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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无当显威

陈明和夏侯兰带着无当铁骑赶到军营,由于集合地点就在袁绍军营外,颜良早就整顿好了人马在那等候多时,而在一旁的,则是袁绍、张燕、王匡等人,还有许多看热闹的河内军士兵站在场边。

颜良手中拿着一把木制的大刀,和他平常使用的一样大小,显然是颜良用来和别人比拼武力的道具,而和他比拼武力的对象,多半是袁绍留在渤海的文丑,袁绍手下的其他人估计也难以和他匹敌。

此时颜良见陈明到来,满布虬结肌肉的手臂将大刀提起,对陈明说道:“你小子终于来了,我们赶紧开始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哈哈哈哈!”

陈明冷笑了一声,带军停在了距离颜良百米外的地方,吩咐夏侯兰布好阵型,他的无当铁骑阵型极为讲究,布置了好一会儿。

颜良有些不耐烦了,远远的大声吼道:“兀那小子,你准备好了没?怎么打个仗跟个娘们似的,要准备这么久?”

陈明持枪和夏侯兰各站一边,对颜良吼道:“你以为人人打仗都跟你似的,全靠蛮力,不用脑子?我现在准备好了,放马过来吧!”

颜良见陈明布完阵,竟然留在了阵中,不禁哈哈大笑,说道:“你不会也要上阵吧?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黑山军是不是没人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被伤着了可不要怪我!”

颜良说罢,神情变得冷酷了起来,铁塔般的身躯在战场上散发出无尽的杀气,仿佛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众人被他的转变吓了一跳,本就不看好陈明的他们,现在纷纷为陈明担忧起来,而袁绍则是满意地看着颜良,他早就知道颜良的本事,现在只准备看好戏,张燕则单手托腮,像是在思考,往常铜铃般的眼睛此时眯成了一条线,既看不出担心,也看不出兴奋。

“冲!”短短一个音节从颜良嘴里发出,颜良后方的骑士跟着颜良冲锋起来,颜良冲得最快,一马当先,如同一支箭的箭头,而他身后的骑士,则是呈锥形之状,这是骑兵采用最多的阵型,颜良显然不是外行。

陈明见状,丝毫不落后,也立刻下令道:“无当铁骑,冲锋!”无当铁骑的阵型和颜良的完全不同,用的是自己独有的阵型,十人一排,一共三排,呈弧形状。仿佛完全不担心会互相影响,骑士之间靠得极近,而夏侯兰和陈明,则分别位列第一排和第二排的中心,也就是最凸出的位置。

颜良见状,心想道:“什么无当铁骑,什么行军祭酒,根本就不懂骑兵战法,采用这么密集的阵型,必然会互相掣肘,发挥出的战力不及十分之一,这仗我赢定了,败在我颜某人的刀下,你们也不冤。”

颜良和夏侯兰乃两方武艺最强之人,此时随着马蹄踏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夏侯兰额头上渗出了一排细密的小汗珠,颜良的气势犹在他之上,夏侯兰明白,若是和眼前之人单挑,自己在百招之后恐怕就会落败,但此时在战场上,主将的武力只是决定胜负的一个因素。

见视线中原本渺小的敌军在眼中快速放大,当先的颜良已经冲到了面前,夏侯兰发出一声怒吼,一枪猛然向颜良刺去,颜良舞刀劈在夏侯兰枪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的声音,正是木头碰撞发出的特有的声音。

平手!两员大将第一次交手不分胜负!颜良有些惊诧于夏侯兰的武艺,但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平息了下去,自己虽然没有伤到夏侯兰,但高手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夏侯兰不是自己的对手。颜良“哼”了一声,正待和夏侯兰擦肩而过,杀向他身后的士兵,突然,“呯”,“呯”两声,颜良感觉自己小腹一痛,低头一看,竟是中了两枪,颜良大惊,他自从军以来,还从未中过枪,虽然他有铠甲保护,且枪上没有枪头,颜良也方寸大乱。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中枪?”颜良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用手将两把枪往旁边一拨,抬头一看,击中他的只是夏侯兰身边的普通骑兵,只是颜良专注于和夏侯兰对决,没有注意到夏侯兰身边的骑兵竟然靠他那么近。

“不对劲,对方的阵型如此密集,却没有互相掣肘,我一时不查,才着了道,这是什么阵法,怎么如此诡异。”

颜良思绪飞转,但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颜良人高马大,中两枪没有大碍,但他身后的骑兵就没这么幸运了,颜良身后的骑兵纷纷被戳中,栽倒于马下,有的立刻一骨碌爬了起来,在人群之中跑出了战场,有的则没什么幸运了,倒在地上一时没爬起来,被无当铁骑踩个正着,下场非常凄惨。

好在陈明早有吩咐,这场战斗不杀人,只扬威,无当铁骑有意避开了倒下的士卒,但难免有人被踩中,袁绍有言在先,也怨不得别人。

颜良大急,下令道:“不要慌,大家继续跟我冲!”

颜良舞起大刀,将夏侯兰身边的两名骑兵砍落马下,他虽然用得是木刀,但普通的骑兵依然无法挡住他的一击。颜良撕开一个缺口,大喜,向陈明所在的第二条阵线冲去。夏侯兰则依照之前的部署,继续向颜良的后军杀去,他手中的无头骑枪上下飞舞,一枪便能将一个骑兵击落马下,效率比颜良高得多。

陈明见颜良冲破了第一道阵线,向自己杀来,手中骑枪立刻向他刺去,正是一招百鸟朝凤,枪杆幻化出三道残影,向颜良袭去,颜良看着袭来的枪杆,如临大敌,竟然将大刀凭空转了起来,速度快到了极致,“呯”,“呯”数声,陈明的攻击被一一挡住,而他身边和他协同进攻的两名骑兵的攻击也一起被挡了下来,兵器交击之下,两名骑兵的枪被震得飞了出去。

陈明也不急躁,手中骑枪依旧刺出,招招击向颜良的要害,颜良马快,将陈明的进攻一一挡住后,左手一抓,竟是将失去武器的一名士兵抓起,向后扔去,然后从那缺口中又冲了出去。

陈明见挡不住颜良,也不着恼,向第一条阵线漏过来的颜良方的其他骑兵刺去。顿时又是一批敌军被刺落马下,颜良采用的锥形之阵,除了他这个锥头冲了出去,其他的大多数骑兵竟然都无法突破。

无当铁骑动作很简单,也很整齐,就一个动作,那就是刺,偏偏就这一个动作,颜良身后的骑兵也招架不住,往往一个人会被三名无当铁骑同时刺中,被刺中这么多枪,他们当然没有了招架之力,只得栽于马下。

但是好在颜良手下的骑兵都是精通马上战法的精锐战士,若是单论武艺,要比刚成立几个月的无当铁骑好得多,有人避开数枪,顺着颜良制造出的缺口,冲了出去,有的甚至还能反击击落几人。

颜良再次撕破了无当铁骑的第三条阵线,彻底完成了一次骑兵冲锋,他回头一看,跟随自己冲出来的竟然只有五人,都是跟随他多年,武艺高强的将官。颜良大惊,看着绝尘而去的无当铁骑,和一地哀嚎的己方士兵,不由得心惊不已。

“怎么会这样?人呢?我们的人呢?”

说着,从无当铁骑中又冲出来了两人,和颜良汇合,再然后就彻底没有人了。

颜良面露悲壮之色,对身后将士吼道:“你们还敢不敢跟我再次冲锋?”

“有何不敢?”

“属下万死不辞!”

“好,冲!”

颜良等八骑调转马头,再次向无当铁骑冲去,另一方的陈明见自己的冲锋已经完成,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少了十余骑,便下令道:“无当铁骑,三排并两排,掉头再次冲锋!”

只是一个瞬间,无当铁骑便完成了掉头合并,陈明下令,将官会依照命令行动,而其他人,只要看着自己的上级将官,跟着行动就行,一层一层执行下去,指挥官的命令几乎在瞬间就能下达到每个人。这就是无当铁骑的强大之处,在三十人的冲锋中,这个优势还显现不出来,越是大集团作战,无当铁骑的优势就越能体现得淋漓尽致。

场边的袁绍此时皱起了眉头,第一次冲锋的结果大出他的意料,他原本猜测颜良第一次冲锋兵不血刃就能将陈明的骑兵冲散,接着第二次冲锋便能获得胜利,没想到局势的发展和他预测的完全相反,他瞪大了眼睛,往前走了两步,仿佛想把战场的变化全部看进眼里。

而张燕虽然也很惊讶,但却带着喜色,他不知道陈明是如何第一次冲锋就击落颜良那么多人的,但他知道陈明为自己、为黑山争了光,此时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甚是开心。

夏侯兰和陈明各带一排,向颜良冲去,十八人对阵八人,战场的胜负几乎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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