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
叶千凝站在门口朝里打量了几眼，很快便发现许言坐着的位置。
似乎他的目光一直是停留在门口处的，几乎在她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发现了她的存在。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叶千凝淡淡收回，缓步朝他走去。
在他面前的位置刚坐下，许言开口问：“卡布基诺吗，我记得你喜欢喝这个。”
“不必，我下午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叶千凝随口搪塞了一句，将背包放到旁边的另一只椅子上，问：“什么事，说吧，我一会儿还有事。”
许言面上有着难堪的表情，片刻之后，情绪被敛去：“千凝，对不起，我今天是特地过来跟你道歉的。”
叶千凝微微一怔，须臾表情淡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只剩兄妹关系了，而你并没有做过什么需要跟我道歉的事。”
“我……”许言欲言又止的表情，像是在下着某种决心，几秒之后艰难开口道：“我答应你要离婚的，可是……”
他没有想到万佳儿竟然会怀孕了，所以……
“许言。”叶千凝冷声打断了他：“离婚是你自己说的，我并不认为那是你对我的承诺，所以就算现在你没有离婚，你也没必要自责或者觉得要跟我道歉，这并不关我什么事。”
世界上最悲凉的关系，大概就是“不关我什么事”吧？
叶千凝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她面对着许言的时候，发现自己对他身上的任何事情不再提起任何的兴趣了。
他是他，她是她。
而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她不关心。
“就算你觉得与你无关，我也想道歉。”许言愣了两秒，说：“这是我欠你的。”
因为他欺骗了她。
他跟万佳儿有过一夜之情，却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那一夜只不过是一场错误。
他辜负了她，也伤害了万佳儿。
可是他觉得在爱情里并不分真正的对错，只是他醒悟得太晚罢了，当初没能坚定地抓住她的手不放开。
事已至此，他除了道歉之外，无话可说。
“前一段时间，佳儿怀孕之后，我也是彻底失了分寸了。”许言一边重生叹了口气，抬眸看了她一眼，道：“对不起，没能早点来跟你说这三个字。”
叶千凝从他脸上看到了“无力”两个字，莫名感到心酸。
曾几何时，许言也是她心心念念里爱着的男人，在她心里，他高大、伟岸，如同英雄般的存在。
然而现在，再次坐在对面看着他，忽然觉得他比起之前的样子，似乎渺小了许多。
到底再帅气的人，也是经不住生活的折腾、岁月的沧桑吧？
许言他……好像变老了。
“都过去了。”叶千凝跟着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并不怪你。”
因为她本来也没有期待他真的能跟万佳儿离婚，然后重新跟她在一起。
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
所以，她并不对许言。
“如果……”许言犹豫不决的表情，好像有着难言之隐。
停了许久之后，缓缓从嘴里问出话来：“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我们能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