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方之人乃是一位中年男子,身高七尺,银盆般面皮细眉朗目,双眼神采十足,金光闪闪。一头黑色长发玉簪别顶,身穿一身黑色缎子长袍内衬白衣,腰系一条湖蓝色绦子双垂灯笼穗。脚踩一双黑色青云履,手持一把宝剑尚未出鞘。此人年岁虽有不惑之年,但好不风流倜傥,不敢说貌似潘安但也定是个俊美之人。
这人一出现,只见一旁的瞽目老人魔葛云飞三步两步走到此人面前:“哎呀,感谢师兄救命之恩!”
那么说这人是谁呢,谁?书中代言,此人可是云台派出了名的人物,瞽目老人魔葛云飞的大师兄,人称“云光真人”的老剑客武云修。冷眼看,年纪也就是四十岁上下可并非如此,实则年龄已然八十有余,只因练气已邻绝顶返老还童。手中一把云台派镇门之宝“云光剑”所向披靡,乃是云台派第四代之中的顶门大弟子。
岳道爷一看是云光真人武云修到了,吓得就是一身的冷汗,定了定神才将宝剑还了鞘,走过来深施一礼:“原来是云台名剑,云光真人武老剑客驾到,贫道有礼了。”
武云修赶忙伸手相掺:“岳道爷您快请起,你我岁数也差不了多少何必施礼呢。”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红衣道爷和拢着松荫的公孙老侠,面含微笑冲那边点了点头。
“武老剑客,您深夜和葛老剑客来到这铁窗山所谓何事啊?”岳道爷笑着问道。
“唉!”武云修叹了口气,斜眼看了看身旁的老人魔葛云飞。“我家掌门师伯闻听清官张淳风张大人被奸佞所害,亲命葛师弟下山保护忠良之后。”说道这就是一声冷哼。“怎奈我这师弟做事特意的糊涂,竟自跟在这小儿张溪皇之后准备戏耍于他。掌门在山上似乎有所察觉,言说我这师弟生性顽劣,这才下法旨命云修我下山跟随其后。今夜才来在这铁窗山之中,时方才,要不是岳道爷您手下留情,我二派岂不结仇?”说着瞪了一眼一旁的老人魔。“师弟你还不上前谢过岳道爷?”
武云修这话明着是说师弟生性顽劣,暗着可是骂岳镇山手下无德。论真实本领这三个人哪个也不是葛云飞的对手,葛老魔人称名剑,若拿起手中子午蟠龙梢自己也不敢说三下两下胜了他。方才,他空手斗剑分明有意相让。可岳镇山这一剑要是伤到了师弟云台派怎能善罢甘休,岂不是又来血雨腥风?
岳道爷也是心知肚明,还没等老人魔施礼道歉赶忙自己先施了一礼:“葛老剑客,恕贫道不知原委冒然和您动手险些失手伤人。方才若不是您手下留情贫道早就败在葛老剑客手下了,我这里先赔罪了。”
老人魔虽生性顽劣可并非不明曲直之人,摆了摆手:“合着大伙都是为了救人,罢了罢了,既然师哥在此全凭师哥做主了。”
这话说出来一片乌云满散了,站在后面的红衣道爷和公孙老侠也赶忙上前向武云修施礼。礼罢,岳道爷面含微笑拱了拱手:“二位剑客可否到玄天观一叙?”
“那就讨扰了!”
书说简短,四位剑客一位侠客带着两个孩子来到深山之中的玄天观之外,此时已是黎明破晓。
抬头看向玄天观,这道观红墙碧瓦,双狮把门好不阔气。红漆大门以上悬挂一面大匾上刻云龙九现描红挂金五个大字乃是“敕建玄天观”。岳道爷站定门外一拱手:“各位里面请!”
众人谢过走入玄天观,观内长青古柏参天,足有几人来抱,青堂瓦舍十分干净。小道童抱定笤帚打扫灰尘,见众位侠剑客走入观内赶忙上前施礼:“无量佛,参见各位师叔师伯!”
岳道爷一摆手点了点头,将众位侠剑客带入二道院中让以鹤轩之内:“各位请坐,风清待茶。”
道童风清应了一声不过一会儿手托茶盘上端数杯清茶分散个处,岳道爷一端茶盏:“各位请用茶。”
茶罢,武云修笑了笑:“岳道爷,多谢您素茶款待。敢问贵教各位仙长可安好?”
“托武老剑客福,众位长辈正在后山金顶闭关不问俗世。”
“众位仙长乃是出世高人我等不及。”
堂中无非是一阵寒暄,语罢,岳道爷捋了捋海下长髯:“武老剑客,几个月前我与师弟奉法旨进京搭救忠良之后。是夜晚,我家师弟打伤赵空二弟飞天蝙蝠救出小儿张松荫,可无奈何让赵空携二子鹏飞逃走。时方才您言道贵恩师命您与葛老二位剑客下山也为搭救忠良之后,现张淳风大人二子溪皇,松荫以被我二家剑客从虎口中脱出。敢问武老剑客,张大人之二子张鹏飞下落可在云台派?”
“唉!”武云修听罢一墩手中茶杯,掌中微微用力只听得“咯吱”一声茶杯被捏了个粉粉碎。武云修放下手中残杯这才摆了摆手。“失礼了。”
岳道长一看武云修这般表现倒吸了一口冷气,皱了皱眉头赶忙问道:“武老剑客不必动气,难不成忠良之后已然被害了不成?”
武云修摆了摆手长叹一声:“非也。张大人二子鹏飞尚在人世。”
“今落在何处?”
“被那御林军统领赵家林三兽,墨目苍龙赵空,飞天蝙蝠赵敬,铁背犰狳赵明三人带走。”
“嗳!”岳道爷听罢一阵的戏谑,面带笑容。“我当是谁,原来是这三个无能之辈,这有何难。贫道明日入京诛杀了这三人,救出忠良之后也就是了。”
“道爷,我岂不知这三兽碌碌无为。奈何一节,三兽已然把张鹏飞小儿送到了西海。”
“啊?武老剑客所言不虚?”
武云修点了点头:“是我亲眼所见。”
此话一出,鹤轩之内鸦雀无声,就连一向放荡不羁的瞽目老人魔葛云飞也紧皱双眉。沉默多时,岳道爷这才长叹一声:“请问武老剑客怎样打算?”
“武某并无计策,想那赵空乃是海外派第四代弟子与吾辈怎能相提并论,就算他家恩师师叔师伯也不足为虑。可这御林军后台西海之主号称“海外西圣人”不容小觑,辈分与你我恩师相等。又有东海,南海,北海三处支援,隐士高手云集,就以我等必然不敌。依我看只能禀告我家恩师与各位仙家在做道理。”
岳道爷听罢点了点头:“也罢,待贫道上金顶禀告恩师。”转头看向红衣道爷。“师弟,你在鹤轩之内招待各位侠剑客,我上金顶面见恩师。”
众位侠剑客在鹤轩之内等待暂且不提,单说岳道爷加紧脚步来到后山。
这后山顶有一座古塔,古塔十分高大,以汉白玉搭成,不知经过了多少风雨已然风化的稍稍灰暗,高耸入云好不巍峨!塔门以外两只青石雕刻的赑屃石碑高足足三人有余。青石赑屃旁站定了八位守塔道人,头戴道冠杨木簪子别顶,身穿青布道袍白袜云履腰系丝绦背背宝剑具是尚武的精神。
领头道人见远处有一人身影,一摆手竟自迎了过去。岳道爷一看守塔道人迎面而来赶忙上前一步:“华师弟请了。”
这姓华的道人名曰华锋,皆因为天生黄发黄眉江湖人称“金鸡道人”。此乃是后山守塔道人八人之中的大师兄。
华锋道长笑了笑一拱手:“原来是岳师兄您来了。”
“各位长辈可有闲暇?还请华师弟回禀一声,就说岳镇山有要事求见各位长辈。”
华道爷听罢面含微笑一拱手:“老祖宗掐指寻文早知师兄您要来,嘱咐贫道在外等候,让我带师兄进入金顶面见各位长辈。”
“有劳师弟!”
二道爷进入古塔,这古塔之内好似经林一般遍布石刻经书,似有机关暗暗催动旋转。华道爷一拱手:“师兄,这古塔经林乃是老祖宗精心设计的一套阵法。师兄一定要跟紧切莫走失。”
书说简短,二道爷进入古塔经林之中穿梭有十多分钟来到了古塔中央一片空地,华道爷一指天空,只见石壁数十丈高的位置上有一平台:“师兄,就此处上去。”
岳道爷点了点头心中暗想:几位老祖宗果然是通天彻地,我上次进入这古塔之内也就是十日以前,这经林阵法又有所变化,这要是不明其理进入这阵法之内慢说是十人八人,就是成百上千也会困死在这塔中。
华道爷似乎看出岳道爷心中有事也未曾说破,一曲腿气沉丹田,片刻之余亮了一个白鹤亮翅之式一摆双手好似双翼一般,鼻孔醒气“噌”的一声,青影好似一道白线一般冲向空中,一瞬之间连纵八纵落在石台之上
岳道爷看罢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厉害的金鸡华锋,久闻他轻功绝顶,想不到如此高妙,果真名不虚传。看来以超我等甚多,不愧为几位老祖宗亲自点拨。
想到这里暗自点头:“师弟好轻功!贫道来也!”说着摆道袍,叫小天罡一声闷哼脚蹬平地好似离弦之箭。
要说回春道长岳镇山的轻功也是十分的了得,可这一式却比华锋差了不少,登空仅仅三纵一横身浮于墙上,回身又是一纵。
岳道爷眼看着自己有些下落之势皱了皱眉头又一提气,左脚蹬右脚,鼻孔醒气好似踏在平地一般又是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华道爷身旁。
华锋华道爷看罢多时也是一愣:想我金鸡道人以金鸡掌和轻功见长,这岳正川与我虽师出同门可并非一人传授,我虽然轻功比他高不少,可这仙人挂画之身法我还真不甚了解。转而赶忙笑了笑:“仙人挂画果然惊奇,改日要请师兄点拨一二了。您稍待,待师弟我回禀一声。”
华道爷一拱手走入金顶,片刻之余回转一拱手:“请师兄随我进来面见各位老祖宗。”
二位道爷躬身走入金顶,这才引出来玄天观五老见回春,总门长义收张松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