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荆小心谨慎回答:“《高山流水》本是琴曲,但二王爷用笛子吹出来,却极富有妙韵,高亢挺拔时,有如高山耸立的巍峨气魄,雄伟而庄重;婉转流畅时,又如无边的大海,奔腾澎湃的波涛,浪花激溅,海鸟纷飞。”
南宫雄咧嘴,笑了笑。随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楚若尘身上:“二小姐,你觉得呢?”
楚若尘说:“还好啦。”
南宫雄问:“还好啦——代表着什么?”
楚若尘说:“代表着很好,好得无法再好。”
南宫雄看了她一眼,声音淡淡地说:“别说得那么勉强,一句‘我不想评论’,或,‘我不高兴评论’,不就行了么?”
南宫雄说中了楚若尘心中所想的,因此她不禁讪讪然。她嘟哝着说:“本来我对这些古典音乐——呃,我对笛子,就不大懂,让我怎么评价嘛?”
南宫雄又再看她一眼:“借口还真多。“
楚若尘窘了好一会儿,因为不想和南宫雄面对,脑中急中生智,脸上赶紧挤着笑容——连楚若尘自己都感觉,她这笑容仿佛在干瘪的空牙膏壳上挤牙膏那样。
楚若尘支支吾吾:“我,我……晋王殿下,你,你继续,继续吹笛子,我,我,我……嗯,不好意思,我,我们先走一步,不扫你吹笛子的雅兴。”
楚若尘拉着苏紫荆,就想逃之夭夭。
不想,南宫雄说:“我突然不想吹笛子了。”
楚若尘脸上又再一僵。
这该死的南宫雄,就是喜欢跟她作对!楚若尘估计着,南宫雄这家伙,心里大概要想着什么歪主意,又要捉弄她,或吓她一吓来取乐儿。她虽然有点窝囊,可再窝囊,也不能窝囊到总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呀。
楚若尘眼珠子转一转,想出了一个开溜的法子。
她伸手捂了肚子,装作痛苦的样子,呻吟着:“哎哟,我……我不舒服,突然……突然肚子痛,痛得厉害。人,人有三急,我……我去找茅房去,对……对不起,我……我先走一步。”
苏紫荆以为是真,赶紧扶了她:“二小姐,我陪你去。”
楚若尘说:“嗯……好。”又再说:“快,我们快走吧。”
南宫雄一怔,想不到楚若尘还有这一招,顿时啼笑皆非。
楚若尘心中得意。哼,他以为天下就他最聪明?她楚若尘,也见不得是笨人一个,只不过一直给他倚强凌弱的欺负而已。
楚若尘走得老远,远到估计南宫雄不能把她叫回头了,才偷偷回过头去张望,看到南宫雄又再拿起笛子,吹了起来。
曲子还是那首《高山流水》。
传说,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位叫伯牙的琴师,有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一位叫钟子期的樵夫,竟然听得出这乐曲是描绘“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
伯牙很惊讶,说:“善哉,子之心而与吾心同。”
后来钟子期死了,伯牙痛失知音,便摔琴绝弦,终身不再弹奏。
这乐曲,便是《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比喻知己或知音,也比喻乐曲高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