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凝一直以为叶代云口中的“情况不太好”应该不至于太差，只是没想到亲眼见到他之后，才知道到底有多不好。
许亚康的说话能力差了很多，但似乎对于自己现在被外界的评论并不太知情。
看到她来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激动，似乎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却又碍于目前的表达能力，口齿有些不清，支支唔唔半天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来。
到最后，只得坐在轮椅上接着她的手直叹气。
叶千凝也会跟着叹气。
她在感叹着，不过短短三个月，为何过往的一切回忆起来竟然已经那么地模糊，特是人非。
……
回到杂志社，突然接到了叶代云的电话。
叶千凝对她打来的这个电话并不感到好奇。
一定是疗养院那边的人通知了她去看过许亚康的事。
“千凝，我听说杂志社搬到江南区了？”
“嗯，换了个老板。”叶千凝轻描淡写答道。
如今，再次接听她的电话，已经算是她给足了礼貌了。
“你今天……去看你爸爸了对不对？”叶代云语气有些苦涩。
“是，我听说他情况不太好，我去看看他。”
叶千凝相信就算她不说，叶代云也一定能猜到她现在在查许亚康受贿的事。
果然，她话音刚落，叶代云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千凝，你爸是被人恶意陷害的，他绝对不会做过那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我知道。”叶千凝脱口而出接了话，“我相信他的为人。”
叶代云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在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她竟然还愿意这么无条件地相信许亚康。
“千，千凝，你爸要是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很欣慰的。”被她这么信任。
“千凝，你爸不会做那种事，是有人构陷的，只是构陷他的人……”
叶代云话刚说一半，突然卡住。
叶千凝觉得她后面似乎是有关键的事情想说，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让她欲言又止了。
直觉告诉她，叶代云应该知道一些内幕。
“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构陷他的？”叶千凝疑惑问。
“没，没有。”叶代云语气有些紧张，“我，我怎么会知道呢？大，大概是那些有心之人恶意诽谤吧？”
叶千凝好歹当了她二十五年的女儿，如果连她有异常都分辨不出，那就太没有敏感力了。
只是正因为她了解叶代云，才更加知道她如果有心隐瞒的话，就算是她拿铲子去撬她的嘴，也是不可能从她那里听到半点她不想说的话来的。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调查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我会将这些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叶千凝淡哂。
察觉到她的笃定，叶代云表情有几秒间的僵滞。
“千凝，谢谢你，不过有些事情，或许查了，真相是被找到了，但……但或许你会发现一些让你更无法接受的事情，那样你也不后悔吗？”
叶代云话里有话。
叶千凝不是听不出来。
不过她自诩承受压力的能力很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