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萧煜无所事事,便来找慕离初下棋解闷。
谁知几个回合下来,皆是自己赢,若放在以前要想赢对面之人,几乎不可能!
“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慕离初将手里的黑子随意的往棋盘上一扔:“不下了…”
从昨夜醒来,便一直心绪不宁!
萧煜一边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打趣:“多年心愿已了,作何还这副模样?”
“你可知她宁愿绞了头发做姑子,也不愿嫁我?”
“呵呵…”萧煜笑笑:“她对你设有心防,自是不愿嫁你…成亲以后便会好了!”
“会吗?”慕离初却不相信。
“当然会…”
“殿下…萧公子…”王府管家岳忠匆匆而来,打断了两人。
“何事?”慕离初看过去问。
岳忠让到一旁,两人方才见他身后的婢女!
萧煜一眼便认了出来:“彩儿…”
彩儿是萧锦蝶的贴身婢女之一,只见她急忙跪了下来,神色紧张道:“公子,不好了,小姐去了将军府…临走时还往袖子里藏了匕首,秀儿怕小姐做出什么事,叫奴婢来禀明公子速速去将军府!”
萧煜响起了那个布偶,顿时觉得不妙,怕桌而起,愤怒道:“这丫头,太胡闹了…”
慕离初似乎也猜到了萧锦蝶要做什么…
“我与你一起去…”急忙对岳忠道:“快备马…”
岳忠急忙下去准备…
而此时的将军府,的确因萧锦蝶而变得热闹…
“秋水沫…”只见萧锦蝶挟持了秋夫人,用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到处嚷着要见秋水沫。
秋夫人也没想到,萧锦蝶会这样做!
之前府卫来报时,就觉着奇怪,萧锦蝶与秋水沫往日并无交情,她怎会突然来访?
本来想着好生招待,便把她打发回去,没想到会她会挟持自己…
“萧…萧小姐…沫儿她的确生病了…不易见客,小姐何必如此呢?”
萧锦蝶大喝一声:“住嘴…今日我非见她不可…”
“你与沫儿往日无怨,近日无…”
“她抢了子辰哥哥,就是跟我有天大的仇…”萧锦蝶满眼恨意打断秋夫人。
秋夫人听了这话,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慕离初…
柔声劝道:“她跟辰王是皇上指婚,根本就不喜欢辰王…谈何抢呢?”
可是失去理智的萧锦蝶哪里听得进去:“就是她…她就是个狐狸精,勾引子辰哥哥…我就算与她同归于尽也不会让她嫁给子辰哥哥的…”
说完…又带着秋夫人往前走,大喊:“秋水沫…你再不出来休怪我杀了你娘…你听到没有?”
以前从未来过将军府,并不知秋水沫住在哪个院子…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见着秋水沫!
“萧小姐…快放开我家夫人…”管家祥叔带着府卫步步紧跟着,好言劝道:“有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说…你要见小姐,大可先放了夫人,我去请小姐出来见你便是…”
萧锦蝶此次本就是来找秋水沫拼命的,也知秋水沫会武,若放了人质,她便没了能威胁秋水沫的筹码!
“秋水沫…”将祥叔的话忽略,继续往前。
祥叔也没了办法,顾及秋夫人在她手中,也不敢强来…
“吁…”
慕离初与萧煜快马加鞭赶到了将军府!
来到大门前,便觉察出了府里的异样…
“来者何人?”守卫并不认识两人。
青玄急忙回道:“这位是辰王殿下,这位是西昌侯府的萧公子…”
一听两人的身份,守卫收了兵器,立马作揖行礼:“参见辰王殿下…萧公子…”
“府里怎么了?”萧锦着急寻问。
府里发生的事自已传到了守卫这里,望着萧煜,似见到救星:“萧公子来得正好,贵府的小姐在里面挟持了我家夫人,您赶快进去劝劝吧…”
“这个臭丫头…太胡闹了…”萧煜大怒,与慕离初快步而去。
寻着声音,到了后院…
“秋水沫…”萧锦蝶还在唤着秋水沫的名字。
“萧锦蝶…”
萧煜一声大喝,拨开人群,来到前面:“你在做什么?”
听着喝声,看清来的两人时,萧锦蝶清醒了几分:“哥…子辰哥哥…”
萧煜箭步上前,夺走匕首,将秋夫人救了出来,扬起手,狠狠甩了萧锦蝶一耳光!
怒斥着:“这里是何地方?岂是你胡闹之地?还不快向秋夫人赔罪?”
萧锦蝶捂着脸,落下泪…在疼痛中醒来,也知自己闯了大祸,一声不吭…心里害怕起来…
忽见慕离初,冲了过去…拽住他的胳膊哭诉:“子辰哥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你代我向秋夫人说说好话好不好?”
秋夫人缓过神来,对萧锦蝶的行为甚为不悦:“萧公子,令妹来访,本夫人本好生以礼待之。没想到萧小姐既然对本夫人做出这样的事,大闹我将军府…此等做法,是根本没把我家老爷…将军府放在眼里…”
“秋夫人…”萧煜自知此事萧锦蝶做得太过分…急忙道歉:“舍妹莽撞,惊吓了夫人…萧煜在此代她向夫人赔罪…晚辈回府定会好好处罚她,还望夫人看在家父面上,原谅她…”
秋夫人想到了萧侯爷,此事也不好自己做决定!
“此事该如何,本夫人要看我家老爷的决定…你们请回吧…”不容萧煜多说,下了逐客令:“管家…送客…”
经过今日这事,管家也不喜萧锦蝶这个人了!
“萧公子,萧小姐…请吧…”
萧煜知道此时再留下只会使得秋夫人更生气…
来到萧锦蝶身旁,拽着她,没好气道:“走,跟我回府…”
萧锦蝶紧紧拽着慕离初的袖子,哭着摇头:“子辰哥哥…”
她心知自己回去一定会被萧侯爷家法处置,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慕离初…
慕离初面无表情拨掉萧锦蝶的手,示意萧煜离开!
“走…你还嫌事闹得不大吗?”
萧锦蝶拗不过萧煜,只能被他拽着离开了将军府!
秋夫人平复怒气,方才想起还有一人!
“臣妇惊吓过度,不曾及时招待辰王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想到此事皆因眼前人而起,对他映像又增添了几分厌恶…
“秋夫人快请起…”面对自己未来的岳母,慕离初自然不敢摆架子:“本王不请自来,叨扰了夫人,应是本王的不是…”
秋夫人起身,对于慕离初,以前只是光听闻他的事迹便不喜…所以对他认知甚少…
可如今却不同了,曜帝赐婚,以后他便是秋水沫的夫君,自己的女婿…即使再不喜也不能表露出来…
“殿下大厅请…”萧锦蝶的事告一段落,出于礼数也该好正接待慕离初。
慕离初怀揣着疑惑,暂时还不想离去,只得随秋夫人去了前厅…
离开后院时,四处望了望,却没有见着那人的身影…
萧锦蝶闹得这么大…秋水沫却未现身,这让他觉得很不寻常…
“怎么不见秋小姐?”
端坐在前厅上方,喝着茶,端详了许久,还是没忍住问了起来!
秋夫人颔首回道:“沫儿自上次从王府回来便受了风寒,以有多日。大夫嘱咐了,要好生将养,不可打扰…”说着,起身请罪:“不能接见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此时的慕离初早已出神…
病了?可是上次淋了雨,着了寒?
心牵挂着秋水沫,根本没听见秋夫人后面的话…
秋夫人屈着身,一直未得到上方之人的回话…不由得抬头…才知他在出神…
“辰王殿下…”出声轻声唤:“辰王殿下…”
慕离初回神,急忙抬手:“秋夫人快起身…”缓缓而起:“秋夫人今日受了惊呀,本王也不便叨扰久了,告辞…”
他要走,秋夫人自是不留:“殿下慢走…”见慕离初走至门边,大声道:“恭送辰王殿下…”
待慕离初离开,秋夫人便传了话,将军府今日不再会客…
“颖儿…”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秋夫人抬头,一见来人,急忙起身迎上前:“父亲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白大学士…
“父亲这副穿戴,可是刚从宫里出来?”
白大学士坐了下来,示意秋夫人在一旁落坐!
“哎…”叹了一声,诉说起这些天的烦忧:“为父进宫请求皇上收回然儿的赐婚…没想到皇上却一口回绝!”
白稀然的事,秋夫人自也听说:“然儿不想嫁?”
白大学士抬首回道:“然儿的心性你也知,她怎么答应嫁入临王府为侧室?”
“可是皇上赐婚,我们为人臣子又能如何呢?”想起了秋水沫要嫁给慕离初那样的人,何偿不惋惜?
“为父此次来就是问问你,可有法子说服皇上收回旨意?”
秋夫人感叹:“我们若有法子,那沫儿也不用嫁给辰王了?”
见上坐之人,已是白发苍苍,却还要为着这些事伤神,不免难过起来!
“父亲!”担心白大学士伤了身,出言劝道:“不能由着然儿的性子,再怎么着也该为远在边塞的大哥着想。临王妃入王府多年,未能诞下一儿半女,若是然儿能为皇室添丁,兴许皇上看在皇孙的份上将大哥调回京,这不正是父亲期盼多年的吗?”
白诚奉因失职之罪被曜帝贬去了边塞,至今已有八年…
当年离京时,不忍带着爱女去那苦寒之地受苦,只得将她留在京中!
这些年,白大学士疼惜她双亲不在身边,对其极为溺爱,才惯养成如今的性子…
白大学士沉思…
秋夫人见他如此,继续道:“再说,临王有何不好,风流倜傥…有权有势,论地位以后说不定还能上一步,虽是侧室,那也比豪门贵妇的地位尊贵的多…”
“论起来,然儿比沫儿幸运,正室又能如何?辰王那样的品性,沫儿以后的日子…”想到这些,心疼起秋水沫来,忍不住伤心起来。
白大学士细细琢磨了秋夫人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
见秋夫人伤心,也不好再逗留:“你说的对…为父这就回去与然儿好好说说…”
“你也别为沫儿伤心…为父能感觉到此次沫儿回来大不同从前,这点事她可以接受的了!”
安慰秋夫人几句,便离开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