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前——M国最高的公寓楼,一个有着漂亮银发的男孩漫不经心地靠在椅子上,松绿色的瞳孔中是无边的黑暗,目光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手中的杯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在酒杯中的酒空了以后,一举一动都带着冷漠孤僻的男孩才起身走向卧室,公寓里安静到诡异,连钟表的嘀嘀声都没有。
早晨五点钟,生物钟让琴酒准时醒过来,在训练了一个小时后,他去了组织的训练营。
虽然他更喜欢一个人行动,但是,组织的工作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一个人行动固然轻松,但是任务的后续工作太过繁琐,带个人打下手就方便多了,再加上某位大BOSS的要求,至于那扯淡的理由,未成年人不能开车……琴酒没办法反驳,他的确没成年,当然,也是因为他懒,不想开车。
快速地翻阅着人员记录,然后一个个pass掉,他不喜欢太自作主张的手下,更厌烦三心二意的手下,长的太丑的也拒绝,女的太麻烦,琴酒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然后,手突然一顿,目光落在一个人的资料上,鱼冢三郎,虽然脑子笨,身手也不咋地,但是开车很稳,不会有太多乱七八糟的心思。
琴酒抬了抬下巴,旁边立刻就有人狗腿的看了看琴酒手中人员名单,然后将名单上的人叫了过来,“那个大块头,对,就是你,过来!”
“叫我吗?”大块头愣愣的说,目光在琴酒身上落着,现在的伏特加还没有带墨镜,看上去有些怪怪的,琴酒淡淡的扫视着他,顿了两秒钟,大块头也愣愣的没什么动作,性子很直。
“就你了。”虽然看上去很没脑子,但是和他关系不大,别惹他烦就行了,确定了手下,琴酒转身离开。
“愣着干什么,以后他就是你大哥,你都要听他的。”那个头头用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大块头,真不知道琴酒大哥为什么要这么一个人。
“噢,哦。”大块头愣愣的快步跟上琴酒的脚步,神色很是恭敬,虽然眼前的人可能还没他年龄大,但是在组织,实力才是最大的资本,“大哥。”
“你以后叫伏特加。”琴酒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他记得这个代号还有个人,不过,“把原代号主人杀了,你就能留下。”他没有说后果,但凡长了脑子活下来的人都应该知道组织的规则,无代号的挑战有代号的人,不是你死,就是对方死。
“是,大哥。”
“任务完成后来找我,你只有三天时间。”如果失败了,后果自负,毕竟,当时是可以选择不跟着他的,他不需要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这里毕竟是M国的国都,繁华程度不言而喻,但是,琴酒并不喜欢吵闹,而且很厌恶这种嘈杂的环境,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在耳边,真的很吵,他的五感比普通人灵敏了不知道多少倍,虽然有时候这种天赋很好用,但是大部分情况都给琴酒带来了烦恼,耳边不断的有声音传来,这也导致琴酒后来可以无视周遭环境,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
环境造就人才真的不是随口说说的。
手刚触到门边,琴酒眼眸微闪,但还是按下了门把手,不出意料地听见一阵水流声,从浴室传来的,桌子上摆放着食物。
琴酒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子旁,自顾自地吃饭,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十二岁进入组织的,到现在也才一年而已,某个正在洗澡的女人是他除了那位第一个接触到的组织成员。
性格和他是两个相反的极端,贝尔摩德很热情,大概是M国人的本质吧,她是演员,仿佛天生就应该站在聚光灯下,琴酒对影视界的了解也就是个奥斯卡小金人,贝尔摩德拿过那个奖,她是影后,万人追捧、风靡全球的那种,世人都说她有一副被天使亲吻过的嗓音和被上帝偏爱的容貌,但是,抱歉,琴酒就只是觉得她比别人漂亮一些,至少看着不会碍眼,如果没有天天调戏他的话。
等琴酒解决完自己的晚餐问题,贝尔摩德也已经洗完澡了,裹着一条浴巾,擦着湿漉漉的金色卷发,一点也不在意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女人的威胁,她本身并不弱,也算是组织数一数二的高手,有自保之力,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对琴酒的情商已经绝望了,一点也不指望某个情商为零的家伙突然开窍,贝尔摩德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琴酒的场面,无比的清楚。
当时BOSS带着琴酒过来见她,想让她带一阵琴酒,让他熟悉组织,当时贝尔摩德之所以会答应,还是看在琴酒那张脸上,五官还没长开,但已经可以预见未来会是怎样的蓝颜祸水了,琴酒那时候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气质很清冷,小小的脸庞上满是冷漠。
贝尔摩德答应了,“小Gin宝,以后请多多指教。”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贝尔摩德的脸,最初贝尔摩德以为他被自己的容貌惊到了,结果琴酒的眼神让她差点没忍住当场砍了琴酒。
琴酒双手插兜,神情冷漠疏离,看贝尔摩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智障,拒绝回应她。
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后来贝尔摩德也练出抵抗力了,每天都在那调戏琴酒,誓要将某个没情商的家伙调教出来,结果?她绝望了。
每次琴酒的反应都让她怀疑自己的魅力,比如她只裹着一条浴巾站在对方面前,然后?对方只是抬头扫了一眼,继续睡觉,真的只是扫了一眼!什么时候有男人看见她还能安安稳稳地睡大觉?!这也就算了,她可以当做他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但是,你TMD用那种看智障儿童的眼神看她是怎么回事?!
然后就是某次洗完澡后,兴致突来发出感叹,“美女出浴了。”
你猜琴酒说什么?!
琴酒慢吞吞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出去以后好好做人。”
当时的贝尔摩德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脸庞就被气扭曲了,跟琴酒待在一块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挑战她的接受能力!
跟这种人待在一起,没有一个好的心脏,那真的是被分分钟气死,琴酒不爱说话,但每句话都能把人气死,简称毒舌。
……
贝尔摩德裹着浴巾,想到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忍不住对琴酒咬牙切齿,给贝尔摩德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件事,她是真的差点被气晕过去。
……
“Gin~”就像是情人间的低语,贝尔摩德纤细白皙的手指搭在琴酒肩膀上,指着桌子上的化妆品,“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你在那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吗?”
琴酒表情一顿,思考了一秒钟,“药剂。”
“那种药剂有什么作用呢?”贝尔摩德笑容愈发灿烂,如果忽略了那恨不得咬死人的语气,绝对是赏心悦目的一幅画。
琴酒:“不知道。”
“!!!”贝尔摩德笑的都能闪瞎人眼了,捏在琴酒肩膀上的手指却在一点点用力,“所以,我们的琴酒先生,你是将一种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药剂撒在我的化妆品里了吗?”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没毒,死不了人。”
贝尔摩德“……”那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一下?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没下毒?”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琴酒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却赤裸裸地表达着一个意思:不用谢。
贝尔摩德“……”
“药效会持续多久?”贝尔摩德看向琴酒,她发誓,如果琴酒敢说几个月,几年,消不掉之类的话,她绝对砍死他!
“看情况。”琴酒很是没心没肺地来了一句,贝尔摩德深呼吸,告诫自己要冷静,要优雅……冷静优雅个屁啊!她快要被气死了!
话说回来,能把贝尔摩德气成这副模样,也就琴酒能做到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往我的化妆品里面放东西?”
“我又不知道。”言意:我又不知道那是你的化妆品。
贝尔摩德“……”别拦着她,她今天一定要砍死琴酒!
鬼知道当她照镜子时看见自己脸上那斑斑点点的红点是什么心情,心脏不好的绝对已经被送往太平间了。
……
“Gin,”贝尔摩德递给琴酒一杯马天尼,看着对方喝完,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
三个月后,贝尔摩德看着某个玩意上的两条杠杠,思考人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