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林离开的那一天,天气特别的好。
他轻轻的拥抱了项星,笑嘻嘻的看着她,“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也是。”
看着关林在安检的地方排队,被安检员说了两句话,那个蹩脚的样子,肯定是又没听懂别人的英语。项星又忍不住笑了,他过去之后,冲着项星在的地方,远远的招了招手,大笑的来了一个飞吻,然后一副要加油的样子。
等他落地的时候,美国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星星没有发烧吧,我已成功回到祖国怀抱。”
项星给他发了一个“嘚瑟”的表情。
这段时间,因为关林的陪伴,似乎忘记了所有不开心的事情。
回到学校的时候,大家都开心的聊着自己的假期。嘉韵一脸可怜,说“费城下了好大的雪,快冻死了,一点都不好玩。”项星从身后抱着嘉韵,开心的倚在她的肩头。Lidya进门的时候,大家正聊得开心,Lidya是一个黎巴嫩的小女孩,总是一副幸福而且开心的样子,“Hi, Girls. How is your holiday?”Lidya给了每个人一个热情的拥抱,她与项星是一个导师,一个课题组“Oh,Star,I like your perfume.”
“Great, My friend come, and I drive to Florida, it is so nice.“星星还是老样子的开心的跟Lidya聊天,正如她所说的,抓住一切机会和外国的孩子们聊天,学英语,交流文化。
“Wow, great, I like the warm weather here“. Lidya
……
因为心情好,周天的时候,项星买来了一束鲜花,放在她的桌子上,她抽出来一支,送给了Lidya, Lidya又开心的给了一个幸福满满的拥抱。项星喜欢Lidya,最初是因为她那个暖暖的拥抱。她带她参观了实验室,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晚上的时候,实验室的人坐在一起聊天,嘉韵聊起来她喜欢看同性恋题材的电影。
“Wow!It is an explosion news. Does ceng know it?(哇!爆照性新闻啊,曾知道这件事情吗?)”Taylor在旁边y一边说,一边对着项星挤眉弄眼。
“My gosh! Why are you looking at me? Taylor?(天啊,泰勒,你为什么看着我?)”项星一脸置疑的对他开玩笑。Taylor是一个印度小哥,说起话来特别招人喜欢,他在澳洲工作过两年,又过来这边读硕士。
“you know, Taylor, your guys always get a good job in American, better than Chinese, Why? It seems that all the people works well with you.(你知道吗?泰勒,你们印度人在美国总是能比中国人找到更好的工作,为什么啊?好像你跟所有人都可以有很好的关系。”
阿星说自己喜欢看心理学的,《禁闭岛》这一类的。
“那你胆子好大啊,这种跟心理学有关的悬疑片,真的超恐怖的”
“其实我自己本来胆子就小,看这种电影永远又爽又怕。”
这个时候隔壁实验室,那个台湾师兄过来,Taylor就开玩笑的问起来“Do you think you are a Chinese?(你认为自己是不是中国人?)”那师兄说“ Taiwan is a independent country(我认为台湾是一共独立的国家)。”
“Then why would you speak Chinese?“Taylor 说完,马上又扭头问阿星,阿星毫无防备,顺口就说出来“I definitely believe that Taiwan is a part of China.”嘉韵说,”It is noting about me.”嘉韵很会做这些事情,比如她与台湾的师兄说话的时候,她会说“你最近晚上坐公车回去吗?”
她用的台湾那边说话时候的“公车”,而不是普通话里面的“公交车”,这种方式一下子就会让人觉得亲近了不少。
“Don't say anything about police, it is too sensitive. We are normal guys, and we are much closer than you do(不要讲任何政治的话题,太敏感了。我们就是平常老百姓,并且我们比你亲近哦!)”星星笑着对Taylor说了这一句,Taylor也在那里笑,大家都是很友好的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的时候,大家都各自回家了。
嘉韵和项星最后坐在那里又多聊了一会儿,就聊起来台湾的没落,“当初的亚洲四小龙,现在唯独台湾的经济不行,感觉跟大陆来说,差距还是很大的。”
“但是台湾的风俗民情很好,说香港给人的感觉太匆忙。”嘉韵说。
阿星很喜欢这些聊天,和嘉韵一般总是能聊出来很多的内容。信信在的时候,她们三个不会聊出什么内容,话不投机半句多。阿星和嘉韵对于智信都有一种疏远感,可能是因为田智信突然会加进来很多突兀的话语,虽然内容上差不大离,但是听到玻璃划黑板的声音和悦耳的钢琴声给人的感受总是不同的。所以项星一直以来很喜欢和嘉韵聊天。
但是林嘉韵并非一直山平水静,正如那次田智信在宾馆厕所里对她的评价“她看上去安静柔和,而实际上心机很深,总是某天hold不住的时候,突然的压人一头。”
有一次和嘉韵聊天,聊公开课里面的一个哲理话题,“是否应该支持同性恋患者?”一直就聊到了“婚姻存在的意义”说的时候,嘉韵本来语气还很平和。突然信信推门进来,嘉韵的语气马上就变了,突然带着一种炫耀的成分,说“当然不会啦!两个都分开了,他有多少钱,我也不会要,……”好像自己非常的清高。瞬间就把一个光明正大的哲理问题扯到了个人的道德情操上。“假设到一百万,你们一起买了一套房子,你并没有出多少钱,因为你当时负责照顾小孩了。那如果真的说你就大义凛然,那你的父母呢?你又真的希望你能照顾他们度过晚年的生活。所以这个问题并非谁的大义凛然,而是真实存在的很多事实。”嘉韵停下来考虑了很久,说“那是啊,一个能付得起首付,一个基本上什么都不剩。”她明显有些不甘心“我也不至于悲催的找到这样一个人!”
项星只好无语的结束了这样一场聊天。当有三个人聊天的时候,从来是一场胜负,而不是一场交流。从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们在场的几个人以后谁生活的也并不会比谁差多少,即使终身相守的那个人不算优秀,也最少是一个中产阶级,如果从“不至于悲催的找到这样一个人!”的个人角度来说,探讨哲理的问题就大可不必存在了。(纪伯伦说“两个女人聊天,她们说了很多话;一群女人聊天,她们什么都没有说”。)
“那台湾的风俗民情再好,其实找工作的话,可能还是会选择在一个经济发展好的城市。毕竟还年轻,你会选在台湾吗?”
恰巧的是,安曾过来找嘉韵,嘉韵刷出来一如既往的小把戏,说“当然会住在台湾了,环境那么好”这提高的声调明显是说给安曾听得,让安曾觉得自己是一个世外闲人。安曾脸上漏出来一丝邪蔑的笑容,这笑如同当时一局狼人杀结束之后,他对项星那个鄙视的笑容。那意思活像是在说“你看嘉韵多清淡无语,不像你这种人利欲熏心。”项星这次没有示弱“那台湾人民肯定欢迎你啊,现在台湾很多的人都来内地发展,像你去了,那就是人才啊!”
嘉韵果然要在最后加一句“让你选,那你想去香港啊?”
“估计先去一个经济比较好的地方喽,等有钱有闲了,再去山青水静的地方了。”项星自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她特别讨厌这种空气中的硝烟味道。
安曾在嘉韵的背后依靠在椅子上,把手搭在嘉韵的背上,一边摩挲,一边说“好累,想你了!”嘉韵娇嗔的说“你起开了”,这一场秀,简直把项星当成空气。
星星没有多说话,收拾完东西,背起来书包就走了。
她突然看不懂了安曾这个人,就在一个月以前,他对自己的似乎要把她捧到天上,她曾经视他为最好的朋友。而如今,他不动声色,却似乎恨不得把她推进地狱之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