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要这么算的话，萧墨砚不就是她的表弟了吗？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还没人知道，但这层关系可是真的存在的。
小时候，姑姑对她可好了，那她是不是也该对萧墨砚好点？
想到这，苏云染看着萧墨砚的目光变得慈祥了起来。
“小阿砚，你对你母亲了解多少？”苏云染边看着苏沫留下的笔记，边问到。
按现在的时间线来算的话，距苏沫离开过了五年的时间。
五年并不长，并不足以抹灭一个人在世间的痕迹。
若是有心的话，还是能从知情人口中知道一些。
“母亲是个禁忌，父……父亲不许任何人谈论她。
只有府里的老嬷嬷和我说过，我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小阿砚乖巧的回答道。
没想到萧铎竞对苏沫的消息控制得这么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让知道。
既然小阿砚不知道，那苏云染就没纠结这个问题了。
“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要打你呀。”苏云染问道。
小阿砚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一个世子为了抢东西，竞敢欺负殴打皇子，皇帝不管吗？
“他们想把这本母亲留下的书拿去烧掉，我不允，他们就过来抢。抢不过就打我。”小阿砚
“烧了？”苏云染讶异，真是不识货呀。
他们知道这本书多珍贵吗？
要在现代，把这放在学术研讨会上拍卖，那可是能卖出天价的。
“他们经常打你吗？”苏云染又问，充分进入了一个好姐姐的角色。
小阿砚身上可是有许多旧伤的，而且还有点营养不良。
一个皇子，居然营养不良！
小阿砚想了想，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父亲不管吗？”
“自我懂事以来，便自己出门立府，父亲从不过问我的情况。”小阿砚说到这，眼中的光芒微微暗淡了下。
他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呀。
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是会想念父母的温暖的。
“从不过问吗……”苏云染声音很轻，要不是小阿砚一直注意着她，可能还听不见呢。
这父亲，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小阿砚，你是自己一个人住吗？”苏云染慰问关心的同时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府中除了我，还有几个仆人，就没其他人了。”小阿砚说着，很上道的问，
“姐姐，你住在哪里啊？以后我可不可以去找你？”
苏云染：我也不知道我住在哪。
她现在可又变成黑户了，去不了下一个城市，找不到正当的工作，甚至连客栈都住不了。
她还要想法子给自己找暂时的安身之所呢。
“我没地方住。”苏云染回答，然后就说出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小阿砚，我可否去你家中借住一段时间？”
一来给他好好调理身体，二来也可给自己点时间去弄个‘身份证’。
“当然可以，姐姐想住多久都信。”小阿砚开心的说到。
不过才相处这么小半会儿的时间，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姐姐。
不管她是不是有目的接近他的，现在的她，他愿意与她做朋友。
“姐姐，你能看得懂这本书里的内容吗？”小阿砚。
苏云染从拿起这本书开始，就一直在翻着，除了偶尔说话时看看小阿砚。
书上的字，与夫子教的字不一样，小阿砚并不认识。
不只是他，他知道的人也没人认识。
也是因为这个，这些苏沫留下来的书才得以保存在他身边。
小阿砚知道，他母亲是个能力很强的，万人敬仰的人。
据说，她给他留下了很多东西，只是在他小的时候都被他继母占去了。
“能啊。”苏云染想了想，又问，
“小阿砚，我教你认这书里的字可好？”
其实，就算认识了这些字，也是看不懂这些内容的。
里面涉及到许多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没有老师的指导的话，就算是现代人也是很难看懂的，看懂了也不理解。
何况小阿砚是习惯了看文言文的古代人。
她想的是，教会阿砚看懂这本书。
她对这门学科是进修过的，虽然称不上熟练精通，但带领小阿砚入门也是足够了。
而且距小阿砚说，苏沫留下了许多这些书。
她把她所会的关于这门课的内容结合着苏沫留下的书都交给他。
能学到多少就看他自己。
这也算是给他一个安身立命自保的法子。
“好。”小阿砚开心的说，
“姐姐，你能再给我讲讲这些书里的内容吗？”
他好想知道这些书里究竟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得到它们。
就算看不懂，也要把它们毁了。
“当然。”苏云染。
没想到小阿砚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姐姐，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小阿砚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起身时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可他却一声不吭。
“小阿砚，不用这么逞强的。”苏云染叹了口气。
这小小年纪的，得受过多少伤才能这么坚强。
“我不疼的，姐姐。”小阿砚。
苏云染正要起身，可看到小阿砚那站立的小身板，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蹲在小阿砚面前，牵过小阿砚的手，轻轻把手指放在他的脉搏上。
刚刚她给他看伤时，已经为她诊过脉，但她还想再确定一次。
难怪她一直觉得忘了什么事，原来是这个！
“小阿砚，你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不是这些伤口造成的，而是本神就有的。”
给他诊脉时，她就发现他的身体除了那些殴打造成的伤，以及一点点的营养不良之外，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那萧墨砚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
之前诊断时，她确定那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胎毒。
可若是出生就有，那为何到现在还没显出毒性。
若是后来才中的，那又是谁下的，怎么被下的毒？
这些疑问，没人能给她答案。
“没有。”小阿砚摇摇小脑袋。
“没有就好。”苏云染笑笑，起身牵起小阿砚的手，“我们走吧。”
苏云染面上笑着，可心里还是存在着些担心。
她可以确定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毒，但具体是怎么被诱发的，她还要再研究研究。
幸好她存了萧墨砚带毒的血液，就放在空间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出来用。
小阿砚把小小的手放在苏云染的手心里，抓住。
明媚的阳光在两人身下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为这凄冷安静的小巷添了一分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