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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秋快乐

时间飞逝,转眼间暑期就过去了,开学初仍然是炎炎酷暑。学校迎来了不少新面孔,他们稚嫩的模样正是他们青春的标签。学生会主席萧致鹏自然非常忙,与之同样忙碌的还有秘书处处长江颜溪。叶淑歆在他旁边协助他办公,两个人一起不仅郎才女貌,而且默契十足。这让很多人好生羡慕,纷纷来调侃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江颜溪是学校女生公认的校草,江紫芩是学校男生公认的校花,叶淑歆是校花第二人选。江紫芩的离校成为学校同学的惋惜,然而没能送她离校。令他们费解的是:江紫芩在学校各项表现都非常出色,家庭条件优越,离校的原因是什么?有人猜测生病了在治疗,有人猜测要送去外国留学,有人猜测要结婚生子……

江颜溪苦笑,不得不转移话题:“我妹妹一切安好,我替她谢谢大家的挂念。听说暑假里。中共一大在上海这边召开,大家有听说吗?”

萧致鹏把有关紫芩的话都听在耳朵里,他为她担心。以前校花校草他从来不关注。他现在有点庆幸,幸好他现在认识了紫芩,幸好这时他遇见了她。

萧致鹏望着窗边日渐变圆的月亮,相思慢慢袭来,一张淡淡忧愁的脸慢慢放大,但他触碰不到她。

紫芩无聊地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步,明天就要交一篇重要的稿子了,今天仍没有半点思绪。

半晌,紫芩安静地坐在窗前,将自己所思所想都写下来。雪梅端了一杯凉茶,为她把风。

“小……”雪梅刚要喊,江颜溪扬扬手,低声说:“罢了,现在不要打搅她。”

只见紫芩写着

“花园太太

春分刚过,春雨润物细无声。潮湿的空气让杨太太很不舒服,她抱着一只大懒猫,感觉猫身上湿漉漉的……”

紫芩感觉到了哥哥就在身后,她调皮地朝哥哥笑笑:“哥哥,我写的怎样?”语气明显底气不足,恳求的样子让人心生爱怜。

“咳咳,紫芩你还是不要向我撒娇了,留着给未来妹夫吧。你也知道我对这招毫无免疫。”江颜溪无可奈何,尤其是对这个妹妹。江颜溪倒了一杯茶,递给紫芩,顺手取过紫芩的手稿。踱了几步,思量着。

“紫芩,你自己有好好审核过吗?有好几个点你自己好好琢磨。”紫芩是可造之材,很欣慰在自己的引导下,妹妹独立思考的能力日益剧增,难能可贵的是,紫芩除了有独特的分析见解、卓越的分析能力、更有无与伦比的才情。紫芩虽然没有去过国外,深受国外的书刊杂志影响,中国风中带点儿英伦风,而且风格剪切的非常到位。

“紫芩,书社还有点事需要我处理,我处理完就过来和你一起研讨。”紫芩早已对忙碌的哥哥习以为常,但多多少少她还是很心疼哥哥:“哥哥,你可要保证好自己的身体呀!”

江颜溪笑着摸摸紫芩的头:“妹妹果然是贴心的小棉袄,哥哥没有白疼你。”江颜溪把雪梅送过来的糕点捏着一块吃,指示着雪梅出去休息,让紫芩于安静的环境里思考。

“秋风爱抚着花园里的花穗,犹如娇子的花骨朵儿在阳光下伸伸懒腰……郭太太拿着花篮和剪刀,思忖着如何下手。花园里的蜜蜂组成了几组,若酿成蜂蜜,应该好几坛子吧。”读到这里,紫芩停顿了,她总觉着这段有问题,但一时半会她也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她耐着性子,提着水壶浇室内的水仙花,本还在思考发现了个细节,看见了水仙花骨朵,似乎自己书上写得与现实不符。但是写文章和现实不符应该问题不大吧?

找着了第一处,还有几处问题,全部找齐了一并问哥哥。

“蜂鸟殷勤地在兰花上采蜜,夕阳的余晖洒在兰花上,金黄色披在兰花身上,谁也没看见这小家伙流连忘返……”读了几遍,感觉非常绕口。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带着疑问,紫芩又前后多·读了几遍,抿了口茶深思中。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哥哥应该回来了吧,紫芩走到大门口翘首相盼。远处除了有犬吠声,还有男性的议论声。不久紫芩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睁大眼睛看见的正是江颜溪和萧致鹏。紫芩又惊又喜,真的有一个月没有见着他了,瘦了少许,紫芩心疼了:“你怎么来了?”

“妹妹,你这就过分了,你是看不见我这个大活人吗?”江颜溪笑着拂了拂袖子,“得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带他过来就是希望他能指点一二。走吧,咱们进屋去吧!”萧致鹏很惊讶紫芩的家如此大,但他仅仅是惊讶。

台灯下,两男一女在研讨什么,温和的讨论声似乎对研究对象乐此不疲。

“其实你刚刚找的几个点确实存在问题:‘蜂鸟殷勤地在兰花上采蜜,夕阳的余晖洒在兰花上,金黄色披在兰花身上,谁也没看见这小家伙流连忘返……‘兰花的数量不多,殷勤难以体现,应该加个‘丛’改之后就是‘在兰花丛中’这样不仅可以显得大气,而且可以展现其魅力,与郭太太的性格成呼应。”萧致鹏改了以往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害怕太严厉会让她失去信心。紫芩也没闲着,她在草稿上标注好了,对萧致鹏的这席话分析、反思。

“接下来……”

“慢着,接下来的我试试分析。”紫芩举一反三得到萧、江两人的认可,萧致鹏和江颜溪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谈论公事。

“你们两个在家还一直谈公事。”这是一句陈述句,紫芩有点不爽,这两个人怎么在家还那么认真,而且把自己晾在一边。话又说回来,若不是“认真”两字,他俩应在会被自己列入“不务正业”的名单吧,不过还真有点过头。

入秋佳境,落叶纷飞,上海会在落叶后几天不清扫,让人们感受秋景的独特风光,水滨更让人体会“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紫芩一家踏秋而归,父亲便不让紫芩踏足出门。萧致鹏来家里的事江玉清略知一二,江玉清封建思想是希望紫芩忠于陆家,不得与外面的男子有染。于此,江玉清还对紫芩教育了很久。紫芩无非感到很不解和无奈,但现在还不是很无助,至少有哥哥、致鹏和书籍作为她的精神食粮。在家的紫芩也是着实无聊,只能通过哥哥知道书社情况,书社目前推崇报刊出版,节奏太快人们通过“轻阅读”报纸了解时事,并没有那么多时间阅读书籍。阅读书刊的人群大部分是学生,然而销售量并不多。紫芩的文章虽早已提交,但还停留在编辑环节中。·

紫芩虽然着急但也无奈,她向哥哥要了很多废旧报纸和废旧杂志,她在关注外面的发展以及研习写作技能。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秋前夜八月十四。紫芩在剪月季,月光洒在紫芩窗前,她抬起头望着天上如玉盘的月亮,圣洁的月亮洒下温和的月光,怪不得古人对月如此赞赏。见月泛起了思念,想起和他一起的一幕幕,他现在可好?

萧致鹏打了个寒颤,他望着窗前的栀子花,已经枯萎了一半,前阵子开过一次花就不再开了。应该是到了季节吧,萧致鹏这样想。他注意到了洒在栀子花上的月光,便抬头望着月亮,紫芩和月光一样圣洁,可是他的紫芩在干什么呢?他披好衣服,大步朝外面走去。

紫芩由二楼朝大门远远地望去,出现了个人影,她以为是哥哥,又想哥哥今天就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去过。看影子有点像父亲的影子,可那个影子迟迟未进来,难道……紫芩放下剪刀,匆匆跑下楼大步走向大门。雪梅也跟着去:“小姐,您怎么啦?”“我看见他了。”

今天紫芩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绣花透气网纱裙,她打了个寒颤,萧致鹏立马把外套给紫芩披上。紫芩哪肯,推手还给萧致鹏。

“听话,穿着衣服吧,你冷着了我会心疼的。”紫芩看见萧致鹏红透的脸,嗤嗤地笑着,他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说情话。雪梅一开始以为是陆昌菥,看见萧致鹏也定下了,静静地为他们把风。

“紫芩,中秋节快乐!这是我亲手做的月饼,请你笑纳。”萧致鹏手捧着一块包着猪油纸的月饼,紫芩接过月饼,虽然月饼做得不是十分精致,但还挺有模有样的,紫芩感受到了月饼的温度,不知是月饼本身的温度还是萧致鹏的余温,紫芩感到很知足。她弄成三块,一人一块:“有福同享!”萧致鹏和雪梅看见紫芩的笑容,纷纷被感染了,尤其是雪梅,她很久没有看见自家小姐笑了。三人纷纷吃着自己带有温度的月饼,开心不已。

紫芩望着萧致鹏的背影,雪梅问:“小姐,萧先生可是您的心上郎君?”

“是呀,他很优秀。”紫芩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萧致鹏渐行渐远的背影。

“可是他配不上小姐您,他还会花言巧语,肯定对过好几个女孩子说。而且姑爷对您更好,您为何不感动?”

紫芩无语凝噎,雪梅说的是对的,过了很久才说:“你还小,你不懂!”

萧致鹏穿着带有紫芩余温的大衣,大步向前走,他不敢转身不敢停,他害怕自己会让自己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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