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在六皇子脸上,表情温柔。孩子……
当白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就算是阴冷的天牢,也可以看见丝丝阳光从墙壁上的窗户透进来。
动了动睫毛,白寒缓缓直起身来,身上披着的长袍掉在了地上。
转回头,白寒伸手握着长袍的边缘,眼中没有神采。这件衣服……
“小姑娘,醒了?”注意着白寒的情况,老者笑着询问。
将视线移过去,白寒点了点头,“嗯。”背上还是很疼,让白寒不敢大幅度移动,“老伯,昨天晚上是有人来过吧?”
“小姑娘也应该知道是谁吧?”
看着手中的长袍,白寒有些出神。是……他吧?握紧手中的布料,白寒没有回答。
“这是给你的。”将小瓶从地上滚了过去,白寒接了个正着,然后摊开手看了看,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痕,好像是被涂上药了。那背上也应该是吧。
“多谢老伯。”点点头,白寒冷静回答。
“我什么也没做,记得对你真正好的人就行了。”一脸微笑,老者轻声说道。
白寒有些出神,就算是怕牵连到三皇子府,他也不必做到这样细致的地步,那……他是为了什么?说到底,自己跟他的关系……也并不是交往很深。
铁链声传来,白寒条件反射地把目光移了过去。怎么?今天的拷问又要开始了吗?
“小白!”南宫浩轩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在白寒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将白寒的手臂拽了过去。
“呃!”白寒吃痛地揪紧眉心,好疼!
“诶?怎么了?”发现不对劲,南宫浩轩放松了白寒的手臂,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
轻轻摇头,白寒露出了个微弱的笑意,“没事。五殿下还真有情有义,也不怕被白寒牵连吗?”
不信任地看着她,南宫浩轩不把她的玩笑听进耳朵里。即使白寒可以隐瞒她身上的伤痕,但是脸上明显的红印还是出卖了她。
抬起手,南宫浩轩摸在了白寒的脸上,然后脸上愤怒与疼惜交杂。趁他五皇子不在就这样欺负他的小白马?!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疼吗?”摸着白寒的伤口,南宫浩轩询问。
白寒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伤口,她怎么把这里给忘记了?
微笑着摇头,白寒试图放松他的心情也表现得很轻松,“已经不疼了,这点小伤,白寒还是受得住的。”
“你真这么觉得?”挑了挑眉,南宫浩轩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受得住,本王可受不住!”甩开长袖,南宫浩轩转身朝外走去。
“殿下!”趴在地上,白寒抓住了他的长袍,浑身的疼痛让她不禁蹙起了眉头。
“小白!”转回身蹲了下去,南宫浩轩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她这是做什么?不怕自己更疼吗?即使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
摇摇头,白寒被他扶着靠在了身后的石床边,“殿下,若真是怜惜白寒,请不要这样冲动。”她太了解南宫浩轩的性子了,不蒸馒头争口气,他是一定会去要个说法的。
“小白,你不要管!”皱着眉,南宫浩轩厉声说道,“他们欺负到我五皇子头上来了,我还能容忍他们不是?!”
“殿下,白寒是皇上的女史,”看着他,白寒无情指出,“您若真是为白寒出头,知道的会说殿下是为朋友,不知道的,一定会说得很难听的。殿下明白吗?”
“朋友?”南宫浩轩突然觉得不解,自己从未想过把她当做朋友,既然如此,那自己现在这样激动……是为了什么?突然,他愣了。
“嗯。”点点头,白寒不疑有他,“殿下如此为白寒,白寒不胜感激,可是,若是因此牵连到殿下,白寒会内疚的。希望殿下三思而后行。”
“小白……”南宫浩轩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就算陪政女史自古以来都是伴驾左右,只为皇上处理政事,都是其实名义上也是皇上的女人,只不过称谓不同而已,其实与其他的贵人之类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意思就是,小白现在已经是父皇的人了。南宫浩轩不禁皱起了眉,难怪自己去老头子那里为小白说情的时候老头子会觉得那么不耐。
这样说来,不管自己对小白这样的关心到底是为了什么,都已经犯了大忌了。
“殿下,您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毕竟是天牢,殿下不宜久留,”握住南宫浩轩的手臂,白寒轻声劝慰,然后露出了微弱的笑意,“还是那句话,白寒现在是嫌犯,殿下若真想帮助白寒,就替白寒查明真相吧。白寒不胜感激。”
“三哥来过了?”目光移到白寒肩上的外套上,南宫浩轩不经意地问。南宫宇泽的衣服款式,他记得。
“不知道。”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白寒低语,“白寒醒来看到的是殿下您,其他什么人来过,白寒不太清楚。”
“是三哥。”看了白寒一眼,南宫浩轩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转回了身,“小白,本王会救你出去的。你给本王好好活着。”说完,便迈出步子朝门外走去。
白寒愣了愣,然后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笑意。这个小子,倒还真是有情有义。
“看来小姑娘在这里待不久了。”稍久,白寒身后传来了老者的声音。白寒回头,便看见了他脸上的笑意。白寒一直觉得这位老伯还是很慈祥的,实在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待在这里,而且又是为了什么会被严刑拷问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老伯真这样觉得?”笑了笑,白寒轻声反问。
“小姑娘不是命薄之人,”老者眼中露出了一丝神采,“而且,疼惜小姑娘的人可不止一个。”
“老伯此话何意?”白寒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看了她一眼,老者但笑不语。
“嘿,又轮到你了!”牢门适时地打开,白寒望向了老者牢门的方向,听这语气,老伯是要被拷问了,而且这已经是例行公事和家常便饭一样了。
“嘴软一点不代表没骨气。”看着老者被狱卒拽起来,白寒将他昨天送给自己的话回敬给了他。若是他也有这种觉悟,只怕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老者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便在狱卒的押扶下消失在了拐角处。
收回视线,白寒望着高高的天牢顶。这个地方,还真不怎么好。
“三哥也在操心小白的事?”走进门内,南宫浩轩便不由分说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