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先皇后离开了四年,而这意满楼换主也有四年,不着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苏云染满是求知欲的看着侍棋。
“姑娘真是爱说笑呢,我这花满楼是什么地方,怎会与那宫中的贵人有关系。”侍棋。
“说的也是。”苏云染。
侍棋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见过了先皇后,才知道巾帼不让须眉是什么意思。
皇后是苏将军的嫡女,在陛下还未登基之时就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后来一路陪着陛下南征北战,治理国事,无论在朝中还是在军营中,或是在民间,都是极有声望的。
可惜红颜薄命,皇后只做了不到一年便香消玉殒了。
先皇后离开那年,逸王殿下还未周岁。”侍棋诉说着别人的故事,语气悠长。
“据传,先皇后生下逸王以后身子就落下来病根,后来又因一些外人不可获知的原因而大病一场,最后香消玉殒。
皇后病逝,陛下悲痛不已,命全国上下守灵七日,京中一片缟素,三月内不得兴办红事。
皇后入殡之事,陛下亲自操办,在皇陵内不吃不喝,陪了皇后三日。”
说到这,侍棋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嗤笑。
人都没了,做那副样子给谁看。
“不过民间有传言,皇后并未身亡,那皇陵中的棺木里空无一物。”
侍棋平静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继续说着。
“皇后刚去的时候,陛下对皇后留下的孩子还是很好的,总会把二皇子带在身边。
对二皇子的所有事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便是贵妃所生下的大皇子在宫中的地位也不及二皇子。
可帝王的宠爱也持续不了多久,在二皇子刚过周岁不久的时候。
皇帝就给二皇子拟了封号,赐了府邸,把他赶去宫外居住。”
别以为封王就是好的,以萧墨砚的身份,应该被封为太子才是。
可却被封了逸王,安逸的做个王爷,别想着其它的。
还有,一个连自理能力都没有的小皇子,就被赶出宫去,这样的恩宠,谁要呀!
“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逸王的外祖家被皇帝赶去了北边镇压前朝余党,此后就没再回来过。”侍棋说着他知道的,
“先皇后出身将军府,苏大将军统领苍澜国数十万兵马,在皇帝征战天下的时候出了不少力。
可现下却被贬北荒,无诏不得归京,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错。”
帝王的宠爱,总是最难琢磨的。
皇后在时,将军府盛宠不衰,可现下却只落得这么个下场。
这些事,有苏云染知道的,也有她不知道的。
原著里,苏沫诈死离开就差不多结局了,之后的事作者着笔墨水并不多。
她只知道,苏沫离开后,萧铎悲痛万分。
不吃不喝的陪同在苏沫尸身旁边,无论何人来见皆不理会,甚至动过一起陪着苏沫离开的想法。
可他还是被拦了下来,作为一国之君,他有太多的事不能放下。
他想起苏沫生前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里后悔不已,苏沫死后,他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要爱她。
他强忍着悲痛,处理完了苏沫的身后事,便又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天下之主。
妻妾成群,万人朝拜的帝王。
当时看到这个结局,苏云染说不上满不满意。
萧铎很明显是爱苏沫的,可这份爱情太轻贱了,谁爱要谁要,明显苏沫是不想要的。
做了这么多伤害别人的事之后,还说要爱她,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就是可怜了小阿砚,没能被他母亲带着离开。
“姑娘可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了?”
侍棋简单说了下先皇后的事,也不知这是不是苏云染想知道的。
“大概知道了。”苏云染轻声回答。
好像她来了这个时代以后就是一直在听故事。
“那姑娘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没什么了。”苏云染喝了口水,用帕子擦了擦嘴。
好久没有一边听故事一边吃饭了。
其实吧,该知道的她都知道,她不知道的也不急着知道。
她今天本来的打算是逛了这条街,没想到一顿饭就在这耗了这么久。
“姑娘可是要走了?”侍棋说着,眼神明显的流露出几分不舍,身子却没动,依旧坐在原座山喝着茶水。
两人聊了多久,苏云染这顿饭就吃了多久。
“吃完饭,不就该走嘛。”苏云染。
她本意也是来这吃饭的,别的事都是顺带。
“那下次姑娘要是还来,可记得一定要点奴家啊。”侍棋嘴上说着,心里想,
这又不是吃饭的地方。
“若是来了,一定会再点公子的。”苏云染语气缓和,对着侍棋温和一笑。
“奴家等着。”侍棋说着,眼中拂过一抹害羞,举起小手绢擦拭嘴角,
“下次再来,如果姑娘想做些别的事也是可以的。”
苏云染:谁要跟你这个脸都看不到的人做别的事。
结账过后,侍棋热切的送着苏云染到了门口。
“姑娘可要记得一定要再来啊。”侍棋妩媚一笑,用那小手绢微微遮住嘴角。
苏云染回以一笑,却没说话。
她朝着热闹的街道离开,在转身的一刹那,脸上笑容荡然无存。
一个小小的清倌儿,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又怎么能面不改色的议论皇帝?
要不是她看过小说,还真有可能被这人骗了。
侍棋,名字倒算是真的,只是他不是这楼里的一个普通小倌,而是这意满楼现任的老板,苏沫的一个‘备胎’。
……
苏云染离开后,侍棋就回了两人先前吃饭的房间。
屋内原本一片狼藉的桌面现已被收拾干净,摆上了一些新鲜的瓜果点心,还有珍馐美酿。
他慵懒的坐在新铺好的软榻上,整理颈边秀发,问向走进来的小倌。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说着,一只手在脸颊边缘挠了挠,然后撕下一张面皮来。
面皮剥落,露出一张妖孽至极,带着六分女气的脸。
他把面皮丢入一旁备好的清水中,然后拿起镜子抚摸自己洁白无瑕的肌肤。
真是美呀,他都要忍不住爱上镜中的自己了。
可惜呀,该欣赏它的人不在。
想起久未见面的故人,侍棋神情低落的把镜子放在一边,开始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