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正面的墙壁上挂了一幅山水画,已泛黄,画两边配了一副对联,繁体字,很遗憾霍希媛认不全……
字画下方,靠着墙摆了一张翘头案,案中间摆了一个香炉,香炉旁边放了一对烛台,烛台旁边又放了一对陶瓷花筒。
翘头案两边各摆了一张高几,高几上摆了一对青花瓷天球瓶;案前面摆了一张八仙桌,八仙桌配的是宽板凳,用来吃饭和待客。
堂屋右侧摆了一张方几和两把太师椅,一般用来待客;左侧摆了一个木制六脚架和橱柜,六脚架上放着一个饭甑,橱柜由上小柜下大柜组成,中间的柜台上放了一把圆柱形的陶瓷冷水壶和一套茶杯。
这是典型的乡村中式堂屋,简洁、实用、大方。
唐氏把两边卧室的门都关上了,出去时,没关堂屋的大门,关上了矮门。
正大门的门槛比卧房的门槛高,大门两边摆了一对长方形的矮石墩,石墩表面泛着光泽,不像现代的大理石台面一样平滑,有点凹凸不平,更加自然、古朴。
出了堂屋是一个近两百平的大院子,由土砖瓦房和石墙围合而成,院子里搭了竹竿和三脚架,晾着衣服和被套,院子的地面也是石灰铺的,没种任何植被,方便晾晒。
院门在东南角,比院墙高,青瓦屋檐,大门和门框都非常结实,铜狮门扣,是缩小版的堂屋大门,院门外春色一片。
房屋的屋檐比较宽,地势比院子高,屋檐下有排水沟,适合多雨的南方。
整座院子坐北朝南,北侧是正房,东西两侧是厢房,南侧是插着碎瓷片的石墙。
正房除了堂屋、朝南和朝北的四间卧室外,两边还带了耳房,耳房比堂屋和卧室要矮,只看到了窗没看到门,门应该通朝南的卧室。
东西厢房各三间,与正房相隔三米来宽,门窗均朝里开,没有阁楼,比正房矮,比耳房高。
西厢房最外侧的房门开着,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其他两间房都锁上了。
西厢房与耳房的外墙连着一道插着碎瓷片的石头墙,与南侧的石头墙齐高,中间的空地里有一口井,水井四周围有一米高的青石井栏,井东侧用石板砌了一个水池,水池的废水从屋檐下的水沟排除,角落里还放了一口水缸和一个竹筐。
东厢房靠外侧的两间房门都开着,中间房间的屋顶上飘着烟,是厨房,唐氏进去放了碗,出来时关上了门;外侧靠院门口的那间像是澡堂,靠厨房的外墙上晾了手帕,还立了木桶和木澡盆。
东厢房与正房的耳房外墙也连着一道插着瓷器碎片的石墙,并开了一扇小门,不知通向何处。
三个人转身正准备去西厢房时,听到院外有人在喊,便停下脚步看向院门口。
只见一位头戴布巾、身穿素色粗布襦裙的淳朴妇人站在院门口,左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右手拎着一篮子鸡蛋,年龄看上去比唐春英大些,皮肤更黑些,也更胖一些,笑声十分爽朗。
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梳着双髻,穿着短衣,有点瘦,皮肤有点黑,笑容灿烂,不扭捏羞涩,十分大胆。
霍希媛看着女孩的发型,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还真是跟古画里的儿童一模一样,心想:“一定要留长,变成长发及腰的大美女!”
“叔叔!婶婶!媛媛!”小女孩大声地叫着。
“秋兰姐!慧慧!你们来了,快进来!”唐氏热情地招呼着这对母女。
“锦成!春英!你们都在呢,我听说媛媛生病了,好点了吗?”霍秋兰牵着小女孩进了院子。
“好多了,终于踏实睡了一觉,今早她祖父看了,说没有大碍,让她多睡一会,刚叫醒吃了药和粥,准备过去让她祖父再瞧瞧。”唐氏笑着说道,又对霍希媛说道,“媛媛,叫姑姑和姐姐。”
“姑姑!姐姐!”霍希媛甜甜地叫着。
“诶!真乖!”霍秋兰一边应着一边把手上的鸡蛋篮子递给唐氏,说道:“这是我们家鸡生的,给媛媛补身子。”
满满一篮子鸡蛋,霍希媛有点惊叹霍秋兰的大方。
“你还真是的,来了就来了,拿这么多鸡蛋干什么,慧慧身体刚好,思恩和思亮都在长身体,留给他们吃。”唐氏推拒着。
“你们别嫌弃,我们家去年养了二十只母鸡,每天都能捡十几个鸡蛋,家里还有很多。”霍秋兰大手一挥。
唐氏见推辞不过便收下了,向霍秋兰道了谢,回屋里放鸡蛋去了。
“秋兰姐,慧慧风寒好点了吗?”霍锦成问道。
“好多了,不咳嗽了,能蹦能跳,这还得多谢文山叔开的药,药都喝完了,我带慧慧过来找文山叔看看还要不要吃药。”霍秋兰笑着答道。
“我爹在药房,我带你们过去吧。”霍锦成说道。
霍锦成抱着霍希媛,带着霍秋兰和霍晓慧向西厢房的外间走去。
西厢房外间的房门开在房间的右侧,还未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一进去就看到整整两面墙的中药柜。
药柜前设有一米高、半米宽的柜台,柜台两侧连接墙壁,靠窗的一侧开了一扇小门,柜台前面摆了四把高脚扶手椅,方便病人看病、取药。
门右侧还有一扇门,直通隔壁的房间,里面放了床榻和桌椅,像是病房,虽然这边有门进去,但隔壁房间的右侧依然开着一扇门,如有病人住宿,可以从那扇门进出,设计的十分合理。
房间另外两侧墙壁分别摆了一张小八仙桌和两把太师椅,八仙桌上放着茶壶和茶杯,太师椅上坐着两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和两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
霍希媛再次感叹,原来祖父是大夫!而且,这架势看起来不像是兼职,更像是以医术为生。
这又是一个惊喜,老天待她不薄,若是能习得一身医术,将来也多了一项生存技能。
“爹!娘!三叔!三婶!”
“文山叔!文祥叔!菊娥婶婶!秀芝婶婶!你们都在呢。”
“文山爷爷!文祥爷爷!菊娥奶奶!秀芝奶奶!”
“祖父!祖母!叔祖父!叔祖母!”霍希媛跟在后面甜甜地叫着,忐忑地等待着回应,除了语言,她没有原身的任何记忆,并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