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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戏成主角

一大早到剧组,清颜就被各种人拉扯,这边化妆,那边造型,穿衣搭配,各种乱七八糟都围着清颜转,还没来得及问个明白,戏就开拍了,一个上午下来,累得半死,这叫什么事,临时工搞这么多阵仗,可是没加工资的!

“清颜,怎样?当演员的感觉?”听着清颜的抱怨,墨痕一脸坏笑。

“我就知道,是不是你故意的,推荐我去给你演对手戏,现在又搞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存心整我是不?”

“哪里是整你,林导有话跟你说。”墨痕指着不远处的林毅祁。

清颜疑惑地看着墨痕,“林导找我?什么事?”

“去了不就知道了!”

清颜心里觉得怪怪的,有种莫名的慌张,“林导,您找我?”

“来,坐。”

林导站了起身,把清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摇了摇头,“妙!妙!”

“林导,您怎么了?我今天是有什么不对吗?”

“不,你没有不对,是我,是我的问题,哎呀~”林导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真的傻,真是傻”,又踱步走来走去,看得清颜更是慌张。

“林导,您没事吧?我这……”

“哦,清颜哪,”林导吸了一口气,“是这样的,我想让你来当这部剧的女主,你觉得怎样?”

“我?女主?”清颜怀疑自己听错了,“您没开玩笑吧?我?怎么可能?”

“不不不,我没有在开玩笑,”林导认真地看着清颜,“清颜哪,看了昨天那场戏,我才发现,原来你就是我寻寻觅觅的女主,真的,太符合了,你一直都在我跟前,我却没有发现,真是……清颜,我真心希望你可以答应,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是最最合适的。”

“不是,我,我没有经验,没有名气,我什么都不是,就算拍完了,只怕也是没人看的,您不能冒这个险,我真的不合适!”

“清颜哪,现状你也知道,我们能出的片酬不高,根本找不到其他人,就像之前的萧静,你也都看到了!就算勉强找到,那也不一定就比你合适,昨天墨痕也特地跟我电话,他也认为你是最好的人选,极力推荐你。既然一开始就是个赌局,那就赌到底,我豁出去了,现在,我很需要你,需要你的信任,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吗?”

“我……我,”清颜不知道该说什么,演戏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从前只存在自己的幻想里,现在机会摆在眼前,该如何选择?“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等你,希望不会太久。”

清颜的心有点乱,她不知道这是福是祸,午饭压根就没心情吃,林毅祁的话一直在她耳边环绕。

墨痕看出了她的纠结,走上前去:“丫头,烦什么?是在想该不该趟这浑水?”

清颜看着墨痕,无奈地说,“墨痕,是你跟林导推荐的我?你,你觉得我真的可以吗?”

“应该是说,我跟林导不谋而合,昨晚我是打过电话给林导,本想是推荐你,没想到林导上来就先跟我说,他想了一个晚上,决定要请你来担任这部剧的女主。

清颜,你不是说要帮我演好这部戏吗?你说我的愿望会实现的,我的愿望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里!我记得你说过,如果一个作家能够演绎自己的作品,那该是多美好的事!如今,你就有这么一个机会,相信林导,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墨痕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清颜。

“可,可,可是,我没有经验,如果因为我,毁了这部戏,那我不是,不是毁了你的愿望吗?”清颜可是纠结了,不安的双手相互交叉。

墨痕双手握住清颜的肩膀,“听我说,我记得之前跟你说我的演员经历,你说你很羡慕,羡慕我可以学艺术,学表演,可以诠释不同的角色,在舞台绽放最美丽的自己。你说你只是个作家,只能以笔描人,却不能亲身去诠释,是一种遗憾。”

“是,但我那只是说说,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我,我真的,真的不行……”清颜还是很担心。

“清颜,你看着我,萧静在这个时候毁约,之前与你的对戏,我看出了你的天赋,我觉得你会是这部戏最好的人选,与其在学堂学知识,不如在实践中汲取精华。”

“我那就是随便一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再说女主是随便什么人想当都可以的吗?牵一发动全身,表面看是一个角色,一个演员,背地里牵制的可能就是各个利益方。”清颜知道演艺圈有多复杂,人情事故,错综复杂,是自己无法去控制的。

“清颜,你知道人这一生有多少次机会吗?一次?两次?三次?不,有的人,甚至于一次机会都没有。既然有这个机遇,你又有这个条件,为什么就不能试试呢?给自己一个机会,给世界一个认识你的机会。错过它,失去的甚至是你无法承受的。”墨痕眼里含着悔恨,直觉告诉清颜,他经历过,失去过,他在后悔。

“我……墨痕,你在后悔吗?”源于一个作家的敏感,清颜看出墨痕眼里的悲伤,她试图去了解他的内心,去触碰他那深藏的暗伤。

“或许吧,我不想你也这样,相信我,你可以的,你天生就是个演员。”墨痕的话让清颜有了些触动,机会摆在眼前,是该把握还是该退怯?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导站在了身后,“墨痕说的对,虽然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给足了公司面子,签了萧静,可现在是萧静毁约,直直打了我的脸,既然这样,也就顾不得什么了。清颜,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就像你给我机会拍你的书一样。你绝对是最佳女主,舍近求远,兜兜转转,幸运的是你一直都在,现在剧已经拍了一半,不能再停,再换人也是不现实的。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只能说,一起努力,你相信我,而我也相信你。”

这席话,给了清颜一剂定心剂,这个世界从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既然碰到自己头上,那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推脱也是不成的,到底还是自己写的剧本,总不能看着它夭折吧。

赶鸭子上架: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谣言的力量是可怕的,还没等清颜回过神来,剧组里都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大家对这个作家编剧兼女主充满了好奇,有欣赏的,有讽刺的,各种言论满天飞。

可道是八卦天生就有翅膀,话传到了季晟希的耳朵里,天生好奇的他对这个女孩充满了兴趣。碰巧他的戏这两天开拍,取景就在同一个地方。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看看是哪路神人,竟然让大导演林毅祁与墨痕都这样赞赏。

这几日得了空,季晟希驱车前往当年的入读的小学,一砖一瓦,仍是当年的模样,眼前的这些孩童,也如同他当年一般。他最熟悉的,就是操场这个大板报,那时候,每到出板报的时候,他都会陪着一个小女孩一起画,给她打下手,陪着她画完。

季晟希触摸着这个曾经载满了他回忆的黑板,似乎又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个爱笑爱画画的小女孩,那个叫他晟希哥哥的小妹妹,还是那样可爱灵巧,他满抱希望而来,期盼自己能找寻到那个小女孩。

可一番打听下来,得到的答案却是小女孩在十六年前转了学,举家搬迁,此后再没有任何消息。

季晟希失落而归,路过那片熟悉的山坡时,他停下了车,呆呆地看着这片土地。十六年前的那个阴雨天,他就是在这里,在这个山坡旁,跟那个小女孩告别的。

临行前,他送了小女孩最心爱的蓝色贝壳,哭着与小女孩告别。他还记得福伯的车在前面开,小女孩在车后追,不停地喊着“晟希哥哥”,他坐在车里一直哭,却怎么也不敢回头,他害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

车子越开越远,而那个声音,也越来越弱,直至完全消失。可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那个小女孩,那个声音,那种撕心裂肺,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季晟希落下了眼泪,心里一直念着,“你在哪里?你还好吗?什么时候才可以让我找到你,再让我抱一抱你!”这些年来,季晟希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当初那个女孩,他不知道自己在相信着什么,有时觉得自己很愚蠢,可有时却又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告诉自己,他们一定会再相逢。即便是自欺欺人也罢,季晟希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些年来,他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写一张明信片,他希望在见到小女孩的那天,把这些明信片都送给她,履行他当初许下的承诺。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等得太久,已然有了放弃的念头,他竟然会希望顾清颜便是当初的小女孩,总有种说不出的莫名感,命运就这样,让两个本在一条线的人,缠绕在不同的弦上,百转千回,可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了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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