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绪安解决了财务部门的问题之后,便提前离开公司,去天浩律所接岑臻下班。他为了迁就岑臻,便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用了集团名下的一台公务车。他将车停在天浩律所楼下,将车牌号码发给了岑臻。
岑臻很快下了楼,拉开车门上了车。她边扣安全带边问:“你今天很闲吗?为什么会这么早就过来接我?”
“没时间也不能不见你啊,免得你发起脾气,又再不理我了。”
岑臻望着顾绪安,甜甜地笑着说:“你很怕我不理你吗?”
顾绪安这无趣之人却只是白了她一眼,顾自开车,并不理她。
岑臻习惯了顾绪安的冷漠,倒也并不介意,她望着眼前并不熟悉的道路说:“我们是要去哪?”
“你还没有去过我的住处,我带你过去看看吧。”
岑臻点点头,心里有些好奇,不知道顾绪安的住处会是什么模样,但她却可以确信,这个有强迫症的男人,家里百分之百会很整洁。
顾绪安是不折不扣的宅男,每天除了工作之外,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待着。他的房子很大,一套宽敞的复式房内,足有7、8个房间。岑臻一走进去,就吃惊地问顾绪安:“你一个人用得着住这么大的房子吗?”
“房子大有大的好处,以后就算娶多几个老婆也住得下。”
“你想得倒美,哪有那么多老婆同时给你娶?”
“只要我养得起,总会有女人愿意嫁给我的。”
岑臻不再去理顾绪安的胡说八道,转头问他:“我能看看你房间里收藏的老婆吗?”
顾绪安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走到岑臻身边说:“没问题,你喜欢可以随便看。”
岑臻好奇地将每间房都打开门看,没想到在这7、8间房里,除了卧室与书房之外,其他房间竟然都是空着的,只是所有的房间都非常整洁干净,显然有人定期清理打扫。
岑臻看得连连摇头,搞不懂顾绪安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如果让自己住在这种既大又空的诡异房子里,晚上不做恶梦才怪。
顾绪安拉着岑臻的手走回客厅,笑着问她:“怎么样,没看到我老婆是不是很失望?”
岑臻点点头,然后评论说:“这房子真不象正常人住的。”
“我哪里不正常了?”
岑臻细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顾绪安的额头道:“这里。”
顾绪安看着岑臻笑语盈盈的小脸,心里对她的渴望忽然变得异常强烈。他并不喜欢自己这种失控的感觉,原本与岑臻贴得很近的身体,也刻意向后移开了一些距离。
岑臻完全没意识到顾绪安对自己突然萌生的邪恶想法,她顺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没想到屏幕里出现的竟然是一片空白。岑臻又按了几下,可电视屏幕却依然故我,还是没有任何影像出现。
岑臻转过头问顾绪安:“你的电视是不是坏了?”
“没坏,只是从来就没有开通过。”
岑臻怔了怔,随后便忍不住笑了:“你的房间是空的,电视是没开通的,请问在这家里,究竟还有什么是能正常使用的啊?”
顾绪安搂住岑臻的肩,抬手托起她的脸颊说:“我的*绝对是可以用的,你要不要试试?”
岑臻身子一缩,装作没听懂,调转话题说:“我去厨房看看,不知道有没有煤气。”她站起身正想往厨房走,不想却被顾绪安拉住她的手用力一带,又将她拖了回去。岑臻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已经被顾绪安紧紧抱住了。
岑臻的心里一阵慌乱,隐隐感觉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某些事,今天终究是难以回避了。
一番纠缠之后,顾绪安终于在岑臻身上得偿所愿。他揽着岑臻,抬手帮她整理散乱的长发,岑臻温顺地将脸颊埋在顾绪安胸前,2个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
岑臻闭上眼晴说:“我现在要睡觉,你可不许妨碍我啊。”
顾绪安见岑臻虽然闭上了眼睛,但眼珠却在眼皮下转来转去,显然并未睡着。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说:“别睡了,不如我们说点正经事吧。”
岑臻见顾绪安语气严肃,以为他要和自己谈工作的事情,便睁开眼睛说:“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么?”
顾绪安紧紧抱住岑臻,认真地说:“我们结婚吧。”
岑臻怔了怔,她并不是对婚姻有着强烈渴望的女人,曾经的相亲也只是为了令母亲安心。由于职业的原因,她见多了恩爱夫妻反目成仇,为了私欲不择手段攻击对方的龌龊事,难免会对婚姻心存恐惧。况且与顾绪安这种城府太深的男人相处,其实也很不容易,岑臻虽然与他相识超过5年,可是这男人如今已经变得太多,自己在面对他时,常常都还会有陌生的感觉,又哪里敢这么快就与他结婚呢?只是自己的这种心思,自然是不能对顾绪安坦白的。
岑臻沉默了几秒才说:“你和我结婚,卫董事长只怕不会赞同,会不会影响你在恒辉集团的工作?”
顾绪安冷笑说:“那又怎样,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那个古董公司的总裁位置么?”
“如果你不在乎,又何必要与沈梓煌弄得水火不容呢?”
“我只是不想沈梓煌影响恒辉集团的IPO申报。如果恒辉能够成功上市,我会在三年内拉高公司的股价,然后将我手中的股权套现。有了这笔资金,我就可以带着我的研发团队另开新公司,做我想做的事,再也不用受人掣肘。”
岑臻没出声,她知道顾绪安计划的这条路并不好走。他除了要应对来自恒辉集团内部的诸多牵制,还要竭力保证公司业绩至少3年的稳定增长。如今资本市场走低,IPO审核趋缓,很多公司在等待中就已经走向衰退,最后只能无奈地撤销申报。顾绪安的计划实在充满了太多人力难以控制的变数。她担心地挽着顾绪安的手臂说:“有些事如果真得难以做到,那就放手吧,没有任何事情是值得付出不择手段的代价的。”
顾绪安明白岑臻的言下之意,恒辉集团半年度的财务报表数据并不理想,公司的利润已经显示出了下降的趋势,她是担心自己过于紧张公司的业绩,而会在财务数据上造假。只是岑臻也并没有料错,顾绪安的的确确是有过这种打算。他在投行见过各类公司的各种造假手段,自己要造假自然是轻车熟路。
岑臻看着顾绪安的神情,立即猜到了他的想法,又再劝他说:“恒辉的情况你应该最清楚,你在公司里做任何违法的事都会被人盯住不放,你被揭穿的风险,可比别人要大得多。”
岑臻看得明白的事情,顾绪安自然也早就想到过,他不愿再与岑臻谈论自己的工作,便坏笑着对她说:“如果我真的做了违法的事,你这个律师会举报我么?”
岑臻看了看他,认真地说:“会啊。”
顾绪安抱住岑臻说:“我们刚亲热完,你就对我如此无情无义,我是不是应该惩罚你呢?”
岑臻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说服顾绪安,只要他认为必要,他毫无疑问地会使用任何能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完全不会考虑这种手段是否合法。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顾绪安此时对她做的事却令她无法思考,只好任由理智暂时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