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秋水沫冥思苦想,忽想起秋夫人关键的一句话!
自己一身武功是别人没有的…
忽然双眼一亮,对着一直守在一旁之人笑着道:“有了…”
急忙起身,招手唤来几个宫人,小声对他们吩咐了之后,便见他们明白着去办!
“辰王殿下可会韵律豪气,气势磅礴的乐曲?”
慕离初没有犹豫点了头!
“那好!一会儿殿下就抚琴吧…”
“好!”
不需要问太多!
秋水沫看向远处,忽一笑,抬步而去!
“你去哪儿?”慕离初急忙唤住。
秋水沫闻言转身:“臣女去取点所需之物,一会儿便回!”
只留下一句,便匆忙而去!
过了不久,郑环让众人回到宴席,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慕离轩与廖碧打头阵,两人一人吟诗,一人作画,很快结束!
诗与画都与七夕息息相关,获得了曜帝的称赞!
之后便是慕离清与秦婉,两人琴箫合鸣,共谱一曲!
乐声情意浓浓,两人默契十足,演奏中时不时向彼此投去深情款款的目光,那般甜蜜气氛似感染了在座的人!
比试一轮轮进行,慕离初无心场中,而是挂牵着那还未回来之人!
不久,秋水沫终于赶了回来!
秋夫人见她坐下,小声询问:“哪去了?这么久!”
秋水沫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只是去准备待会儿要用的东西!”
双目移向场中,此时已到了慕离修与杨纤云!
只见杨纤云双手执笔,神情自若,在慕离修温柔的琴声中竟左右开弓在两张纸上将笔挥洒自如!
琴声止,双笔停!
宫人上前,将桌上的成果向众人展示!
只见两个宫人手里的两幅作品均不同,一幅山水花,一幅书法…
秋水沫见过两幅作品后,也惊叹不已:“没想到杨纤云这般了得…一心二用,还能完成如此佳作…”
“啪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彻观星台!
“好好好…”曜帝也由衷称赞:“不愧是京城的才女…”
“皇上过誉了…”杨纤云含羞俯首行礼。
连皇后也不得不承认看到现在,杨纤云与慕离修的才艺展示是最好的:“只怕今夜的胜者是他们两人了…”
“不是还有将军府的小姐嘛?皇后娘娘太早下定论了…”柳贵妃还是一如既往与皇后唱反调。
皇后看向秋水沫,又看向慕离初,带着一丝讥讽:“秋小姐如何暂且不论,辰王想必贵妃也清楚…能有几分胜算大家心里亦有数!”
“那可未必…也许秋小姐太过出色能掩盖辰王的不足!”柳贵妃不退让。
皇后微微一笑:“结局如何只能比过才知!”
曜帝听着两人的对话,已有着火药味,出言喝止:“好了,今晚的此试只是图个热闹,看看便行…”
“是…”
两人低首应了声,均不在言…
场中已收拾妥当…
接下来的此试都大同小异,虽都很好,可是看多了也极其乏味了…
“马上到你与辰王了!”秋夫人凑了过来。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叮嘱着:“你可别丢了人…让你姑姑与将军府遭人笑话!”
想着三年亦未见秋水沫,对于她顿时没了信心…
秋水沫面色不改,自顾自倒了一杯果酒,一饮而尽,方才回应:“娘放心,沫儿绝不会丢姑姑与将军府的人…琴棋书画是比不了拉,只能投机取巧了,您看着就是!”
移眸看了眼慕离初,见他也正看过来,对他使了个眼色之后起身下去准备!
“皇上,下面是辰王与秋小姐了!”郑环立在曜帝身旁小声提醒着。
曜帝点点头,看向前方,对于即将上场的两人期待不已!
全场寂静,都在等待着下一场比试!
只见宫人抬了一案桌,摆上了琴…
又见几个宫人抬着四面大鼓放在了场中的四方…
“辰王与秋小姐这是要做什么?”皇后不明。
四面大鼓出现,便引起了众人的讨论声…
在一片唏嘘声中,慕离初缓缓走到右边,在案桌前坐了下来!
“这是辰王抚琴?”曜帝下首的一妃嫔带着讥笑:“都说辰王的琴声太过风月,看眼下难不成将军府的小姐要与青楼女子一般,跳艳舞不成?”
此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人轰然而笑…
“咳咳……”曜帝板着脸,咳嗽了两声,全场瞬间鸦雀无声。见此,扭头,呵斥之前说话的妃嫔:“堂堂一品将军府小姐岂由得你调侃?”说着厌恶的移开眼,对皇后道:“媛嫔言行有失,罚月银三月,以此警示…”
媛嫔是皇后那边的人,她被罚,皇后自是有些不悦!
“是…”可是曜帝当众下了处罚,已不能换回。沉着脸应了声,狠狠瞪了一眼媛嫔。
媛嫔自知触怒了皇后…埋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忽然,一声空灵之声响彻观星台上空,悠悠扬扬,一种潇洒的情韵令人荡气回肠!
众人都安静下来,聆听悦耳的琴声,双目紧盯场中!
慕离初扶着琴…也时不时抬眸望…他也不知那四面鼓的用意,心里也怀揣着期待!
突然,一阵花香扑鼻而来,众人不禁抬头凝望…漫天花雨纷纷扬扬…
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蓝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轻盈而落…犹如脚踏花瓣降落凡尘的花仙子…
秋水沫的出现,令众人惊呆…
此时的琴声轻柔婉转,又不失激昂,少女随着琴声而舞…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众人只见场中翩翩起舞的蓝色精灵随风而舞…随琴低吟!
“回首望…”秋水沫回头,右手一挥,顿时激起地上的花瓣念道:“风起花飞,怅平生,交首凝许,只闻思故…”
琴声骤然急转,犹如飞驰的骏马强壮有力…
少女迎合琴声,以足为轴,轻挥长袖,娇躯随之旋转,越转越快。
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玉手挥舞,四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仿若泛起蓝色波涛…
只闻“砰砰砰砰”的声音,四面鼓依次作响…
强劲低沉,伴着激昂的琴声似将众人带临战场…感受沙场的惊心动魄!
“聪闻边外鼓号声,何妨沉吟直至今?微语,杖茫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报国生?”
脚步轻转,身子往后仰,右脚抬起,双臂张开,长绸有力的击响大鼓…
秋水沫飞身而起,挥动长绸,卷起地上花瓣随她舞动…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琴声时而舒缓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时而如咆哮的深海,荡人肺腑,震人心魄…
而起舞的清颜蓝衫,亦能随着琴声的变化而变化。时而柔情,时而挥洒有力…
青丝飘逸,若仙若灵,众人似随着琴声、仙舞踏入仙境…
天上一轮弯月似笑,月下女子时而抬婉低眉,时而轻舒云手…
流光飞舞,犹如隔雾之花,朦胧缥缈。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遥不可及…
琴声停止…舞即止…
秋水沫立在纷飞的花雨中与那扶琴之人相目凝望,心里谋生太多、太多的情绪…
众人从梦境中醒神过来,无不叹服…
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好,好,好…”曜帝满脸笑意,盯着场中的两人,越看越觉着般配。
秋水沫与慕离初同时别开了眼,慢步上前,对曜帝屈身行礼…
“秋小姐将舞与武融汇贯通,柔着带着刚,刚中带柔,伴着琴声与点点鼓声恰到好处…令人心灵震动,很好…”曜帝对刚才的舞作了点评。
秋水沫含首:“皇上妙赞了…臣女只是投机取巧罢了,若真论实力远不如各位小姐…”
对于她的谦让实诚,曜帝很是满意…
“你们下去歇会吧!”
“是…”
并肩的两人一左一右退去…回归坐位,两人竟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秋水沫感到脸颊变得滚烫,急忙衣开眼,低首…倒了一杯果真喝下,平复刚才微乱的心绪!
有了明珠在前,后面的表演也失了光彩!
曜帝也渐乏!
“皇上,比试结束了…”郑环小声提醒着。
曜帝点了下头,看向众人道:“诸多的表演各有千秋,可最让朕映像深刻的当属辰王与秋小姐的曲舞…大气磅礴,尤其是那重击之下的鼓声,似看见沙场点兵之景…震撼心灵!”
对于曜帝的评点,众人皆无异议…
曜帝见此,便示意郑环公布答案!
“皇上已经决出今夜比试的两位胜者…”说着,拂尘一甩,指了指慕离初与秋水沫:“恭喜辰王殿下,秋小姐赢的胜利…”
向一侧的宫人使眼色,便见两个宫人各自捧着玉雕奉给了两人…
秋水沫接过玉雕,起身谢恩!
虽之前是与慕离初说好用此玉雕抵账,可是并不是眼下…
有人欢喜有人愁,杨纤云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上次玉揽斗诗输给了秋水沫,背地里受了不了讥笑…
本想借着这次挽回一丝颜面,谁知又被那人夺去了光环!
一直备受注意的她怎么甘心?
“父皇…”慕离轩收到柳贵妃的眼色,知道是时候了,起身道:“儿臣请父皇…”
“皇上…”郑环的焦急的唤声打断了慕离轩。
众人望去,只见曜帝扶着头,昏昏沉沉的样子!
“皇上可是累了?”皇后靠上前,询问。
曜帝单手撑着头,轻轻晃晃,摆摆手:“的确是太累了,夜也深了,都散了吧!”示意郑环扶自己起身,满是倦意对慕离轩道:“你有事过两日再说…”
不等慕离轩说什么,便被郑环搀扶着离开!
“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送走了曜帝,众人也都各自离开了观星台!
路上,白悕然突然叫住了秋水沫:“沫姐姐…”
秋水沫与秋夫人闻声停下,等着白悕然!
“姑姑…”白悕然与秋夫人打过招呼,蹦到秋水沫的身旁:“沫姐姐也教我习武好不好?”
秋水沫一愣,没想到白悕然会提出这个要求,嘴角裂开微笑着:“然妹妹,习武太过辛苦…你生来锦衣玉食,只怕学不来!”
话已说得直白,明显着拒绝…
白悕然也是聪明之人,怎会解析不出,尴尬一笑:“这道是…”说着看向秋夫人,关心道:“姑姑累了吧?”
“嗯…”秋夫人面带笑意点了点头:“今日确实是够累的…”
“那悕然就不耽搁姑姑与沫姐姐了!”白悕然屈身行了一礼,便辞了两人。
待她走远,秋夫人与秋水沫抬步继续前行…
“娘可是在生我气?”秋水沫想着白悕然是秋夫人的亲侄女,自己那般不给颜面,秋夫人心里定不好受。
秋夫人微微点头,没有否认:“是有一点,然儿毕竟是你表妹…你…”
“娘的意思我明白!”打断秋夫人,也不打算隐藏心里的话:“只是,我现在不想去与谁有过多的交际…”
三年前的秦婉何曾不是昔日的姐妹,可是结果如何?夺了自己所爱,闺阁姐妹情,已不会再信,即便是有着一丝血脉的白悕然!
秋夫人领会她话里之意,叹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