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世态炎凉
荒凉虽可拓，世势却难铲。
灵霄骑着枣红马，走在七国边境之一的玄月古国边境。
遍地的流民队伍，延绵了数十里远。
“发生什么事了？。”
他翻身下马，看到一位老者和两个小男孩，坐在流民队伍旁边。
那两个男孩的年龄貌似只有五、六岁大小。
那年龄稍小的小孩满脸污迹，粗布蓝衣上缝满补丁，他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烧饼，道：“哥哥，这个饼还是给你先吃吧，我……不饿。”
年龄稍大的男孩接过弟弟递过来的烧饼，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道：“不，不，还是让奶奶吃吧，我也不饿。”男孩儿说着，把饼塞到身旁的老者手中。
那位沧桑的老人，满脸皱纹，身体如干柴一般。他放下杵在手中的木棍，用长满黑斑，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的手，接过烧饼，笑道：“好孩子，奶奶现在还不饿，昨天，奶奶不是才吃过一个森地萝卜吗？马上到了城里，咱们就有吃的了，大宝小宝要乖啊，不用担心奶奶。”
老人将手中烧饼一分为二，递给两个小男孩，兄弟两人相视一眼，大口吞嚼着烧饼。
老人拍着小男孩的后背道：“慢点儿，慢点儿吃。”那年龄较的小男孩儿，咽下一大口干巴咯牙的烧饼，继续吞嚼着。
灵霄朝老人拱手道：“请问这位老奶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流民呢？”
老人布满黑斑的黄色脸颊上满是汗水，转头看向灵霄道：“哦，这位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因为战争的关系，现在各大部落的人都流落至此，你到城墙上看看那个王榜，就会明白了。”说罢，老人指向不远处的‘白路城’城墙，而后颤巍巍的站起身，继续排队准备进城。
灵霄将一块雪金塞在那个叫小宝的小男孩手里，便牵马走到白路城城墙下，他挤进熙攘的人群，看到城墙上确实贴着一篇告示：
众生涂炭，
倾国放粮，
昭告天下，
以济苍生。雪姬女王印。
原来，这些都是战败部落的流民，有些无家可归的，应该是听传言说玄月古国有王榜贴出，说要放粮赈灾，所以都不远千里，来到玄月国。为了活命，这些大多是失去丈夫、孩子、父亲的老弱妇孺，也是不得已，才颠沛流离至此啊。
看着长达数十里的流民队伍，灵霄的眼眶湿润了，他紧了紧马缰绳，暗道：“总有一天，我要改变这一切，让每一个不落不再有战争，都可以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一路穿越数个城堡，越过数个关卡，灵霄来到位于玄月古国的主城：玄月城。
玄月主城大门处，一个十丈高，三丈宽的女神雕像，通体雪白。
女神左手拿着一根法杖，右手拖着一轮弯月，自有一股圣洁的神秘气息。
灵霄望着那女神像，猜想道：“难道这就是雪姬女王？。”
他只顾盯着女神像发呆，突然被一声惊呵惊醒：“小子，你是哪里来的，敢在这里亵渎女神像。”
“亵渎？”灵霄低头看去，在女神像的神座下面，蹲着一白衣黑发的青年人。
那青年约莫二十出头，手中提着一坛玄月古国特有的杏花酿，喝的眼球下斜，已是醉了。
那青年又灌了口酒，言辞不清的，嘟囔道：“没听到吗？小鬼，我在问你话。”
灵霄不置可否，耸了耸肩，道：“这位大哥，我只是站在这里看雕像，而你却坐在雕像下面喝酒，如果说我是亵渎了女神像，那你岂不是玷污了女神像。”
“放屁！你小子懂什么，就是让你看一眼女神雕像，你……你都不配，如今这，世上，也只有我沈昊，才，配的上看这女神像。”
灵霄看着醉眼惺忪的青年，心道：这家伙，不会是喝多了故意找茬吧？。
想到这儿，他摇头叹道：“真是扫兴”正要转身牵马离开，那沈昊一把抓住灵霄，道：“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亵渎女神像，说！”
突如其来的酒臭味，灵霄捏住鼻子道：“这人，到底是喝了多少，竟然喝成这样”正要挣脱沈昊的手，那自称沈昊的青年人，竟然顺势一个踉跄，翻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什么情况？”
看着躺在青石地板上的沈昊，他只好绕开那醉酒的青年，继续向前走。
灵霄来到位于玄月国主城内的王宫门前，紫木镶金的宫殿匾额上，‘细雪凝尘’四个大字赫然入目。
“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宫殿门前，分站两侧的八位女侍卫各自身着雪白衣裙，肃然站立。
她们冷若冰霜的眸子里，带着一抹敏锐的判断力。
“苍啷”女侍卫拔剑出鞘，灵霄赶忙后退数步解释道：“几位姐姐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
“王宫重地，你有何事？”
“我……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希望这些雪金，可以帮助到更多流民。”
灵霄放下雪金，径自牵马离去。
那些是他在仙泽草原采药，卖掉药草的部分所得。
众侍卫面面相觑，看着地上的雪金，怪道：“这少年，怎么会有这许多雪金？难道是他的家族有钱么？”
“这是不是和沈昊一样的富豪？难道还是这男孩儿也想……呵呵”
另一位侍女道：“你想多了，看他才十三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对女王陛下有非分之想。”
凝月宫内，雪姬女王慵懒的半倚在碧绿色的灵玉宝座上，那灵玉宝座，是蓬莱仙岛上‘碧雪盈山’山顶所产有的稀有灵玉，这种灵玉可以滋养女性的肉体，如果灵玉常年和肉体接触，灵玉的颜色就会变得碧绿，而对皮肤的温养，传说可以达到返老还童的效果，是保持容颜，延缓衰老的绝佳宝玉。
“什么？有一个少年男孩儿要出资捐助流民？”
雪姬女王纤细的玉指绕着瀑布般的长发，轻柔的声音中散发出难以抗拒的威严。
跪在红毯上的女相国，双手捧着装满雪金的包裹，道：“启禀女王，臣下是听负责守卫宫门的侍卫禀报，这是侍卫上交的雪金”
“比起那个沈昊，这男孩儿还只是个少年，虽说捐资才几百雪金，也是难能可贵，你退下吧，吩咐下去，全城募捐。”
“是，属下这就去办。”白相国起身离开。
雪姬女王，沉思道：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搞一个募捐的形势呢，如果不是这孩子……像沈昊这样的有钱人，本国国土之内也有不少吧？一个少年都能做到自发捐款，也是时候让国库减少一些压力了，毕竟，流民数量太巨大。
沉思片刻，雪姬女王取下云鬓中盘绕着的木雕发簪，长发顷刻滑落，她神情一阵儿恍惚，自语道：“十几岁的少年，当年，第一次送给自己庆生礼物，这木雕发簪原来的主人，不也是个受尽苦难的流民少年么？。可如今……他已经是东荒之主，任何王国，都不应该小瞧平民的力量。”
夜色渐浓，灵霄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自语道：“当下，玄月城到处都是饥民，我该去哪儿找点吃的呢？”
他走过几条街巷，转眼看到一排红灯笼悬挂的街道，喜道：“呵呵，就是这里了。”
“八方来客，嗯，这个客栈不错，今晚就住在这里。”
当灵霄走进客栈，当面迎来一个青衣蓝帽的小厮，那小厮赔笑躬身道：“这位小爷，您里面请。
灵霄在大厅找了个靠边的角落坐下，因为流民四起的关系，玄月国内禁止铺张浪费，菜谱上也只是些普通菜色，珍奇异鲜也只对有身份的大人物供应。
灵霄点了一盘炒青菜，一碗稀粥，两张烧饼，本想再要一盘荤腥吃，想到那路边的老人孩童，便打消了念头。
他大口嚼着烧饼，边朝着四周打量，只见，现在柜台方向的一个美貌妇人和刚才迎客的青衣小厮，俩人边说话边朝他指指点点，像是在议论些什么。
灵霄心中警惕起来，心道：这是干嘛？怕我付不起饭钱么？这样吃饭真是遭罪。
他胡乱扒拉两口小米粥，索性站起身，从漩涡中拿出一块雪金，对着那小厮道：“结账！”
那小厮赶忙跑来，道：“我看小爷这风尘仆仆的，想必小爷是赶路至此，我们这儿有上好的客房，还有，嘿嘿，可以让小爷养精蓄锐的上房服务，供应休息。不知道小爷今晚是否愿意住在本店？。”
看那小厮依然怪异的笑容，灵霄心中纳闷：这人还真奇怪，怎么这笑容让人看着那么不自在呢？。
“好吧，上房就不必了，平常的客房就行。”
小二接过灵霄拿出的一块雪金，道：“小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兑换剩余的雪金，言罢，小二朝那美艳妇人眨了眨眼睛，往柜台走去。”
片刻复又回返，道：“小爷，您这雪金，刚好够用，在本店住宿，还有一项服务，是必不可少，这项服务保证让小爷满意，所以您这雪金刚好够用。”
灵霄奇道：“刚好够用，这可是一整块雪金，有没有搞错？什么服务值这么多钱？。”
那小二反而热情起来，搂着灵霄肩膀神秘道：“呵呵，这项服务不仅能让您神清气爽，而且，还能延年益寿，阴阳调和，总之啊是非常奇妙，物超所值……。”
灵霄心道：倘若真是这样，可能是自己见识不足，若是敢来欺骗自己，到时候再来理论也是不迟。
“神清气爽，延年益寿，阴阳调和。”灵霄重复着这几个字，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二楼客房。
小二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香味，使得灵霄打了个喷嚏。
“啊切，这什么香味儿，如此浓郁。”
小厮急忙回话道：“这是，嗨，您啊，先洗个热澡，洗完澡就知道了，保证奇妙。”
灵霄凭地纳闷，道：“你确定，保证奇妙？。”
那小二赶忙再次应承，道：“肯定，必须，绝对的奇妙！。”
“好，那你出去吧，若是你敢骗我……。”
“小的绝对不会，绝对不敢！”
灵霄一阵儿狐疑，却不知在异国他乡住宿会有什么不同，便是朝那小厮一摆手，那小厮识趣的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屏风后的浴桶里，热气腾腾，水面上洒满了玫瑰花瓣。
几日奔波下来，灵霄早想泡个热水澡，他退下衣物，在木桶里搓着满面灰尘。
就在此时，床榻上的黄纱轻动，一修长的青葱手指撩开帷幔，一个身姿妙曼的少女，轻移莲步朝他走来。
突然感觉一双温软的手掌搭在肩膀上，灵霄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不禁吃了一惊。
“啊！？”
出现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那少女**着上身，似羞还迎的低头撇了灵霄一眼，浅笑道：“公子别怕，我今晚只为公子，只要是公子想要的，小女子不会说半个不字。”
那少女娇柔魅惑的声音，使得灵霄心神一阵荡漾，他心中慌乱，羞涩的红晕染透了他的脖颈。
眼前女子火辣性感，滑嫩的肌肤犹如凝脂，玲珑的曲线，完美的沟磊出娇魅神态。
灵霄何曾见过此等情形，他赶忙转过头去，擦去不知何时流出的鼻血，拿起木瓢朝头上浇了两瓢水，强自镇定思绪，道：“刚才是，是个意外，请，请姑娘，不要误会。”
他脑海里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又极力控制不去想，再次朝头顶浇了一瓢水。
那少女却略显失望的道：“公子，难道是我不够美吗？。”
灵霄的身子往澡桶里使劲钻了钻，只漏出一个脑袋，道：“不是姑娘不美，是，是姑娘，总之请姑娘你先穿好衣服。”
“好吧，公子怎么说，小女子就怎么做。”那少女很是温顺的说罢，便就走到床前穿好衣服。
“你，你先出去，我，我若叫你，你再进来。”
少女略一皱眉，便乖巧的魅声道：“好的公子，小女叫作姬若梦，公子可以叫我若梦，我在外面等候公子，千万不要让小女子等太久呦。”
“好，你，你快出去……。”
“若梦等着公子”她言罢，走出屋子，将房门关上。
灵霄麻溜的窜出浴桶，抓起衣物，胡乱的套在身上，深吸一口气，双手搓着脸颊，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那小厮说的阴阳调和，延年益寿？”灵霄心中慌乱，来回在屋内踱步。
良久，门外的若梦久不见屋内回话，便是娇声问道：“公子，外面好冷，让若梦进去好吗？”
“公子，若梦可以进去吗？公子我进来了啊！”久久不见灵霄回话，姬若梦推门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