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还有些事要交代,走之前先去了外院一趟,花花在屋里没露面,依依对花花慎重嘱咐。
“花花,我这次要离开半年左右,家里就交给你照看了。”
“嗷呜?”
“对,我不能带你,你的外形太醒目了,况且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就是保护好我娘、我的家人和家里的一切,你可以做到吗?”
“嗷呜嗷呜”
“当然,你依然可以去林子里巡视领地。”
“啊呜?”
“放心,我已经告诉陈妈妈照顾好你的伙食了,不会少了你的牛排。”
虎花花听了依依的承诺,高高兴兴的点头“嗷呜嗷呜?嗷嗯!”
“………”
这家伙!她都要走了,结果它只关心吃?
将家里安危交给花花,依依骑着自家健朗的马匹,韩龙泽另骑马跟在一旁。
顾夫人和几位妈妈眼泪汪汪的向两人挥手道别“早点回来啊!”
一行人渐行渐远,顾夫人的心也好似跟了去,看着女儿仿佛游山玩水般的愉悦表情,她心里是又高兴又酸楚。
这边,已经走在队前的领队孙海,心中暗暗叫苦,在救命恩人面前,谁能体会他这份心虚啊。
顾夫人在院门口站了许久,老天保佑海冬青啊,你快点早些听话吧。
离开顾氏庄院直到看不见影子,孙海笑呵呵侧马同行:“依依小姐别来无恙,这次出行真是好计策啊。”
“您好,请问怎么称呼您?”
“依依小姐是主子的贵客,叫小的一声孙海即可。”
韩龙泽不是傻的,一听音就明白了,这趟出行,是依依策划的?心里一阵晕眩,现在的孩子已经这么老谋深算了吗?他想也不想的就跟着,不会继续被欺负吧?
依依向孙海笑笑:“孙领队客气,我们日后还要仰仗您照顾呢。”
孙海连忙摆手:“什么领队,小姐折煞小的,承蒙不济,小姐同家妹一般年岁,就叫小的一声孙大哥吧。”
依依人也爽快,不耐烦那些客套话,大方称呼:“好,那我以后就叫您孙大哥了。”
依依又问了其他人该怎样称呼。
都是过命的交情,大家虽没提起,却心中有数,他们这种人最在意恩报,对小姑娘也是格外客气。
又说起了韩龙泽,大家已经知道韩龙泽演戏穿帮了,都在拿他打趣。
“哈哈哈,小韩还差点火候啊,等见了你爹正好学习学习,你爹现在可是王爷左膀右臂般的人物。”
另一个男人不认同道“小韩别听你马叔叔的,你爹正因为想得少,不爱动脑子,王爷才放心把重要的事交给他办,咱们做手下最要紧的,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办事,你这样就很难得了。”
被唤做“马叔叔”的男人一听不乐意了“什么马叔叔?我有那么老?”
结果那男人赏了一个大白眼给对方“切,你儿子都四岁了,还管小韩他爹叫大哥,不叫你叔叫啥?”
“啊?哦,也对哦。”马姓男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韩要是叫他马大哥,那他得叫韩大哥啥?岂不差了辈份?不行不行。
“哎?不对呀!”又想起什么大声道“依依小姐,您不能叫孙海孙大哥叫我们叔啊!不然我不成外甥了?”
话音刚落,谁知孙海一本正经的回头“嗯,马外甥。”
其他人一听,也跟着起哄“马外甥?”“马外甥?”
气得马姓的这位不依不饶嚷嚷:“谁外甥?谁外甥?你才外甥,您们全家都外甥……”吧啦吧啦。
大家一路热热闹闹,在信任人的面前,质朴爽朗的性格显露无疑。
韩龙泽和依依笑呵呵骑马跟着走,时不时搭两句话,不过主要是依依在说,韩龙泽听着。
不一会,依依打趣韩龙泽:“哎呦,还记着那事呐?这都多长时间了?”
韩龙泽仰着下巴鼻孔喷气:“哼!多长时间?你总是欺负我,再说你不该看我的信。”
“哎呀,行行,以后我不看你信了行吧?真是,小心眼。”这家伙,在她家当为尘王传递信息还义正言辞的,她能说这都是她家的隐私吗?
一路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傍晚停下脚步,他们却没有北入拱山,而是穿林向东行。
维安镇三面环山,只有南面有连接辛柳乡与山阳城的叉道,因此东行又是一段山路,到了傍晚出山林,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大片属于草原才有的空旷辽阔,他们已经到了平岭腹地。
初春时节正是冰雪消融时,草原上一片枯黄萧索,但仔细看,草根地皮处已经隐隐显露绿意,在这个格外漫长的冬季彰显坚韧本色。
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两队上百人的队伍,骑着高头大马,护送中间几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向南而行。
随行之人个个身健体魄,腰佩精刀,队伍整齐有序,气势惊人。
不是别人,正是北蛮几大部族的送亲队伍,以及尘王博格童辛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