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在赵钰扬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扑通跪下了，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惊动皇上了，看来她今天是难逃这一劫。索性连赵钰扬的话也默认了，不管他说的过程是怎么样，结果始终是一样的。
文粒如五雷轰顶，小翠居然真的把她供出来了，还有脸来她面前求她救自己。
然而她还是嘴硬说：“臣妾没有指使过任何人。”
凤靖琳厉声说：“够了，不要再装了，人证已经证明了，你不要再狡辩了。你口口声声说你晚宴前一直待在寝宫，当然身怀龙嗣你不可能自己动手，但你还有手下，一张嘴就够了。况且，本宫已经知道了晚宴前你可是派你的婢女去御膳房过。”
文粒有口难言，只好说：“臣妾让婢女去御膳房，只是为了拿一些开胃的菜，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啊。请皇上明察！”
碧玉见此也跪下了：“是的，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晚宴前确实去了御膳房一趟，只是因为婕妤娘娘说胃口不太好，所以奴婢去拿那些小菜过来，这些御膳房那边的人都可以作证的。”
“难道你的寝宫里没有给你配厨房吗？为什么还要去御膳房？”凤靖琳质问她。
“这个……这个……”文粒可不好意思说她是嫌弃自己寝宫厨房的配置太低，配不上她婕妤娘娘的身份。
“说不上来了吧。”
文粒不敢在众人面前表明自己的心态便说：“寝宫的厨房有些故障，恰好又赶上特殊时候，宫里的厨子们都去御膳房那边帮忙了。皇上，皇后娘娘，你们是知道的呀，晚宴这么大的事情宫里的厨子肯定都是去帮忙的，所以……所以臣妾只能私下里去御膳房那边拿东西吃。”
文粒说的这些话，好像在说宫里多亏待了她一样，让赵钰扬不喜。
凤靖琳眉毛一挑说：“哦？那你是说宫里亏待你了喽。这么大的皇宫，都没有你吃饭的地儿。”
文粒赶紧低头说：“臣妾不敢。”
凤靖琳冷哼一声说：“你不敢，你可没什么不敢的，后宫里数你位份最低，出身又低，却偏偏不自知，不满足你现在的地位，你以为你为什么会由御膳房给你送餐过来，还不是因为你肚子里怀着龙嗣。”
文粒听着皇后的教训，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心道：同样都是女人，同样都是怀着孩子，凭什么？皇上还在这呢，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皇上~”
“够了！不要再说了！”赵钰扬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你说，文婕妤是不是在晚宴前去过御膳房？是不是她派你去下毒的？”他指了指小翠。
“奴婢……奴婢……”小翠支支吾吾的，她看了看文粒的眼神，想说又不敢说。
赵钰扬扬了扬下巴，说：“不用看她，你大胆的说，只要你说出一切真相，朕考虑饶你一命。”
小翠眼里露出一丝光芒，挣扎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奴婢有罪，这一切都是文婕妤指使奴婢的。”
凤靖琳面无表情的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文粒听着她毫无起伏的声音，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有可能要面对的后果，那是她不想看到的。
小翠硬着头皮继续说：“大概三年前吧。”
凤靖琳冷呵一声：“居然瞒了本宫这么久，还亏得本宫对你这么好。”
小翠已经不敢看她了，只管低着头说：“婕妤娘娘以前还在给清嫔当婢女的时候，奴婢与她关系很好。奴婢家穷，别人会欺负我，嘲笑我，但是婕妤以前对奴婢很好，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给奴婢。那时候奴婢是真心拿她当姐妹的。不过后来奴婢被调到皇后娘娘宫里当差，大概两年后，有一天文婕妤偷偷找到奴婢，说是清嫔娘娘要奴婢帮她盯着一些人，所以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奴婢自知对不起皇后娘娘，但是没办法，文婕妤对奴婢的恩情，奴婢不能不报答。后来文婕妤升了位分，奴婢私下里仍然和她保持着联系。就在前几天文婕妤派人找到奴婢，说让奴婢帮她做一件事情，以前的恩情就不用奴婢还了。”
“所以你就帮她做了。”凤靖琳不冷不热的讽刺了她一句。
小翠红了脸：“奴婢想着以前一直帮婕妤娘娘做事，但是奴婢心里一直愧对着皇后娘娘，所以奴婢就想着，只要办完这最后一件事，奴婢就踏踏实实的伺候皇后娘娘您。可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
赵钰扬问：“你既然对皇后有愧疚，为什么还能做得出这种事情？你以为你做了这件事情之后，还能安安心心的伺候她吗？”
“不是这样的，奴婢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居然是给二皇子下毒。奴婢要是早知道是这样子，打死也不会做。”小翠连忙摆手。
“那是什么？”
“婕妤娘娘的人给了奴婢一包东西，只说是可以让二皇子宁神的，因为这几天二皇子老是哭闹不止，所以那人对奴婢说只要吃了这包药，二皇子就会安静下来。那人说这药不会害人，只是帮助人的，况且婕妤娘娘一向对奴婢有恩，所以奴婢也没想到，竟然会是毒药……”小翠在凤靖琳眼神的威慑下，越来越小声。
“真是愚蠢！”凤靖琳骂她。
“你就不会事先拿过来让本宫看一看，然后让太医验一验这是否安全吗？居然自己贸然给二皇子用。”
“奴婢一时心切，只希望能帮上皇后娘娘的忙。奴婢错了，请皇后娘娘责罚！”小翠哭着告罪。
“还责罚？本宫看你是该死！”凤靖琳狠狠道。
小翠吓得瘫倒在地。
赵钰扬伸了伸手，示意皇后冷静一下，“朕一言九鼎，既然你说出真相，朕可以饶你一命。”
小翠喜极而泣：“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奴婢以后一定努力改，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也不敢忘，只求将来做牛做马服侍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