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的大哥哎,怎一个笨字了得!这么多人,就是我的十个手指头全戳成了窟窿,也做不完啊!”
“一个一个来呗,急什么?”
“你不急,人家急,我也急。”
“人家急着穿新衣裳,你急什么?”
“赚钱呗!大把的银子在天上飘着却落不下来,你不急?你不急我急。”
“哈哈哈哈……闲儿,银子是赚不完的。”
花闲眼见着颜子仁对着她一顿嗤笑,之后飒然转身,轻轻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人也。
“哼,我有的是办法,跟你们装装头大,还真当真了。”花闲忽然捂着嘴,一阵窃笑。陈掌柜在一旁看着这对奇怪的兄妹,摇摇头,下去店堂招呼顾客去了。
忙碌的一天又过去了,夜晚来临,颜府,宝宝阁,就是花闲的小院。这是颜子君写信来为花闲的小院取的名字,名字挂上去的那日,彦彦说真肉麻,花闲说我愿意。
宝宝阁的正室还亮着灯,花闲在灯下绣制衣衫。
一妞二妞三妞坐在灯旁打盹。
一件衣裳完成,花闲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小胳膊小腿的,还真有些僵硬。长此以往,她不报废了才怪。转身看到灯下打盹的三个丫头,花闲小嘴一撇,谁要你们陪啊,净在这里干扰人家思路。
“一二三,妞儿们,天亮啦!”花闲一嗓子传出去,一妞二妞三妞吓得一哆嗦,齐齐猛的起了身,灯芯被风带的瑟瑟抖动着,似乎也被花闲的一嗓子吓到了。
“啊,小姐,天都亮啦?”
“没有,我看错了。你们都去睡觉。”
“小姐,大公子说了不让您太过劳累,命令我们看好了您,等您睡了我们才能休息。”
“既然大公子的话你们奉若圣旨,你们就去伺候他吧!”花闲脚下轻滑,小丫头们望着花闲一瞬便到了门前,又一瞬开了门,再一瞬又回到了她们身边,花闲两手轻轻一推,眼花缭乱里,三个丫头齐齐被推出门外,房门咣当一声,关上了。还上了栓。
三个丫头酿跄着稳住身子,回身望着房门,不想走。
“一妞,二妞,你们说别家的主子,也是这般好伺候么?”
“三妞,你想什么呢?你以为人人都有咱这般的福气?”
“就是,昨儿我请假回家,邻家大娘还跟我抱怨,说她的女儿在杜大人家给三小姐当丫鬟,杜三小姐那脾气,真是让人受不了呢!她女儿每次回家都会哭。”
“真的呀!我都没能正儿八经伺候过千金小姐呢!”
“咯咯……三妞,你确实没正儿八经伺候过千金小姐,谁让咱家的小姐不稀罕你伺候呢!”
“哼!小姐不稀罕我伺候,就稀罕你伺候了?”
“你们若再在这里这般叽喳个没完,打扰了本小姐的清净,我保证明天就你们一个正儿八经伺候千金小姐的机会。”
“一妞,你凭什么……”
这回二人倒是很默契,齐齐瞪向一妞。然而,一妞却未理会她们。
“小姐。”
“啊!小姐,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这就走,马上走,瞬间消失!”
三人果真瞬间消失。
花闲忍不住轻笑出声。
“呵呵,果真还是小孩子,真是单纯。”自言自语一番,花闲正待关门。
“你比人家还小,怎么反倒在这里小大人一般说人家是小孩子?”
“天神一号哥哥,请问是谁允许你深更半夜踏足我宝宝阁的?”
“我想来便来,谁能奈我何?”
“是,至少我奈何不了你。可是,我要休息了。您请回吧!”
“丫头,我教你功夫,如何?”
听到天神一号的口气中少了戏谑,多了认真,花闲诧异抬头,正对上天神一号的眼睛。自认识以来,花闲似乎都没有认真看过他们几兄弟的脸,印象只停留在四月十二日,展会上空,那谪仙般的飘逸身姿上。原来,他也有一双漂亮而有神的眼睛。
“好。”
见花闲答应,天神一号倏地笑了。天上有几颗星斗,夜色渐深,花闲在那双眼睛里似乎看到繁星满天,熠熠生了光辉。
原来,每个人,都可以是美好的存在。
这个夜晚,天神一号没有教花闲轻功,而是和花闲过了过招。这是花闲提议的,她说在教功夫之前,应该先知己知彼,才能把握学习的节奏和方寸。
夜里,花闲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飞起来,一直飞,一直飞,然后飞到了一片祥云上。云如飞机一般,嗖嗖嗖便到了中都。
“九哥!九哥!”
花闲看到颜子君就在祥云底下,她一着急,噗通跳了下去。
“啊!好痛。”花闲睁开眼,睡眼惺忪。
感觉到屁股上传来的痛意,才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幸好身下还垫了张小毛毯。
“哼!颜子君,这梁子咱结大了。”
闷闷不乐起身,花闲顶着一头乱发,绕着桌子转了几个圈。
忽然计上心来。
刷刷刷一阵龙飞凤舞,一幅字帖现于纸上。
用过早餐,花闲来到红颜如花绣阁。
绣阁尚未开门,门前长龙一如既往。
花闲哭笑不得的摇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肯定不是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人们怎么都这么不愁吃穿呢?
辰时,绣阁店门大开。
陈掌柜出现在门口,身后跟了两个小伙计,抬了一块大招牌,招牌上贴了张大红宣纸。纸上有字: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