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能跑的了吗?”国师清冷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冰凉的仿佛冬日结冰的湖面。
“国师让他走,本王就朝夕一个妹妹。”谌王拦下陆少白退出房间,周正挟持着五公主慢慢往外走。
退到院中眼看周正就要全身而退张孟不甘心上前道:“周正你伙同郑昀设计谋害四公主嫁祸永宁王,如今又挟持五公主,我张孟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缉拿归案。”
“也要你有那个本.......”事字没说出来周正喉部被袭,下意识伸手去挡,五公主趁机摆脱挟制与谌王府侍卫合力将周正拿下。
擒住周正的五公主把周正交给张孟押走,退到陆少白身后揭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平凡的面孔。
至此一切画上句号。
谌王把玩着手中的虎符对悠然站在一旁的陆少白道:“国师辛苦了。”做了这一出戏给张孟看,正大光明的除掉了周正。
当然他不可能知道张孟其实是陆少白的人,也是两人做了一场戏给谌王看。
“只是可惜没能除掉真正的母后黑手。”谌王抿唇。
“现在朝堂稳固皇上并不想横生枝节,谌王之前又和周正走的近,周正出事牵扯到皇后,皇上心里恐怕会多想,于我们并不利。”
“的确如此,何况皇后母家又颇有势力,到时候说不定被他们倒打一耙。”谌王很不甘心。
“有的是机会,我们不说不代表皇上不知道,有时候说反而不如不说。”
“国师说的有道理。”谌王边送陆少白出府边说,“国师这位侍女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若不是事先知道是假扮的我还真以为那就是朝夕。”
“陆某出身草莽,乡野之间认识的都是靠手艺讨生活的人,王爷长在京城难免觉得新奇,其实这点本事会的人很多。”
“国师太谦虚了,要是没有真本事父皇也不会执意请您来京城,更以国师之位相待。”
自古功高震主,鸟尽弓藏,现在谌王需要他自是什么都好说,日后除去太子说不定今日的赞赏就是明日的祸患。
陆少白不想太惹人注目,只是这个局必定要五公主出马才能让周正入瓮,而谌王是不可能让真正的五公主来做这种事的。他只能动用自己手下的人易容成五公主的模样代替。
大门口国师府的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陆少白与谌王辞别,“陆某告辞,王爷请留步。”言罢上车离开。
谌王静静地看着离去的马车,脸上神色变换不清。
第二日早朝张孟将四公主遇害一事禀明昶嘉帝,荣恩候嫡子周正为讨五公主欢心设计迷晕四公主,将其带入房内怂恿好友郑昀强|占四公主致死,并嫁祸永宁王,此乃周正亲口承认,证据确凿。
昶嘉帝当即大怒,下旨周正郑昀大逆不道,立时推出午门斩首示众,荣恩候教子无方夺去侯位贬为庶民,至于郑昀一家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流放。
荣恩候当场晕了过去,不过已没人管他死活,被小太监拖了出去。
荣恩候掌管禁军,那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位子,如今谌王和太子之争已从暗处逐渐浮上水面,站了队的想得到禁军统领之位给自己这方增加筹码,没站队的想以后见机行事给自己弄个从龙之功。
朝堂上议论纷纷,每个人心里都开始打起小算盘。
谌王将禁军虎符呈给昶嘉帝,底下的朝臣开始以禁军不可一日无帅为由请昶嘉帝任命新的禁军统领。
对于太子党来说此时算是突然袭击,他们根本就没准备,一时没有统一的意见,况且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想肥差落到自己手上,因此太子党举荐的人五花八门。
相较于太子党内部的分裂更显示出谌王这边的团结,一番举荐下来,谌王这边提出的人选票数最多呼声最高,谌王很是满意。
眼看已经分出胜负,上首的昶嘉帝揉揉发疼的脑袋,宣布禁军统领乃重要职位,不可鲁莽任命,他要考虑考虑,日后再议。
退朝。
刚刚紧张万分生怕昶嘉帝听从谌王一派人的谏言而下旨的太子人马,此刻都长出一口气,吓死了。
而刚刚信心满满的谌王反而阴翳非常,事情急转而下实在出人意料,更糟糕的是他竟然猜不透昶嘉帝此举的用意。
脱离掌控的感觉真是太让人恼火了。
不同与朝堂上的风云变幻白离落倒是十分惬意的,洗清罪名后张孟便把他送出刑部,王府的马车在刑部大门口停着,显然等候多时,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信息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出去。
白离落上了马车青烟绿芜两个看到白离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想到从前昭阳公主在的时候谁敢这样欺负她们主子,如今昭阳公主才去一年她们主子就经历了几次危险。
京城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不过换个地方睡了两晚而已,跟你们说王爷我住的可好了,睡的床比客栈的床还软,吃的就更别提了。”
“王爷不要宽慰我们了,大牢哪里有好的。”
“就是,说的好像还不想出来了似得。”
青烟绿芜眼泪淌的更凶了。
“唉,这年头说真话反落埋怨总是谎话得人心。”白离落扶额长叹,“别哭了,眼泪是咸的,再哭下去淌眼泪的地方会被腌成腊肉,皱巴巴的。”
白离落说着手指捏着脸做出缩水的皱在一起的模样,惹得青烟绿芜哭笑不得嗔怪不已。
“王爷我们真的不能回陵州吗?”青烟忍不住问,这京城和王爷犯冲。“是我们一起,您不要再说把我和绿芜送走的话。”
“走是走不掉的,只是我们也不能再这么任人宰割下去。”白离落也被三番两次的暗杀陷害弄烦透了。
既然陆少白要做她的后盾而且已经蹚进这趟浑水,她也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了,回去是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开始主动出击,这样被动不说成效也太慢,几时能报的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