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展匀良让她坐下。“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滴血认亲。”
她没想到展匀良居然比她还直接,对于她来说滴血认亲很简单的事情。
“可以。”
展匀良很快就把需要的东西拿来,一碗水,一把匕首。
划破手指血滴入水里,然后栾星也划破手指滴入水里,静待这其中的变化,两滴血慢慢的溶在一起。
展匀良一双眼睛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虽然心中已经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可是这和亲眼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展匀良一边说着,一边把栾星手指上的伤口包好。
栾星安静的任由他动作,然后就听他徐徐道来事情的经过。
他们的父亲姓展,展匀良是第一个孩子,所以用父姓,而她是第二个孩子,随了母姓,姓栾。
至于他们两兄妹没什么会分离,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展匀良告诉她的是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展匀良比他大五岁,且他在十岁的那一年入了勿澜岭学习,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生了,而且栾星也消失了。
虽说这样但这几年他一直都有在寻找她,直到周添带来的消息,他才找到了栾星。
而栾星也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给展匀良,还有这几年里发生的事情。
“你要去找原灵骨?”
“是!”
“那你可知道原灵骨是什么?那是个只知其名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也就是说有可能根本就没有。”
“哥,我想去找找,就算只有一点希望,因为我相信景蕴师尊是不会骗我的。”
展匀良深知他不能改变她,也就并没有再深说。
又在这边叨扰了一日之后,栾星哥褚明涟离开了这里,展匀良因为勿澜岭招徒比试没有跟她俩一起走,不过他说过,等这事一结束,他回去找栾星。
两个人一路向北,她们暗地里打听这原灵骨的消息,这样的一日二人来到了皇城。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打量着这里的繁华盛景,褚明涟惊叹。
“走吧!”
繁华的街道两旁都是人流,栾星从下玖寻宗之后也从未见过此等景象,更是感觉有趣。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在打听你说的事情。”
“好。”
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处酒楼住下。
“栾星,我刚刚听到一件事情。”褚明涟从外面走进来,关上门来到栾星身边。
“什么事?”
“皇城里最大的一处花楼,灼孚楼,要举行一年一度的灼孚盛宴,而所谓的灼孚盛宴就是以物换物。”
“以物换物?”栾星还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在灼孚盛宴上所有展示的物品,你要想得到,就需要用与之有相同价值的东西来换,用钱财是不可以的。”
褚明涟说的详细,可是栾星一直居住在玖寻宗,更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那可有原灵骨?”
她只想要原灵骨。
“这个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毕竟在灼孚盛宴开始之前,是不会有人知道会展示出什么物品。”
栾星想了想,“什么时候举行?”
“三天之后。”
三天之后?时间有点长。
“看来我们要在这里住上几天了。”
栾星拿起一个金豆子吃起来,幸亏啊!她又做了些。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褚明涟微微弯腰施礼。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是清楚的。”栾星笑着,站起身往外走。
“怎么?难道你不想快点找到原灵骨?这万一要是有呢?”
“是是是!你说的对。”栾星可惹不起眼前这位小祖宗。
三日的时间,褚明涟带着栾星把整个皇城都逛了个遍,吃遍所有好吃的,玩遍所有好玩的。
“栾星,我们去坐船去啊!”褚明涟拉着栾星的衣角,指着不远处湖面上的花船。
夜空里独那一处鲜艳明亮,船她也是坐过的,不过并没有坐过这样的船。
“那我们就去坐坐吧!”
褚明涟心花怒放。租了一条船,床上两人相对而坐,船夫划着船。
栾星可以看到远处的人潮,烛火,隐约还有些熙熙攘攘的叫卖声,这种情景是她从未见过的,不过她不太喜欢这样,她更喜欢安静一点的。
“怎么样?很漂亮吧!”褚明涟站起身,“我们出去看看。”
“好。”
两个人来到外面,田忧低头望着湖面,漆黑的湖面映照那船上点点烛火。
“栾星,你会水吗?”
褚明涟蹲下身子,手在水面的上当来回晃动。
“不会。”
“哦!那太好了!我会水,如果你从这里掉下去,我可以救你。”
栾星被褚明涟这奇葩的想法逗笑了,“那也得我掉进水里。”
“难道你不会掉进水里吗?”她突然凑到近前,两人的脸都快要贴在一起了。
栾星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里倒影着她的样子,“不会。”
“真无趣!”
“啊……”一阵凄烈的惨叫声划破这吵闹的夜晚。
“起火啦!”
“起火啦!”
四处的人都喊了起来,岸上的人也都跟着观望。
“救命啊!救命啊!”
两个人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呼喊。
“有人掉进水里了。”旁边划船的老大爷眼睛尖啊!那么远居然能看到人。
“快过去救人!”老爷子说着就掉个头往那边划去。
“喏!现在你可以救人了,我可是不会游泳啊!”
“你这是在取笑我吗?”褚明涟半笑着说。
“哪有?”栾星绝对不承认。
“两位快救人吧!”
这两个人说话给旁边那老大爷可着急坏了。
“这船怎么会突然着火了呢?”褚明涟没有动起手的意思,此时竟然也听不到有人呼救的声音。
栾星看着那大火越烧越旺的花船,再过一会儿怕是要变成灰烬了。
“救!救救我!”
一个虚弱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不过听起来感觉离的很近。
“人在这里!”
老大爷一声喊,随着船身一晃荡,低头一看有个人扒着船,黑夜里两个人只看到她浑身湿淋淋的,仔细一看是个姑娘。
“两位帮帮忙,带她进去,这姑娘衣服都湿透了。”
褚明涟和栾星互看了一下,还是动手把这姑娘扶进里面,这里没有干的衣衫,那姑娘冻的瑟瑟发抖。
“这衣服你先披一下,等到了岸上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谢谢!谢谢!两位姑娘。”她眼睛都没有看两人拿过衣服就披在身上。
“我去问问这老人家能不能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栾星站起身来,走出去了。
褚明涟看着栾星的背影,再看向这姑娘,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
“老人家,您能帮我看看,看看这附近还有什么人吗?我刚刚好像还听到有别的声音。”
栾星打量着漆黑的湖面,心里竟隐隐有些不安。
“人?已经听不到声音了?还能有什么人?”
老人家语气有些冲,栾星能感觉到这好像是针对她的。
“老人家,我真的听到有声音了,您能在掉头过去一下吗?”
栾星语气里竟然有几分请求。
“好吧!好吧!”老爷子立刻调转船头,划着船快去的又往那边划去。
“怎么回事?栾星怎么还没回来?”褚明涟有些焦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看看。”
“你去吧,我没事。”声音弱弱的。
褚明涟看了她一眼走出去,此时姑娘抬起头,看着褚明涟的背影。
“栾星,怎么回事?”
褚明涟看着这船怎么又掉头了。
“好像那边还有一个人。”栾星盯着湖面,不放过任何一处。
“是吗?”褚明涟也看过去。
“那边好像有个人影?”褚明涟指着不远处,一个黑色的小点。
“老大爷您再往前点?”
“好!”老爷子声音似乎有点紧张。
“褚明涟到你出手了。”
“好吧!好吧!”船慢慢的靠近,看到的是一个孩子,他嘴里还在喊着“救命!”声音虚弱的根本就听不到。
“褚明涟快,他已经快没有知觉了,你下去救他。”
“噗通!”一声,褚明涟钻进水里,她靠近那孩子把那孩子给从水中捞出来。
“栾星快!”褚明涟把孩子拖起来,栾星把他拉上岸,孩子已经没有意识了。
栾星检查了一下,只是溺水了,她把他身体里的水按压出来,她才放心的把他抱进船舱里。
“快快,放这里?”栾星轻轻把把孩子放在那仅有的一个比较窄的小床榻上。
“弟弟!弟弟!”人刚刚放下,刚刚那姑娘就扑上来,这哭的梨花带雨。
栾星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会儿她就走出去,褚明涟看了一下,也跟着走出去。
“你在怀疑什么?”背后传来声音,褚明涟走过来。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栾星并没有看着她,而是看向那茫茫的湖面。
“想到的是想到的,说出来又是说出来的。”褚明涟与栾星并肩而立。
“那个姑娘,她为什么要害她弟弟?老大爷救她上来的时候她一句都没有提她弟弟。”
栾星面露忧伤,却又不仅仅是忧伤那么简单。
“是啊!”两个人站在船上久久没有说话。
就这样直到到了岸上,栾星跟褚明涟又打点了一下,然后下船离开了。
那老爷子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两人说的话他可都听在耳里。
回到酒楼的时候那店伙计都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她们是最晚回来的。
三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两个人早早就来到灼孚楼,选好位置,点了些吃食,静静的等待着灼孚盛宴的开始。
整个灼孚楼是人山人海,不过有着护卫看守着,但是没有什么人敢捣乱。
“阿寻,你说要是真有你想要的东西,那么你要用什么东西换呢?”
褚明涟看着栾星,盯着她白皙的小脸蛋,渐渐的皱起眉头。
“如果真的有的话,我倒是有一样东西,可以用来换。”
栾星目光直直的盯着桌上的菜,那样子就像丢了魂。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没有东西可以换呢?”
“来了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从高空中轮下来一位素蓝色的女子,她看上去冷冰冰的,不过容颜却是绝美。
“感谢诸位参加灼孚盛宴。”声音淡淡的,有几分空灵,更有几分威严和疏离。
“她真美!”褚明涟赞叹。
“嗯。”栾星认同的点点头。
话不多说简单的客套几句,就有人端上来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谁也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
东西被稳稳的放在高台上,然后红布被缓缓的掀开,露出一个黑色的长形的东西,在场上大多数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那东西。
“阿寻,那是什么东西?”
“墨玉石。”
“没听过。”褚明涟摇着头。
“我也没听过,只不过在一本书上见过。”那还是她在师父的书楼里看到的。
“那它有什么么用呢?”
褚明涟看着有不少人都跟饿狼一样盯着那东西。
“它只有一个用处,佩戴。”
栾星记得书上是这么写的。
“什么?”褚明涟看了看栾星,又看了看那墨玉石,“就当装饰一样待在身上?”
“对,因为它可以养魂,还能聚灵。”
墨玉石也是可遇而不可得的。
“这样?”褚明涟盯着那块石头,“那你说得什么样的东西能换走那个石头?”
栾星听到有许多人出了各种各样的珍宝,却始终没有一个能如意的换走墨玉石。
“怕是不会那么简单,要达到他们心中想要的不一定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但却必须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想要的?”褚明涟看着那个冷冰冷的女人,“谁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在下愿用一株丹阳换取墨玉石。”
一个高个子,皮肤黝黑,声音粗矿的男子说。
“丹阳?那不是草药吗?”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
“成交。”那素蓝色女子脱口两个字让众人唏嘘就这么成功了。
“丹阳是很珍贵的东西吗?”褚明涟问栾星。
“不算是,不过它生长的地方却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就是所谓的你知道它在哪里,却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取。”
丹阳,它可不生长在北方,而是生长在南方。
“还有这么有趣的东西,看来这灼孚盛宴是没白来啊!”
感情这位就是来看个热闹。
很快第二件物品就出现在众人眼前,是一把长剑,不过此剑很奇特,剑尖窄,越往下来越宽,看上去有一种违和的厚重之感。
“此剑名为戈夙剑。”
这把剑看上去其貌不扬,竟然跟她的照有相似之处。
戈夙剑栾星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那似曾相识的材质,让栾星有着熟悉的感觉。
紧接着,第三件,第四件,第五件,这前五件都是武器,配饰之类的直到这第六件,终于变成了别的东西。
绯伏,一种非常罕见的草药,可是却不是栾星想要的,一种颜色鲜红,如同胡须一样的东西,它很细很细,一根一根的生长,但是他们也有一根主根,主根很粗,而且很有韧性。
“阿寻,你看是她?”
褚明涟拍了一下示意她快看,栾星看过去的时候还有些没认出来,姑娘穿着淡粉色的绣花长裙,头戴金步摇,额间有鲜红的一朵花,美眸,粉唇,满面笑意,这跟那日狼狈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栾星又一看旁边坐着一个少年,玄色金边华服,浓眉,圆目,薄唇,眉宇之间与那姑娘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脸上却是冷冷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
“没想到这姐弟两个也会来。”褚明涟嘴角突然出现一抹笑意,老样子似乎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绯伏很快就被人换走,接下来第七种,第八种,第九种,第十种,同样都是一些药材。
栾星这一点点的希望慢慢的遗失殆尽,只是奇怪的是是这第十样物品有点大,而且从外形看来像是圆形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栾星感觉它好像是一颗蛋。
“嘭”一瞬间栾星感觉眼前一道强光闪过,要啥子就看不清东西,但是却听的清楚。
“保护好宝物。”
“来人是谁?居然敢大闹灼孚盛宴。”
是那女子的声音,这声音怕是栾星一直都不会忘记。
“啊!”
“乒乓!”
“哗啦!”
“嘭!”
又是一声巨响。
“阿寻!你在哪里?”
“这里这里。”听到褚明涟的声音,栾星连忙回应。
两个人随着声音走到一起去,然后他们躲到桌子底下。
“砰砰砰!”
这也不知道到底放了多少个,栾星的眼睛本就有多年留下的病根,更不宜见这样的强光,连忙拿出丝带遮住眼睛。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打劫灼孚盛宴不成?”
四周传来兵器打斗的声音。
“他们应该目的不是灼孚盛宴,而是刚刚的那个物品。”
如果是为了捣乱盛宴,这个时候出来未免太晚了。
“刚刚那个物品?那么大个?能抱走?而且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是灵兽蛋。”
栾星突然听到天巳的声音。
“灵兽蛋?”
“是,也不知道是谁偷走了灵兽一族的蛋,居然流落到人族这里。”
天巳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好,似有生气的迹象。
“那,要我帮你拿过来吗?”
“不不用,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就行。”
“好。”
栾星按照天巳的指引一点一点的往那颗蛋的地方移动。
等栾星碰到蛋的时候,上面的红布已经没了。
“交给我吧!”
强光之中,一道微弱的蓝光快速的闪过,然后隐没在蛋上。
“我们快走,别被发现了。”
栾星使用神隐,一下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