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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夏官篇 漫天黄沙终重遇

是日,商羽穿着绿色长袍背负红木琴带着行李早早的来到城门前,她没有将计划告诉乐仙宫的任何人,只想静静离开,人们还在熟睡,街上廖无人烟,自己从小在灯红酒绿的乐仙宫长大,没有可以谈心的人,红儿虽然聊得来,但也从未交心,好不容易结识到长琴,转眼就要永别,现在就要离开了,城市如死般寂静,深感人来人往都是客,一股寂寞感涌上心头,泪水充盈,叹气说道:“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五个送行的士兵很早就到了,双方没有说什么话便启程,商羽看着一眼无尽的黄沙,一股烈风夹杂着沙子吹来,商羽长袍飘动,更显得其身子娇弱,商羽不自觉回望夏官城,心想:“要是能再见他一回就好了。”

六人往南在荒漠中骑着骆驼走了两个时辰,在一个小水池边停下让骆驼歇息,天气炎热,一位兵人喝了一大口水,说道:“热死老子了,他妈的,这差事就是活受罪。”

士兵乙说道:“要不是这小妮子,老子还在城里睡懒觉呢。”瞪眼看向商羽,商羽坐在一旁,只当做没听到,她现在一副心思在思念长琴,对这些流言蜚语看得很轻。

士兵丙说道:“你们可别乱说,人家可是太子的情人。”

士兵乙笑道:“还情人,谁不知道太子好色,看着她有点姿色,玩弄一下而已,一个妓女还想跳上枝头变凤凰,害得老子陪你受罪。”看到商羽始终不理自己,只在一旁喝水,似有轻视之意,觉得越看越气,走上前一把抢过商羽的水壶,喊道:“叫你喝。”商羽“唉”一声惊呼,一些水洒在了身上,士兵乙抢过水壶,闻到一股幽香,再看商羽的脸,只见商羽肌肤雪白,吹弹可破,在这荒漠中犹如出尘仙子一般,登时呆住了,商羽看到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感到害怕,连忙把面罩戴上。

那一开始说话的士兵甲讥笑道:“喂!你干嘛呢,被施了妖法吗?”

士兵乙惊醒,伸手扯下商羽的面罩,又抓住其左手说道:“哎呀,这小妮子漂亮得很啊。”其他士兵听到一窝蜂地跑过来,看到商羽的脸都呆住了。

士兵乙摸了一下商羽的脸说道:“好滑啊,这赶路这么辛苦,你陪大爷玩玩解闷,我把水还给你又如何。”士兵殴打奸淫流放犯时有发生,许多流放犯抵受不住折磨在途中死亡,士兵还好提前回去交差,长官们视犯人生命如草芥,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把劣行上报。

其他士兵说道:“是啊是啊。”一副猥琐低俗的样子,伸手就要轻薄商羽。

商羽害怕之极,她也对付过难缠的客人,那时她是乐仙宫的头牌,有乐仙宫保护,又有长琴暗地里护着,一直总算安稳,现在却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在这茫茫荒漠之中又可以如何逃走,商羽转身奋力挣扎,朱木琴撞在士兵乙的头上,他“哎呦”一声身子晃了一下同时“嘶”一声,撕烂了商羽左手袖子,商羽雪白的手臂露了出来,她连爬带滚地往外跑,喊道:“别过来,贼人!”边跑边找一块岩石什么的,一头撞去了结此生以保清白,好在士兵们带着戏谑的心态,在后面一边喊:“别走啊,来陪爷爷啊,”一边追,享受折磨猎物的过程,不然早就抓住商羽了。

商羽在炎炎烈日下跑了一会儿便体力不支,突然感到腰部被一双大手搂住,一下被按在地上,终究被抓住了,士兵乙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商羽感到对方的手碰到自己的身体,失声喊道:“琴哥救命啊!”突然听到似是长琴的喊声:“羽妹,我来了!淫贼放开你的手。”一支骨制弓箭射入士兵乙的头部,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商羽脸上,士兵乙立时气绝,身子压在商羽身上,商羽恐极奋力将沉重的尸体缓缓推开,耳听到长琴喊道:“羽妹,羽妹!”再也顾不得脸上的鲜血,循声望去。

只见长琴,脚踩滑板飞驰而来,一下跃起,将商羽拥在怀里,两人相拥着在地上滚了数丈才停下,商羽在长琴怀里哭道:“琴哥,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长琴喜极而泣:“对不起琴妹,我来迟了,让你受委屈了。”商羽摇头道:“不,你来得正好,正好。对了,你不是在道观疗伤吗?怎么会过来?”长琴笑道:“我还没和你洞房花烛,怎么舍得让你走?”商羽没想到长琴刚痊愈就又开始油嘴滑舌,扭过头说道:“虽然我认定你了,但你要是觉得我是那种可以随便轻薄的女子,那我宁愿再也不见你。”长琴一听便觉后悔,他知道商羽很有骨气,说到做到,当即拍了两下自己的脸,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轻浮的毛病还没改过来,以后再也不乱说了。”商羽道:“你若是爱我便要尊重我。”长琴道:“好,好。”然后说起如何得知商羽被流放,如何出城联络沙蛇帮来救人。

剩下四个士兵看到长琴太子,吓出一身冷汗,趁着他们两人享受重逢之乐,拼命四散逃跑,忽听到一声长哨,正是沙蛇帮的信号,一支利箭当胸射穿了士兵甲,士兵甲倒下身亡,两名脚踏滑板的飞贼跃出,手起刀落将士兵丙和丁砍翻在地,最后一位士兵被十来个飞贼围住,吓得小便失禁,跪在地上不停叩头,不停说道:“各位大爷,请饶命啊!”那些飞贼一时亦不下手,踩着滑板在其身边转圈,突然一条绳套飞出,套在士兵脖子上,飞贼尖叫一声往外疾驰,将士兵拖在地上滑行,黄沙犹如一块一块小刀片般在士兵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沙子塞在士兵嘴里鼻里,令其苦不堪言,众飞贼跟在其身后,哈哈大笑。

士兵被折磨了半个时辰才被带到长琴跟前,已经奄奄一息,伏在地上不停喘气,手拿绳子的飞贼问道:“琴兄,要如何处置他?”太子长琴顽劣,全国皆知,士兵惊恐长琴会用什么奇怪的方法折磨自己,吓得瑟瑟发抖,其实长琴和商羽沉浸在爱恋中,哪有心思对付他,商羽说道:“琴哥,既然我已经和你重逢了,就放了他吧。”长琴依然痴痴地看着商羽说道:“好,就依你的,刘大哥,放了他吧。”刘姓飞贼松开绳套,一脚踢在士兵身上,说道:“琴兄宽宏大量,你这尿裤子的狗兵还不赶快跑?”那士兵喜出望外,竟忘了那一脚的疼痛,唯唯诺诺连滚带跑地溜了。

飞贼们哈哈大笑看着他跑远,突然看到远处黄沙滚滚,铺天盖地而来,众人喊道:“沙尘暴来啦!”长琴和商羽站起身来看到一大团黄沙形成的黑影向这边袭来,沙漠中天灾说来就来,转眼间沙尘已离众人只百丈之外,飞贼们过的都是刀光剑影的生活,自认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不免胆战心惊,每年丧生沙尘暴的人不计其数,飞贼眼看四处无地方可躲,喊道:“快趴下。”众人纷纷趴下,飞贼将长琴和商羽围在中间。

长琴刚趴下,便感到一双柔软的手抓住自己的手,一看发现商羽在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竟然没半分惊恐之意,长琴随即明白:“是了,我和羽妹死在一起,当真快活。”两人此时心意相通,微笑对望。

狂沙骤至,沙子如飞石般击打在众人身上,打得人全身疼痛,飞贼们一身武艺在此时毫无用武之地,只得听天由命,长琴和商羽紧握双手,深恐对方被狂风刮走,不一会,众人均被沙子活埋。幸好沙尘暴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一炷香时间便停止了,一只手从沙子下伸出地面,一人挣扎着钻了出来,正是长琴,他另一只手依然抓着商羽的手,赶紧把商羽也拉了出来,两人赶紧拍掉脸上的沙子,长琴嘴里更是含了半口沙子,吐了三次都没吐清,两人死里逃生,看到对方的狼狈样子均哈哈大笑。此时,飞贼们也纷纷钻了出来,大家都运气不错,竟无一人伤亡,只是想起刚刚的场面仍心有余悸。

忽听得不远处有人连连惨叫,声中充满了恐惧,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那刚被放走的士兵半个身子陷入沙子里,而且还在不断下沉,那士兵不断挣扎,手中抓起一把把的沙子,但沙子下就像有双手一样,不断将其往下拉,一会儿便只剩下头颅在地面上,长琴说道:“看来是掉进流沙里了。”长琴微感奇怪流沙就如沙漠里的沼泽一样,人掉在里面便会慢慢向下陷,越挣扎陷得越快,只是夏官城的人对流沙有防备,一般不会着道,转念又道想必是他意外获得赦免,大喜过望之际,又遇到沙尘暴,叠遭变卦才不小心掉进去的,商羽看着于心不忍,对长琴说道:“琴哥,你救救他吧。”长琴道:“好。”正要走去,那被称为“王大哥”的飞贼头目,拦住他,说道:“琴兄且慢,我瞧那地方有点邪门。”长琴心想王大哥在沙漠中奔波了数十年,他的提醒必须要听,当下驻足望去。

只见那士兵已完全没入流沙里,待得一会儿,一只黑色的像手的东西伸了出来,紧接着一只长得像黑色蚂蚁的魔物窜了出来,体型有一只野猪那么大,它四分之三的头部裂开四瓣,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竟是它的血盆大口,里面血淋淋的一片,看上去是那士兵的尸体,商羽“啊!”的失声尖叫,那魔物听到,朝众人大叫一声,声音甚是尖锐,然后一只只的魔物在沙子下钻出来,越来越多,眨眼间就有成千上万只,尖锐的叫声此起披伏,长琴依稀记得这声音像是当天在那知岁草的洞穴里听到的声音,那时烬和自己听到后就吓得逃了出来,难道这些魔物都是从那里来的吗?

魔物叫嚣了一阵,便向长琴等人爬来,王飞贼喊道:“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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