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知马上将北沧澜抱住，她就算是晕过去了，眉毛还是紧紧皱在一起。
他抬起手轻轻地抚平她的眉，然后把视线放向了楚墨钰。
楚墨钰稍稍使力，手中的长剑瞬间变回能力回到他身体里，他低低地喘了口气，然后抬起眼远远地凝视着楼千影与白云知。
对视了片刻之后，楚墨钰的唇角扬起了一丝邪肆的笑：“一个北冥还困不住我，你们想杀我，这次怕是要失望了。”
楼千影直视着站在他对面的男人，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说道：“墨钰，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后悔过背叛我们？”
楚墨钰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地看着楼千影，却没有说话。
“我一直都以为，我们三个能一直搀扶着彼此走到尽头，但是，你为什么要选择走这样的路？难道在你心里，权力与地位始终比不过与我们多年来的感情吗？”
楼千影的话问得十分平静。
所以，楚墨钰的回答也很平静：“就是因为她太耀眼，把我们的光芒都遮住了。你愿意做她的影子，可是楚墨钰并不愿意。”
“沧澜对你不好吗？”楼千影质问。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脑中飘过了曾经。
他跟北沧澜的相遇，是在一个深冬的夜晚。
那晚的雪下得好大好大，他蜷缩着身体站在角落不断哈气。
他母亲去世得早，父亲酗酒后就会暴打自己，所以他逃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无家可归了，也许哪一天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冻死在夜深人静的夜晚。
然后，北沧澜出现了，她手里拿着一块饼干递给自己。
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她那时候跟自己说的话——“吃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跟班了。”
最后他真的成了她的小跟班，一个只能跟在她身后接触不到任何光芒的小跟班。
楚墨钰突然轻笑一声，然后抬起手捂住自己还在流着血的脸，慢慢转身。
“她对我，很好。”
男人轻而缓慢地说出这句话。
楼千影拧眉：“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
“我是个有野心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屈服在她身后。”
楚墨钰走动着的动作微微顿住，微微偏头看向了白云知怀里的北沧澜，然后，他又道：“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改变了，为什么还要拼尽全力去改变呢？这样过得很开心吗？”
他的疑问，楼千影没办法回答。
既然得不到回答，楚墨钰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缓慢地抬起步伐离开了。
楼千影注视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迷雾之中。
她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垂眸看了一眼北沧澜：“有些人一旦走上那条路，就绝对不会再回头……沧澜，你说楚墨钰是不是就是那种人？”
白云知将北沧澜横抱起来，说道：“楚墨钰背叛她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从未想过风麒也会有背叛他的那一天？”
楼千影点头，是的。
楚墨钰，你被风麒背叛的时候，你心里也有在难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