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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源溪镇(19)

把布鞋鞋底举到更上一层的台阶。

举到更上一层的台阶。

师父说,要想学会下山求佛,先学会上山成佛。

我成佛了吗?我成佛了吗?

师父,我能抚摸到林间的鸟儿了。

十楼,放了那鸟儿吧。

师父,我能牵起悬崖上的藤蔓了。

十楼,松开那藤蔓吧。

师父,我想下山去看看啊.....

师父,我想下山去请一炷香啊.....

十楼,先把石桌前的落叶扫扫吧。

十楼,先把那只从巢中跌落的雏鸟放回巢中吧。

十楼......十楼?

师父,十楼在呢。

啊.....十楼,还在呢?

在呢.....在呢.....

十楼,下山去吧。

师父侧躺在佛像面前,他唇边灰白的胡子艰难的动着。

任十楼不想让自己哭出来,他几乎咬碎了下唇,拳头生生的将蒲团砸进了地里。

十楼.....十楼?

师父?

任十楼到底没有哭,他只是觉得自己再也说不好话了。

他好像没有了舌头,他好像没有了头。

“十楼.....下山去吧......”

“佛祖的莲台下面....是师父毕生的积蓄了.....”

“不多,只有两百文。”

“去.....去买点好香,去....去买个好点着的火折子.......”

“只是....只是别忘了.....”

师父哆哆嗦嗦的说。

“别忘了.....火折子点着了之后.....别烧着手......”

“还.....还有.....拿着师父的刀.....路上也.....也防个身用.....”

师父像是被痰又堵住了喉咙,使劲的咳啊咳,咳的满嘴是血,咳的满衣领都是血。

“走啦!走啦!”

“十楼!走啦!”

任十楼右臂轻轻的抚着师父的胸口,而师父却用拳头重重的砸在任十楼的手臂上。

“走啊!十楼!走啊!”

“没几天了!就到了祭日!”

“别晚了时候!别晚了时候!”

“别让你父母责备你!别让你妻子担忧你!”

“走啊!十楼!”

师父的舌头上还混着血,血沫子顺着他的大喊吐满了整整一块青石板。

“十楼走......十楼走......十楼这就走.....”

任十楼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他跪的着实有些久了,两腿一酸,又扑腾一下跪倒在地上。

“佛祖啊......佛祖啊.......”

“佛祖您救救我师父啊......”

任十楼哭出了声。

他苦出的声小,他说话的声也小。

“不求!不求!”

“不求他!”

师父攥紧了拳头,狠狠的砸着地面。

“不求他!不求他.......”

“求他做甚么!求他又怎样!”

“佛祖啊....佛祖......”

师父撕心裂肺的哭喊:

“你枯坐莲台多少年啊......你怎么还不死啊......”

“还不死!还不死!祸害遗千年!遗千年!”

师父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他像个四条腿被绑起来,待宰的猪一样,两手蜷缩在一起。

“十楼啊....十楼......”

“师父要死了啊......”

“十楼啊....十楼.....快下山去吧......”

“十楼啊.....十楼......别忘了.....埋了师父啊......”

“十楼啊.....十楼......”

师父已经看不见任十楼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十楼到底在没在他身边。

“回来了......就出家吧......”

师父呢喃着。

————————————————————————————————————————

师父好像看到了佛祖一般。

他死前,睁开了双眼。

“哪.....哪座山啊?”

说罢,师父便死了。

“我只知道你在放羊,却不知道你在那座山。”

师父修了一辈子佛,越修越明白,哪里有佛。

临死前,师父终于登了天,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也许他看到了她在那座山放羊。

我师父是个大宗师啊,虽然他只当了不到喝一杯茶时候的大宗师。

我只知道你在放羊,却不知道你在哪座山。

“知道,有个人让你惦记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吗?”

“不知道.....”

任十楼冷冷的回答。

“哦.....哦对,十楼你就当我没说。”

师父缩缩着脖子。

“昨晚上背下来的经文又忘了,我赶快再去背一遍。”

“十楼别忘了,再扎一个时辰的马步啊!”

“知道了!知道了!”

任十楼不耐烦的答应道。

洪武二十七年,正月辛卯,卯正三刻。

禅门高手,嵩山禅门住持青石大师圆寂。

青石大师于圆寂前一刻入大宗师之境界,入禅门林塔,入禅门万碑册。

任十楼还是不知道,牵挂着人的滋味。他永远也不像知道。

————————————————————————————————————

“你走吧,我不杀你。”

刀从任孤意脖子上挪开了。

任十楼到底没有下去手。

“别再让我看到你,你也别再回来祭拜了。”

任十楼的声音冷得就像黄河凌汛时候的水,带着冰块子,死死的钻进任孤意脑袋里。

“哥哥.....我不能不回来啊.....”

无惧剑被戒刀挑飞了远远的,任孤意一点点的尝试站起来。

“你还是别站起来了,省的我一会儿会忍不住把你那把剑踢到黄河里去。”

任十楼缓缓举起刀,一刀刀的划过他的头皮。

划过便是青色的头皮露在黄河边的寒风里。

“哥!”

“哥啊!”

任孤意像是疯了一样,猛地跳起来,抬手就要去夺任十楼手中的戒刀。

任十楼握着头发的左手照着任孤意胸口就是一拳,毫不留情的将他打退了出去。

罢了,他收回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扔到任孤意面前。

“这本大涅槃经,你拿回去,用醋刷一刷书皮,里面是我师父毕生所学写成的内息运行之法,也许...能让你把你的命根子再长出来....”

“长出来?长出来干嘛啊?”

任孤意三两步爬到经书前,拾起沾满了灰尘的经书。

“长出来......娶个贤惠的妻子吧......娶个想你嫂子那样的女子,别再动剑了....好好过日子.....”

任十楼冷冷的说道。

“娶....娶个贤惠的妻子......”

任孤意哆哆嗦嗦的说着。

“哥哥......你娶我吧。.....你娶我把.....”

任孤意一边说道,一边将手中的经文一点点的都撕碎了。

任十楼没有答话,他继续一刀一刀的剃着头发。

等到最后一缕头发剃净了,他重重的在坟前磕了三个天灵盖着地的响头。

“哥哥!!!!”

任孤意大吼道。

“你娶我啊!”

他双眼血红,身子陡然一阵,无惧剑不知道何时又被他抓回到手里,他像个疯子一样,挥剑朝着墓碑砍去。

也许是山的那边,又吹来了一阵风。

也许是一阵风,可是那明明是两阵风。

一阵狂风,一阵微风。

任十楼空手死死的抓住了无惧剑的剑身,可是无惧剑的剑刃并没有划破他手掌的一分一毫。

任十楼与任孤意,两人几乎同时登天。

“哈.......哈啊哈.......”

当啷一声,任孤意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

“好....好看吗?”

任孤意缓缓举起双手,他似乎穿上了大红色的喜袍,喜袍上纹着金线凤凰,缠在他身子上。

任十楼收手,又重重的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他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就当你死了吧。”

任十楼说罢了,戒刀收回刀鞘,转身便走了。

他逆着黄河走了。

——————————————————————————————————

“将军....咱还是把剑拔出来吧。”

“青石板在这山路上总共就没几块,碎一块少一块啊。”

“不妨事,我给你满山都铺上青石板还不成?”

陶白白连头都没回,依旧一步步的朝着台阶上走去。

“唉!”

老莲大师长叹一口气,也不顾的上心疼只得跟在陶白白身后。

“茶呢?茶呢?”

陶白白两三步跨过大门口,施施然的坐在石桌前的石凳上。

当啷一声,葫芦与烧鸡直接扔到石桌上,陶白白翘着二郎腿,显得有些不耐烦。

“将军等等,这就来了!”

还滚着的水被老莲大师灌满在破木杯里,老莲大师腿脚还算利索,灵活的躲开了凹凸不平的地面每一块翘起的石头。

“将军,这水还滚烫着....”

老莲大师刚想劝陶白白等会儿再喝,陶白白只手罩住了茶杯,只见她素白的手罩住了茶杯一会儿,原本滚烫的滚水居然变得温和了。

“这茶一般呐。”

陶白白一口将茶水都灌下了独自,还若尤其是的尝了尝。

“本来就一般呐,就是几文钱一大把的茶叶.....”

“那....赵将军还煞有其事的跟我说,你这茶多么多么好.....”

“哎呀将军真是过奖了......”

“还说,要不是有这杯茶,他就登不上天了。”

“......啊?”

“他说,没了你的茶,他就成不了大宗师。”

“嗨!这话说的!”

老莲大师一拍大腿。

“这年轻人,咋瞎说话呢!”

“那天我们喝酒来着!”

“喝....呵......”

陶白白一没忍住笑了出声。

“唉,将军,此事别外传啊.......”

“贫僧到底还是个出家儿....”

老莲大师好像老脸红了一样。

“不传不传!快说快说!”

陶白白凑近了脸。

“那天.....”

“那天吧,小兄弟带着一壶酒来找我,然后我俩就喝。”

“喝着喝着,来一道士,给我俩捣乱。”

“谁知道那个道士还挺厉害的,一把剑耍的虎虎生风。”

“我一个出家人.....又没啥武功的,所以小兄弟就上了。”

“哎呦这小兄弟,真的正经厉害,之前在西域戈壁没觉着他这么厉害着呢。”

“这家伙,左手长剑右手长刀,后背还背着一杆精钢短枪。”

“然后他就跟道士打嘛,打着打着道士跑了,然后就开始起大风,,就我跟将军您说过的,把我这小破庙的屋顶都给掀了。”

老莲大师说完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不说了。

“完事了?”

“啊,说完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道士是青城观绝道人啊?”

“什么绝道人....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

“哦。”

“要不....要不贫僧再去给将军倒杯茶去?”

陶白白不说话了,她只是点了点头。

老莲大师一步一步的端着木杯走回小庙里,然后再端着满满的还冒着热气的木杯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放到陶白白面前。

“将军,请用。”

老莲大师笑嘻嘻的说道。

陶白白瞟了一眼杯子,抬手就将杯中满满的茶水倒在了地上。

“将军这是.....”

老莲奇怪的说道。

陶白白并没有理他,她一手撕开抱着烧鸡的油纸,然后将烧鸡扯成了两半,顺便也将油纸撕成了两半。

一半烧鸡跟着一半油纸,推到了老莲大师面前。

陶白白用嘴要开酒葫芦上的塞子,然后再咬了一口鸡大腿,再灌上一口酒。

鸡肉在嘴里嚼着,陶白白含糊不清的说道:

“大师,我师父跟我讲过一个故事,我再跟你讲讲。”

老莲大师睁着一双老眼,啥也没说。

“也许你师父也跟你讲过.......呃......”

陶白白赶紧灌了一口酒,差点没让鸡肉给噎着。

“就是说啊,从前有两个人,一个人说他要当英雄,一个人说他要当狗熊。”

“然后很多年过去了,说要当英雄的人当了英雄,说要当狗熊的人当了狗熊。”

“哈哈哈哈哈.......”

酒葫芦推到了一边,陶白白趴在桌子上,一边笑还一边用拳头砸着桌子。

“.....”

老莲大师闷声了半天,他就看着陶白白笑个不停。

然后他也跟着陶白白笑了起来。

“吃吃吃,你不是饿了吗?”

“吃烧鸡吃烧鸡。”

半天,陶白白才憋住了笑意,示意老莲大师赶紧吃完他面前的半只烧鸡。

“好好....贫僧这就吃!”

老莲大师咧着嘴,撤下鸡大腿就往嘴里塞去。

“别噎着!有酒!”

陶白白将酒葫芦推到他面前。

“香不香?好不好吃?”

“我咋觉着......和普通烧鸡一个味呢?”

老莲大师舔了舔手指,有些不解的说道。

“就他妈是一个味!”

砰的一下,陶白白将石桌活生生拍出了好几道裂痕。

“但是这是京城里迎仙楼的烧鸡啊......一只卖小十两银子呢....”

“小十两?!这么贵!”

“唉!说是用的那种从小喂什么松露啊什么的...反正都是好多特别特别贵的东西养成的,而且必须在成年前一天杀掉,早一天晚一天都不行!”

“这不扯淡吗?这就和留下村子里刘大娘自己家做的烧鸡一个味啊!”

老莲大师愤愤不平的说道。

“他们怎么就卖的这么贵!”

————————————————————————————————————

“那你就下山跟我去讲讲经去吧。”

“贫僧?”

“对啊。”

“哦.....好.....将军,贫僧跟您下山去。”

“不过....不过贫僧并没有背下来什么经文.....”

“哎呀无所谓!到时候你念都行!”

“哦.....好。”

“只是....去哪里啊?”

“下个月月末我来接你啊。”

“将军,去哪里啊?”

“去京城。”

“去京城哪里啊?”

“去京城皇城。”

“去京城皇城哪里啊?”

陶白白重新塞起酒葫芦。

“都是皇城了还问哪里?”

“不问了!不问了!”

老莲大师连忙说道。

“走了!”

陶白白转身,提起酒葫芦就朝着下山台阶走去。

“将军!”

“?”

老莲大师在陶白白背后喊道。

“将军!别忘了给这山路都铺上青石板!”

————————————————————————————

“哎呀......佛祖啊......”

“佛祖你多老了啊?这枯坐莲台,多少年啊?”

老莲大师盘腿坐在蒲团上,他呆呆的仰着头,盯着面前已经布满了灰尘与铜锈的佛像。

他咧着嘴,笑起来了。

满脸的皱纹。

————————————————————————————

再有一个月,就是皇帝陛下的诞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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