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白寒,南宫晟睿皱紧了眉,这个女子……自己是不是不该留在身边?
“也罢,你能理解便好,”摆了摆手,南宫晟睿坐回了龙椅上,“这几日你可以留在住处养伤,不必来伺候了,下去吧。”
“白寒多谢陛下娘娘疼惜,”福下身子,白寒行了一礼,“奴婢告退。”
闭上眼,南宫晟睿撑住了额头。白寒这个女子就不说了,那个人……竟然死了。跟他耗到现在,他竟然死了,竟然最后都选择了自杀。他真的决定把那个秘密带到底地下吗?还是说……他已经告诉北胡那边的人了?不太可能……如果会的话,应该一早就说了。还是说……
南宫晟睿陷入了沉思,睁开眼望向了白寒远去的背影。他的眼光也很好,还是说……已经告诉了这个女子了?
他……会吗?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睁大眼,白寒扶着门,看着面前坐在椅子上的人,口齿不清。
看着白寒受惊的表情,伊雪页双眼盯在她脸上,嘴角扬起了似笑非笑的笑意,表情慵懒不逊,“他死了。”
站在原地,白寒本来是再次被他的笑意迷惑了,不过却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心漏掉了一拍,原本的惊讶也消失无影。他的消息……也太迅速了吧……
“你到底是男是女?”上下打量他,白寒眼中有着探视的神色,朝前走了几步,目光还是落在他身上。
听见她的所问非所答,伊雪页抬起手,用中指按住眉头,有些无奈,“男的。”
男的?白寒眼中依旧是探索。男的干嘛穿着宫女装?而且摆明了一副娇媚样,典型的女性荷尔蒙分泌过盛,比女人还要女人,哪里看的出来他是个男的?!
这个红颜祸水!
皱了皱眉,伊雪页不太满意白寒这样的眼光。他知道自己生得美,到了可以跟女人鱼目混珠的地步,他从来都不介意这些,毕竟要完成任务,一个人需要的身份实在太多了。他现在的这样的打扮,只是想在白寒身边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已。
“干嘛不易容?”打量了他一番,白寒有些明白他的用意,这个男人这么厉害,难道这样一个小小的宫女身份都搞不到吗?不过这也太为难他了吧?一看就知道这个身材比自己上次见他时要矮了几公分,很明显又用了缩骨功嘛,那他直接扮公公不是更好?更符合他不男不女的特征……
“我可不是为了跟你讨论这个问题而来的。”站起身,伊雪页朝她走了过去。
在白寒面前停住,白寒才发现,就算他矮了几公分,却还是比自己要高。抬起头,白寒不得不还是要仰望他。
看着白寒直视他的目光,伊雪页扬起了微笑,一笑倾城,“我刚刚的话,你有听到吧?”捏住她的下巴,伊雪页认真询问。
“你消息还真灵通。”故显镇定,白寒毫不退缩。
“怎么死的?”收了笑意,伊雪页面无表情。
“自杀,服毒。”
“他给南宫晟睿的信中写了什么?”
“不知道,”白寒依旧老实地答,“不过他好像很生气,应该不是说的那个东西的下落。”
轻轻歪头,伊雪页注视着白寒的表情,“这么说来,你并不知道那个东西的下落?”收紧手指,伊雪页掐住了白寒的喉咙。
轻轻皱眉,白寒有些呼吸急促,“你要是杀了我……你……也不会知道的!”
噢?伊雪页挑了挑眉,看着她倔强的眼神,然后微笑着放开了手,其实,他并不想杀她。只是……偶尔玩一玩而已。
手摸着自己的喉咙,白寒用力吸了几口气,这个变态狂!
“你,很好玩,知道吗?”食指从白寒的脸颊缓缓下滑,伊雪页眼中闪着玩味的笑意。
白了他一眼,白寒从他身边越过,躲开了他在自己脸上的小动作,朝内殿走去。
收回手,伊雪页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鼻尖,轻轻嗅着,很清淡的味道。不愧是那个男人看中的女人……
转回身,伊雪页看着白寒的背影,脸上的笑意,若有似无。
“这个,是我得来的,”将手中的簪子递到伊雪页面前,白寒按下心中“咚咚”的打鼓声,开始了瞒天过海,“当初他告诉我,这里面藏着那个东西的下落,不过,我回来已经研究过,没有找到什么特殊的地方。”
一手撑着下巴,伊雪页接过白寒手中的簪子,举得很高,抬头仰视。蓝色水晶在昏黄的烛光下熠熠生辉。
这颗珠子……是魅蓝?有些吃惊,伊雪页依旧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白寒。怎么会在她手中?
看着他的动作,白寒有些紧张。她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拿来欺骗他,就只有宇文映阳的这支水晶簪而已,虽然有点冒险,不过……姑且一试吧。
“你看出什么特别了吗?”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白寒试探地问。
“没有。”收回簪子,伊雪页轻声回答。
“你做什么?”看着他将簪子拿着起身往外走,白寒在他身后询问,“过河拆桥吗?我们当初可不是这样约定的。”为了戏演得更像,白寒简直是豁出去了。
转回身,伊雪页微笑着看着白寒,“放心,我还并没有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自然会回来的。况且,就算是真的,我也会回来的。”我跟你的问题,可不知这一个。
这样说,就是无论如何都会回来了,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轻掂脚尖,伊雪页带着他倾国倾城的笑,消失在了夜幕中。
白寒瘫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气,却并没有放下心。她知道,他还会回来的,那……下次又该怎么做呢?
“女史,文贵妃来了。”手中做着笔记,听见乐儿的话,白寒抬起了头。宇文映阳?自己已经从天牢回来好几日了,怕是来看自己的。
“请进来吧。”放下笔,白寒对着面前的乐儿讲。
“是。”点点头,乐儿转身朝门外走去。
“乐儿,”唤住乐儿,白寒觉得有些不妥,于是站起身走了过去,“我自己去。”
“是。”乐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女史一向都是这样谦卑的,也没多想,便跟着白寒走了出去。
“白寒见过娘娘。”跨入大厅,白寒对着宇文映阳施了一礼。
“姑娘多礼了,几日不见,怎么又如此见外了?”走上前扶起白寒,宇文映阳有些责备地看着她。
“白寒是觉得受宠若惊,”牵动嘴角,白寒温柔回答,“娘娘亲自驾临,白寒自然要懂些礼数的。”
“本宫又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说着,宇文映阳看了看白寒脸上仍然明显的伤痕,眼中有些担忧,“还疼吗?伤痕挺深的,不会留下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