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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醒来

夜,倾诉着黑暗的死寂!

将军府,秋卓苏醒过来,入眼是熟悉的环境…还有熟悉的人!

他是如何回来的?

脑中一点映像都没有,记忆片片拼凑,最后一个模糊的画面闪过,正是秋水沫送他上马背离去的情景…

沫儿?

心里一惊,神色慌张起来,不顾伤口传来的疼痛,挣扎着起身!

他要亲自确定自己的女儿在或不在…是不是安好?

“爹,您醒了…”秋水淩不放心,一直守在一旁,两日不曾合眼的他,受不住倦意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此时见秋卓醒来高兴不已,走上前,扶秋卓起身:“您要什么?孩儿替您拿!”

秋卓一把拽住秋水淩的手,着急问:“你妹妹在哪?”

“妹妹?”秋水淩不明白秋卓为何一醒来就找秋水沫,摇摇头:“孩儿不知,自回府便没有见过她!”

“老爷,您醒了!”秋夫人不曾习武,警觉性没有练武的秋水淩高…

秋卓望着已经到榻边的人,问出同样的问:“沫儿呢?”

“沫儿?”秋夫人也是一愣,随后也觉得不对劲:“按理说沫儿也该听闻您受伤的消息,不管在哪儿,也应该赶回来才是。可是直到现在都不曾见人…”

“快…淩儿你赶紧带人连夜赶往碧落崖找沫儿…”秋卓推开秋水淩,吩咐着…

“碧落崖?”

见他不明,秋卓道出缘由:“今日是你妹妹救为父脱险的,如今她未归,定是出了事,你快去找…”

秋水淩一惊,没想到会是这样。来不急多问,按照秋卓所说,带上了府中的侍卫,拿着令牌,让城卫开了城门,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城,快马加鞭赶往碧落崖…

离出事已过去四个时辰,此时不知秋水沫怎样?

秋水淩不敢耽搁,亦不敢去想…

城东云水别苑

“沫儿…”慕离初忽然大唤一声清醒过来!

青玄闻声进来,见苏醒之人,高兴起来:“主子醒了…”

“”这是云水别苑?”入眼的景物并不陌生,一眼就认出是在别苑的卧房中。

青玄递上一杯水,回道:“主子身上的毒冲破了封印…只能将您送到了这里,幸好有萧公子,您的毒被再次被封印…”

“她呢?”

青玄不明是哪个她(他),寻摸着问的是秋水沫!正要开口回答,却被突如其来之人打断…

“她死了…”

“咳咳咳…”萧煜话刚落,便听榻上之人咳嗽不止。迅速起身…

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除非自己亲眼所见…

青玄正要出口的话被萧煜瞪了回去…便住了嘴!

“你下去把熬好的药拿来…”

青玄看了眼慕离初满是感叹退了下去…

慕离初刚醒来,全身虚弱无力,挣扎了许久,方才坐了起来。

“她在哪儿?”盯着萧煜,只想知道她如今怎样!

萧煜就那般站着,又将来时的话复述了一遍:“她死了…”

“我不信,我都未死,她怎么可能死?”慕离初无论如何也不会信…当时可是耗尽了内力救她,她怎么可能死?

“为了她,你可真是疯了,自己的性命亦不顾了…”萧煜并未正面作答,抬步上前,放声斥责:“你知不知道,失去内力,麒麟毒便会冲破封印?”

“知道…”慕离初又怎回不知!

萧煜大气:“知道你还…”

“当时没有选择…”慕离初打断气呼呼的萧煜,严肃道:“亦不容我选择,不是吗?”

他说的,萧煜岂会不懂?只是,一想到若没有及时找到他。此刻,必定已是一具被烧毁的焦尸,心里就害怕不已…

“你若真死了,你母后的仇谁报?你远在邳州的大哥谁护?为了她,真甘心放弃一切吗?”

气氛沉寂,听完这番话,慕离初陷入了沉思…

“是…”许久方才吐出一字。

萧煜突然笑了,带着讽刺:“你真的疯了…”

亦为想到,秋水沫在慕离初心里重过一切,也庆幸之前拦住痛下杀手的雪影,不然…

“她到底怎么样了?”慕离初出声打断萧煜思绪!

此时,青玄却突然端着药走了进来:“主子,该喝药了…”

走至榻边,将药递给慕离初,见他迟迟不接,只是看着已经坐在桌边的萧煜。

亦是知道为了什么,对萧煜请求道:“萧公子,就别折磨主子了…”

萧煜放下茶杯,看了过去,笑着道:“放心,她没事,只是伤得重,累了,一直到现也还未醒!”

“我去看她…”慕离初只有亲眼见秋水沫无事,方才定心…

“主子…”青玄一手端着药,一手扶着摇摇晃晃的慕离初劝道:“主子不用担心,秋小姐亦在别苑…就在闲语居。您先服了药,恢复内力再去也不迟不是?”

慕离初不为所动,缓步移动!

青玄向萧煜发起求助的目光…

“拦他做什么?”萧煜起身对青玄道:“让他去好了,那人若突然醒来不是正好?也好让她见见他现在的样子,一个为了她连命也不要的傻子!”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真想看看,她知道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墨宵阁阁主亦是当朝辰王会是怎样的神情?”

慕离初早就止了步,突然转身回到了榻上坐好…夺过青玄手里的药,一扬头,一饮而尽,连眉都未曾皱一下…

萧煜满意的点头,转望青玄,笑着道:“这不就行了,你家主子只不过是关心则乱,稍稍提点一下,他不就领会了不是?”

青玄笑着点头,心里由衷的佩服萧煜。

能如此了解慕离初的莫属于他了…

“主子…”门外一阵轻风拂过,风影出现,轻唤了一声,走了进去,继续道:“城门处的人传来消息,半时辰前,将军府公子带人出了城,去了碧落崖…”

“你没给将军府送信?”慕离初望着萧煜问。

萧煜摇摇头,的确将此事忘了:“光忙着救你们了!”

慕离初移眼看向风影吩咐道:“立刻送信去将军府!以免将军府的人四处寻找。”

“让夜影去吧!”萧煜插话进来:“风影与青玄协助我为你封印麒麟毒,耗费了不少内力..需要好好休息..”

闻言,慕离初分别打量了两人,见他们的确精神不佳..满是倦色!

“跟着我让你们受累了!”

青玄心有感触道:“主子别这么说,我们四人时刻记住师父的嘱咐..尊您为主,誓死效忠..护您平安,谈何受累?”

风影也点头应承:“青玄说的对,我们唯一的责职就是跟随主子您..”

对于他们五人,慕离初明白当年师父的用意。自己与他们虽出自同门,拜一人为师,可天山老人却一直强调五人视自己为主.这些年也幸得几人相助,避免了许多灾难..

看着两人心有不忍:“让夜影去吧,你们两个回房休息..我这里不用侍候!”见青玄还想说什么,急忙出言阻止:“听从吩咐!”

“是...”

两人深知慕离初的脾性,只能应承退了下去!

“她何时会醒?”此时脑海中满是那个人,只想去看看她..

萧煜叹了一声道:“你何不趁这次机会将一切告诉她得了..”

十年前一面,情牵十年..八年的暗中凝望..两年的化身相伴、相护..

慕离初何曾不想告诉她一切,可是不能..以前是因自身的毒不敢去面对她。可三年前,发生那件事后,又因身份不敢去接近她..两年的相随,更是知晓她的心已被冰封..若是贸然出击,只会弄得支离破碎..所以才会格外小心,用点点温暖的情去慢慢融化那厚厚的一层冰。

对她,只能慢慢等..

宁静的夜,不再是熟悉的空虚。退散往昔的惆怅,静守此刻的幸福..

“沫儿..上天是眷顾你我的,我们都活下了来!”慕离初恢复些许内力之后,便到了闲语居看望秋水沫。此刻的他又带上了银色面具,恢复墨云霄的身份。

“真好..”坐在榻边,轻扶上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心疼道:“以后只要有我在,绝不允许何人伤你分毫!”

秋水沫依旧沉沦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任自己怎么跑也跑不出去..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可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慢慢走在黑暗中,这种孤寂,让她害怕起来..

突然,眼前的景物变了,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个陌生又感觉熟悉的地方..

“这是哪儿?”她确定自己没有来过此处..可是莫名的一种熟悉却在提醒她,这个地方来过..

忽然,眼前景物变换..到了一所宅院..

“啊...啊...”

耳边不停传来惨叫声,寻视周围..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尸体..心忽然好痛、好痛..

见着那些手握血刀的人,还在不停制造杀戮。

急忙冲了过去,大声阻止:“住手..别杀了..”

正要出手时,眼前的景物又发生了变化..入眼是一个小男孩,满身是血狼狈的守在一尸体身旁..静静的看着地上已经断了气的人,神色呆滞,没有任何情绪!

“快走..房屋快塌了,快走啊..”忽见一根房梁带着熊熊大火朝他砸下。本想让他赶紧离开,可任凭自己怎么说,他似乎听不到。眼睁睁看着小小的身躯隐没在大火中..

眼角不知不觉湿润,心也好痛..好痛..为什么?为什么?

问着自己,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何心里会那么伤心?那么难过?

景物再换,变成了碧落崖..众多的黑衣人正在追杀秋卓!

“爹..”大喊着跑上前,见秋卓的前面是悬崖,急忙唤道:“爹,快停下..前面是悬崖..快停下..”

眼见秋卓要掉了下去..扑了过去,却扑了空,自己却掉下了悬崖!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人突然出现,紧紧抱着她一起掉了下去..

“墨云霄..”

大喊一声,秋水沫猛的睁开双眼醒了过来。满头大汗,气息起伏厉害..

从梦中回神过来,入眼是陌生的卧房..起身坐了起来,此时已是阳光明媚的白天。立即盘膝打坐,调息..

“咳咳咳..”试了几次,任无法集中内力,忍不住咳嗽起来!

又试了一次,忽然眉头一蹙,收力:“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在我体内?”

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两样貌普通的婢女端着水与吃的走了进来..

“姑娘醒了..”一婢女一见榻上打坐的秋水沫,高兴对一旁的人道:“快去通知主子..”

那个婢女点头,将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跑了出去..

“你们主子是谁?”脑海中的记忆模模糊糊..不敢肯定那个救自己的人是不是墨云霄。

婢女将水盆放在一旁,没有直接作答:“主子只是正巧路过救下了姑娘,一会儿姑娘见了主子可以自己问他..”

秋水沫穿上鞋,下了地梳洗..望着镜中略微白皙的脸,庆幸这次捡回了一条命.回想当时,是抱了必死之心的..

“我睡了多久?”透过镜中望着身后的婢女问。

婢女轻柔的为她梳理着发丝:“两日..”

“两日?”秋水沫一惊,猛得转头,忽觉头上传来疼痛..

因自己无意回头,身后的婢女猝不及防,扯痛了她!

“对不起,姑娘..”婢女急忙道歉。

错不在她,这点秋水沫还是明事理的。摆摆手:“没事..你继续吧!”回过头,盯着镜中的自己,安静下来。

她没想到,自己这一昏迷,竟睡了两日..

也不知爹怎么样了..将军府的人是不是正到处找寻我?娘肯定哭得眼都肿了..哥哥是不是也在找我呢?

想到这些,恨不得立刻回将军府。可是现在不能,至少要弄清一件事..

墨云霄,若真是他..是巧合还是有意,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盘旋,待她一个一个去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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