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从两个修士的储物袋中还发现许多仙法玉简,其中就有那让他很狼狈的雾气凝聚之法,只可惜这些仙法都需要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以后才可以施展,最低要求的一种叫火球术,但是也需要凝气二层才能练习,最后找到一些杂品疗伤丹药,王城吞下一些,背部的伤势竟然快速恢复如初,王城觉得这些丹药很适合自己,有了这些丹药,以后与人打斗若是受了伤,这丹药能帮自己迅速恢复。
还有一种术法,他在三人储物袋里都发现了这一种术法,叫离魂禁术,这三人中居然无一人会施展,据说每个弟子都有这种术法,宗门无人可以施展,就把此术传给每一位弟子,希望有人能钻研明白,只可惜数十年也没人研究透彻。
“小黑子,可以吃了!”红毛鸡将烤熟的烈焰狼砍下一块,迫不及待的一口吞下,红毛鸡眯着眼睛,表情陶醉。
王城刚才只顾着整理战利品,此刻才回过神来,烤狼肉香气四溢,让他闻了垂涎三尺,起身取出宝剑,直接斩下一条狼腿,狼腿大而肥硕,外面被灵火烤的金黄,油脂滴落,王城一口咬下一大块,外脆里嫩,仿佛入口即化,他从未吃过这样的美味,此刻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啊,好吃!”
这一人一鸡,吃的满嘴流油,旁边三个修士看的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一只鸡,也从没见过像王城这样的人。
“野人!”这是他们对王城的认知,他们觉得只有野人才会如此凶猛,打架不用术法,仅凭一身蛮力就能让修士累的灵力枯竭,环顾四周,堆成山的兽骨,他们不知道这么多兽骨需要吃多少野兽才能筑成这样高的骨墙,但是不用想都知道,这需要很多年的积累,想到这里,他们看向王城与红毛鸡的目光中满是骇然。
一身豹皮马甲,一脸的污垢,加上被火烧的卷曲的头发,还有那根包着豹皮的棍子,王城此刻的确像一个野人。
“你说他们三个烤着好吃吗?”红毛鸡一边啃着狼肉一边问王城。
“应该不错吧,你之前不是吃过吗,那一堆骸骨不就是你吃完了留下的吗?”王城一手拿着狼腿,一手指着不远处的那堆骸骨开口说道。
“太久了,都忘了什么味道了,要不明天我们再烤一个尝尝鲜?”红毛鸡附和着王城的话语,故意提高了嗓子,他们这样的对话落入三个修士耳中,让三人听的瑟瑟发抖,内心恐惧到了极致。
“好吧,如果明天抓不到灵兽,就烤他们,那个胖点的不错,肉多,明天就烤他吧!”王城大力咀嚼着烤肉,满嘴都是油脂,看的三人不寒而栗,经过两天的磨合,王城与红毛鸡已经配合的天衣无缝,因为两个家伙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够损。
“我知道哪里有灵兽。”此刻三人中那个被王城打断腿的胖修士大声喊道,自告奋勇的用一条腿站出来,他可不想眼前这两个家伙因为没有吃的把自己烤了,此刻也不顾同门看向他的目光,赶紧向王城说出天寒宗弟子的行踪。
经过胖修士的描述,王城大致了解了天寒宗弟子的分配,凝气五层与六层的弟子都是三人一组,同时携带一头灵兽。凝气七层以上的都是两人一组携带一头灵兽,凝气八层只有一人,此人叫凌昆,是天寒宗内门弟子,其修为虽然只有凝气八层,但是就算遇到凝气九层之修,他也有一战之力,因其身上有宗门赐予的重宝,除非遇到更高修为的修士,由此也看出天寒宗对此人的重视,还有一人虽然也是凝气七层,但是有一头烈焰锏角牛当坐骑,这人王城见过,正是那天拦截逆仙宗弟子的壮汉,剩余的灵兽有一部分都分配到了玄道宗,玄道宗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但是不论哪个宗门,他们都在寻找王城。
王城计划了一下,刚才打斗时只有一人与自己正面交手,而且是凝气五层,如果还有一人,王城虽然可以对付,但是会很艰难,因为自己没有术法,仅凭着一身蛮力很难与这些精通术法之修对抗。他觉得依然只能智取,自己一人不可能力敌,除非是找到唐蕊与周继洋一起,可是丛林之大,没有一点线索很难找到他的同门。
一头烈焰狼,王城与红毛鸡吃的直打饱嗝,王城经过第一次的灼热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身体上的不适应,反而每吃一次灵火烤的肉,体内灵气就会增加一些,他仔细感受了一下,照这样下去,自己根本不需要修炼,可以吃烤肉吃到凝气二层,想到这些,王城更加期待天寒宗的灵兽。
经过几个时辰的狼吞虎咽,一头烈焰狼就剩下一堆骨头,红毛鸡用翅膀一扇,骨头飞出墙外。那凝气六层的修士目睹了整个过程,他终于明白当时这红毛鸡所说烤肉的含义,他们宗门带来的灵兽,在这只鸡的眼里,那都是烤肉啊!
“小黑子,我睡会儿。”红毛鸡眼皮耷拉着,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跃上骨墙,把脑袋插进胳肢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那三个修士的精神与肉体都已被折磨的疲惫不堪,此刻也打着盹。
丛林内已是深夜,王城坐在那簇灵火旁,看着手里的玉简,那是离魂禁术,他知道自己如今缺的就是术法,别的术法都有修为境界要求,唯有这离魂禁术,没有修为限制,可是翻来覆去他没没能明白其中含义。
此刻有风吹来,吹过被王城击垮的墙壁,吹的火光微微摇曳,此情此景,王城虽不冷却也感觉到一丝凉意,这凉意来自心底,是内心深处的孤寂,是他此刻对与生活的另一种感悟,曾经他不觉得孤独,哪怕是自己父亲去世,留下他孤身一人,那时的他感觉不到,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静心体会,没有沉思过,抬头看了看那只红毛鸡,王城可以想象,这只鸡独自在丛林内生活了数百年,这样的孤独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看着四周的兽骨堆积的墙壁,他可以体会到这只鸡在这数百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岁月,吃,或许就是它用来抒发内心孤独的一种方式。
王城想起了自己在清灵县,当初的一幕幕浮现心间,那里的每一条街道他都记忆犹新。
每一家酒馆,每一家赌坊,每一处屋舍,都清晰浮现脑海,此时此刻,王城如同回到了清灵县,如同还是那个阔家少爷,还是那个挥金如土的败家子。
突然间,王城内心升起强烈的伤感,他觉得全身麻木,四肢失去了知觉,如同晴天霹雳在脑海炸响,因为他竟然想不起自己父亲的模样,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认真的看过自己父亲一眼,他记忆里的父亲只是一个身材肥硕的员外,只记得那臃肿的轮廓,高大的身影,只记得父亲时常抬头看着天空,似在凝望天际,似在沉思往事,又似在期待将来,这些王城无从知晓。
“爹,你在看什么?”王城仿佛又一次的站在父亲身后,目光看着父亲所看的方向。
他的父亲缓缓转身,王城目光露出期待,因为就要看清父亲的脸庞,可是这转身缓慢,仿若隔世一般,王城屏住呼吸,时间仿佛禁止在了父亲转身的那一瞬,他集中精神,极力的想要看到父亲的容貌,哪怕只有一刹那,他要用这一刹那记住自己的父亲,要将父亲的容貌永远刻画在脑海,可他父亲始终没有转身,画面定格在了那一瞬。
王城内心寒意更浓,身体颤抖着,泪水湿润了眼角,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流泪,这眼泪包含着他对父亲的思念,对父亲的愧疚,他竟然没有记住父亲的容颜,他想回到从前,回到他父亲身边,他要记住父亲的容貌,他咬紧牙关,不断翻阅着脑海里的记忆,可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在什么时间,都没有父亲容貌清晰的画面。
就在这时,王城身体出现了重影,仿佛出现了两个他,一个盘膝坐在原地,另一个却起身离去,瞬间消失在黑暗的丛林中,所去的方向正是清灵县,那是王城的魂,他那一股强烈的想要再看一次父亲的执念,让他灵魂离开了肉体,回到了清灵县,那身影走过一条条街道,在一座庞大的宅院门前停下,这里曾经是王府,现在却已改了名。
就在这时,在王城肉身盘膝之地,在他面前那枚离魂禁术的玉简上,光芒闪耀,照亮了王城的脸。与此同时,在齐国东部,数百万里宽的域海的另一边,靠近剑域中部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城池,百丈高的城墙将数千里围绕,城墙上的守卫威武霸气,体外散发着修为的波动。
城墙内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一排排豪华阁楼,虽已是深夜,但街道行人依旧络绎不绝,仔细看去,这些都不是凡人,都是修士。
在这巨城中央,那里的楼阁比其他地方都要高出不少,数丈高的围墙,将城内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围了起来,只有一扇大门出入,门外是一条大道,直通城外。
门上的一块金匾刻着夏侯府三个闪着光芒的大字,这里是剑域四大家族之一的夏侯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