或许这个笑话现在还在以前的教室里边发生着,那么就让我在这个遥远的地方,就像之前在教室那个看不见的角落一样为它发笑吧。

“老婆,我到了,你还好吗”?

夜里,当我整理好电话卡之后,我给她发了信息。

“到了吗”?

“收到信息给我回个”。

“……”

接着连续十几条信息汹涌而来,我知道原来她也这么担心我,还是有人担心我的,这个世界此刻对我来说并不孤单,至少她是和我在一起的,我觉得莫名的我们成了最亲密的人。

“才到啊!你以后坐飞机不要关机”。

我可以体会到她的心情,毕竟如果真的有意外,那么结局表示悲哀,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或许人生也未尝不完美,毕竟这个世间并没有那么美好和值得留恋,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活着?

“傻瓜,在飞机上不关机也没信号啊”。

我想,她此刻心情是极佳的,如果我收到这样的关心和爱护也会这样的。

爱一个人在于的是时时刻刻,甚至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言语。

空荡荡的房间

发白的墙壁

在电视上趴着的爱护

呲呲的空调

让人莫名的烦恼和烦躁

我想是缺了点什么,缺什么呢?

我想就是她吧

如果她在的话

不需要说话

不需要撒娇

也不需要说爱我

就静静地在我的身边

我的心就安静了

偶尔看看她

偶尔抱抱她

偶尔亲亲她。

我不禁轻轻打开了烟壳,点上一只青烟,以祭慰这此刻空洞的灵魂,和这漂泊他乡的驱壳,随着这暗夜在孤独中侵蚀发黄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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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