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被她刚刚的话震了一下,用生命和……尊严捍卫……
“是吗?”扬起了一抹笑意,老者没有说多余的话,他倒觉得,她看起来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女子而已。
“嗯。”点点头,白寒重新闭上了眼。Whatever,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死都死过一次了,她还怕什么?
当白寒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精神依旧有些恍惚。自己……这就出来了?
当看到南宫浩轩站在天牢门口的时候,白寒还以为他是来看自己的,可是在他把自己抱起来朝外走的时候,白寒的表情有些错愕,搂着他的脖子不知所以地往外走,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做到的?”坐在床边,白寒任乐儿给自己敷着药,然后问着站在一旁的南宫浩轩。
“只是带着太医再去给六皇子诊断了一下,”坐到椅子上,南宫浩轩不以为意地答,“六皇子自己好了,很健康。只是如果不是本王带着人去瞧瞧的话,赵贵妃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而已。”
听着他的叙述,白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么简单?六皇子……好了?
似乎看穿白寒的想法,南宫浩轩看了她一眼,下巴抵在了手背上,“父皇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亲眼见到六皇子生龙活虎,自然也不好说什么,本王稍稍加一些言辞说法,碍于面子,他自然也就不再围着赵贵妃说话了。”
“额……”皱了皱眉,白寒被乐儿清理的伤口有些疼。
“对不起,女史!奴婢该死!”跪到地上,乐儿不知所措地请罪,不敢抬头。
“乐儿,你忘了我的规矩了?”责备地看了她一眼,白寒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我并不是主子,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这样小心翼翼。”
“谢女史!”重重地磕了个头,乐儿重新站了起来,然后将白寒的长袖挽起,重新清理伤口。
“你的心善早晚会要了你的小命。”看着刚刚的一幕,南宫浩轩本想责备乐儿,却被白寒的话即使打住。这个小丫头啊……多让她吃点苦头,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
“白寒福大命大,”转回头,白寒对着南宫浩轩露出了微笑,“这不就被五殿下给救出来了吗?看来白寒的小命,还真不是一般人就能拿走的。”
“得……”南宫浩轩翻了个白眼,“总算找到机会让你贫了……”
“呵呵。”白寒笑出了声,“不管怎么说,白寒——多谢殿下了。殿下的救命之恩,白寒定会涌泉相报。”
“别那么煽情……”摆了摆手,南宫浩轩有些不自在地将视线落到了一边,脸有些微微发烫,“本王什么也没做,你说得对,是你自己福大命大。”
“殿下还会跟白寒谦虚了?”歪着头,白寒眯着眼睛笑。想来这往天牢走了一遭,从始至终都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事由天定,不知道待在这皇城之中,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南宫浩轩……还真是个少有的值得信任之人。
“本王走了,你好好打理一下自己吧。”站起身,南宫浩轩背对着白寒,“晚些让人给你送些药和食物过来,别往外跑。”说完,南宫浩轩便在白寒不明所以的注视下踏出了房门。
他,怎么了?
歪着头,白寒眨了眨眼。怎么突然就走了?
“看来,五殿下还真在意着女史啊。”
“什么?”转回头,白寒看着突然冒出这句话的乐儿。
抬起头,乐儿看着白寒有些迷惑的脸,然后扬起了笑意,“女史难道看不出来吗?一向不羁的五殿下,怎会对一个女子这般温柔和费心?”
“什么意思?”
“殿下是千金之躯,而且这皇城之中无人不知五殿下的为人,怕是这样子为女史费心的殿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乐儿解释。
“乐儿,”白寒依旧看着面前为自己擦药的乐儿,语气低沉。
“女史也不必在乐儿面前糊涂了,”笑了笑,乐儿耸了耸肩,“女孩子对这些事都是很敏锐的,许多事都会露出蛛丝马迹,乐儿不信女史自己是没有感觉的。”
“乐儿,”唤出她的名字,白寒低下了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女史……”停驻动作,乐儿有些惊异地看着她。
“很多时候,明白,还不如糊涂来得好。”抬起头,白寒清冷的眸子穿入了乐儿的眼中,“我跟你说的话,一定要记得。否则……会惹祸的,不止是你。”
“女……女史!”手有点发抖,乐儿被白寒刚刚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特别是在看到她那令人发颤的眼神之后,对自己刚刚说出的话有点后悔。“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乐儿双手撑在地上,不敢抬头。
是……是啊,女史现在虽只是伴驾左右,但是不管名讳是什么,说到底……她也是皇上的女人,自己怎么可以说五殿下对她……
自己真是该死!
“记得便好,”站起身,白寒从乐儿身边走了过去,“日后说话要经过大脑,在这宫中的日子你比我时间长,如何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我相信,你比我更懂得规则,所以,我不想费心来再教你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日后注意点便是了。”
“是……是!”还好是白寒,若是换做他人,怕是自己真的会遭殃了吧!
“水准备好了吗?”侧过头,白寒问着身后的人,“起来吧。”
“是!”缓缓起身,乐儿上前扶住了白寒的胳膊,“水已经准备好了,衣物也准备好了,女史可以随时沐浴。”
“熏香呢?”
“是女史喜欢的风铃草,已经将香炉放好了。”
“乐儿,”被乐儿扶着向前走,白寒突然停下了脚步,“即便我那样说,也不是要你在我面前唯唯诺诺,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那个意思。”
“是,女史,乐儿明白。”点了点头,乐儿轻声地答。
叹了口气,白寒重新迈开了步子,“走吧。”
被乐儿搀着,白寒觉得自己有点像大观园里的老祖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将身上的伤养好。
风铃草,温柔的爱。
我的爱……在这遗失的国度里,依旧能那般温柔吗?
雾气腾腾上升,闭上眼,白寒靠在了浴池边沿,长发浸在水中,发鬓被雾气熏湿,整个屋子散发出风铃草悠悠的味道。
池中的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药物气息,以白寒的了解,应该不是对自己有害的。她没吩咐月儿,难道是那个丫头自己放了些有益伤口愈合的药吗?
听见响动,白寒猛然侧回了头,手也反射性地挡在了胸前,“谁?”
屏风后立着一抹清瘦的人影,没有移动。
“池中的药对伤口有好处,药方已经放在桌上,每日一次,不日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