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低沉的怒吼让纪灵乐吓得瞬间跪了下来，从未见过母亲这般动怒。
纪灵乐垂首，脸上苦闷却是隐隐不甘。
“你好大的胆子！”纪夫人气的脸都绷不住了。
“母亲在说什么，女儿不大明白。”纪灵乐神色一惊，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当真不明白？！”纪夫人笑的脸色都是发冷的。
“女儿……”纪灵乐此时不再辩驳。她心里明白的跟，纪夫人发这么大的火分明就是知道了那件事。
“利用巫蛊术魇害祖母，构陷姊妹，企图一举达成目的，甚至不惜以整个丞相府的人都打上赌注”纪夫人坐下，眼角微微上扬，“还懂的以利诱之，让若欢那丫头竟然肯听你命之，果真是好算计！好大的胆子！”
她的语调波澜不惊的，听着却是让纪灵乐心里惊得慌。
“女儿知错了，还望母亲恕罪。”纪灵乐埋下脑袋，语气带着些唯诺。
“我偏生就是恨你这幅样子，性子虽生的像我，可心底那股狠劲却是实在太差！”纪夫人恨恨的道，很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母亲……”纪灵乐抬头，不解的看着她。
“你呀！”纪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整了整她的鬓角。
“今日的事若是你心再狠一些，不落下个人言口实，又怎么会被那丫头反将一军。”她此时的语气又是放的轻柔了许多。
“母亲，女儿不明白。”纪灵乐实在听不出她话中的语气。
“你聪明虽然聪明却是太过于优柔心善了，若是你将若欢那丫头秘密解决了又是栽赃到她身上，又何必让母亲出手寻了乐四丫头做替死鬼。”纪夫人很是无奈的摇头。
“母亲！”纪灵乐被纪夫人的话惊得话都说不出。
“你忘了母亲前些日子才跟你说过，你是我薛明珠的女儿，决不能比别人差。就凭你的出身和受的宠爱，你也决不能落在人后！”纪夫人说这话时已是决然了许多。
“女儿明白了。”纪灵乐顿时觉着自己实在是太心软了。果真是不该留下若欢那丫头的命，留着她只会坏事。
“你记着，若要成为人上人，仁慈首先就是要不得的。”纪夫人说完这句话，眼中已是嗜血的神情。
当年要不是她一时心软，这个丫头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上。
“那四妹那边……”纪灵乐小心的试探的问了问，对于纪灵芳她还是有些愧疚的，只不过那么一丝丁点愧疚之心很快就在纪夫人接下来的计划中湮没了。
“明日那丫头都快出府了，她既是为你顶的罪，自然你要去好好看看她。”纪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亮，“记得，叫上你那命大的大姐。”
“是。”纪灵乐听着她语中的狠厉，不自觉的笑了。
若欢退下去之后，纪灵余便是带着芸儿和桂嬷嬷回了房里。
芸儿欢喜的在屋里蹦蹦跳跳，好不容易停下来给纪灵余沏了一杯茶。
“你这丫头哦，怎么这么疯的厉害。”桂嬷嬷眼神严厉的嗔了芸儿一眼，倒是让她这只小泼猴停了下来。
“无妨，反正也没有外人在，既是高兴便是由着她吧。”纪灵余低低的笑着，抿了一口茶水。
“几日可是让那些小人吃了个大亏！”芸儿想着笑的更是开心。
“今日这事可是叫老奴吓破了胆。”桂嬷嬷想想方才抚了抚胸，“这些个人心可真狠，使用巫蛊术那可是掉头的死罪！”
纪灵余笑而不语，何止是掉头，株连九族都不为过。看来今日这件事纪夫人是不知情的，否则她断不可能没有任何后路，任由整个丞相府面临危局。
“幸亏是小姐一早就提醒了我们要多多留心若欢那人，不然今日可就真的被她们诬陷了！”芸儿说起若欢的时候特别的生气。
“那贱蹄子一向不安什么好心思，上次玉佩的事那丫头以为还瞒过了众人。要不是小姐为她求情，老夫人一早就收拾她了。”桂嬷嬷狠狠地啐了一口，脸上极度厌恶的表情。
“不过，经过这档子事，那些人该是安分些了吧？”芸儿松了口气道。
纪灵余听着动作微微一凝，眼神幽深。
怕就怕，这人心偏生就是不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