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还是很靠谱的,如果她没有故意捣乱的话,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穿着黑色西装的自己,贝尔摩德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琴酒,然后伸手给琴酒打着领带,眉眼缱绻。
琴酒微微皱眉,不舒服地拉了拉领带,他并不喜欢穿西装,衣服太合身,武器都没办法装,“Gin,你也太瘦了。”贝尔摩德看着眼前消瘦的男子,眉头微微皱起,如果不是清楚琴酒的身份,贝尔摩德一点也不会怀疑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琴酒的模样太具有欺骗性,看看那一手可以握住的手腕,你只会猜测眼前的人是不是身体不好,绝对想不到其它地方去。
“嗯。”琴酒这算是回应贝尔摩德的话了,低磁的嗓音带着喑哑,就像一股电流在空气中流转,引得人身体颤动。
琴酒收敛了一身的恐怖气场后,眉眼在灯光下也多了几分温顺柔和,很人畜无害的模样。
琴酒实际上并不喜欢参加聚会,因为不喜欢和那些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家伙打交道,琴酒维持着自己高冷人设,既不显得鹤立鸡群又不会真的泯然众人,低调到没人注意到话他的目的就没办法完成了。
贝尔摩德现在是克莉斯?温亚徳,而琴酒所扮演的就是她的男朋友,相比起沙朗的稳重端庄,克莉斯多了几分天之骄女的傲气和初出茅庐的青涩,贝尔摩德的演技不需要怀疑。
等贝尔摩德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时,琴酒巧妙地避开人群,任务开始前这栋大楼的设计图和路线图就已交到他的手上,而将这几份图纸研究透彻并牢牢记下,花不了几分钟,怀疑什么都别怀疑他的记忆力。
轻轻松松找到电闸,琴酒抬手用鱼线勾住它,他对于自己能离开聚会多长时间才不会引起怀疑心知肚明,不过几十秒,琴酒就完成了一个小型的机关。
略有些昏暗的室内对于这种精细活并不友好,但是这不妨碍琴酒的效率,将尾线勾住食指,另一只手按下打火机,最麻烦的大概就是控制火焰的温度让鱼线处于一种摇摇欲断的状态,这项任务一旦完成,后续工更为简单,哪怕时间有限,琴酒依旧泰然自若,他的手稳稳当当,没有丝毫颤抖。
空荡荡的走廊里并没有人,不远处依稀可以听见晚会中轻柔的乐声,伴着人们交谈的声音,与几步之外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一秒,琴酒顿住了脚步,碧色的瞳孔微微一缩,电光石火之际,他改变了回到宴会的打算,转而向吸烟室走去。
“优作,克莉斯可是沙朗的女儿,我们当然要好好照顾一下啊!”几秒钟后出来的银发男子刚好遇见那两个客人,琴酒随意地瞥了一眼那两人,利落地离开。
贝尔摩德和琴酒的配合天衣无缝,虽然两个人有时候都看对方很不顺眼,但相互之间又很了解,一个眼神就能领悟到意思。
琴酒顺利回到了宴会,和贝尔摩德交换了个眼神,对方清浅一笑——那是属于克莉斯的笑容。
“死人了——!”惨叫声让琴酒微微拧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不过这对于他的行动并不妨碍,而且还很有利。
没过几秒,会场的灯泡闪了几下,熄灭了,黑色很好,可以掩盖一切肮脏,琴酒无声地穿过人群,来到任务目标附近,指尖的刀片精准地插入心脏,惨叫声在混乱不堪的人群中并不突兀,琴酒很好心地将那人扶到角落,在他身上弄了一些酒,将桌子上的酒瓶打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醉酒的人。
顺着人流佯装惊恐地离开,他的手里握着一个精致小巧的USB——任务完成。
由于惨死于会场中的人,第二场命案不会轻易被发现,黑色的西装可以隐藏少量晕开的血迹,刀片只要不拔出来就不会造成大面积喷血,血腥味也会被酒味掩盖,至于刀片上的指纹,你当琴酒傻吗,出来执行任务不提前处理?
没过多久,供电设备恢复运作,人群中的尸体被踩成烂泥,所以说,踩踏事件很恐怖的。
贝尔摩德水绿色的眼眸中满是惊恐,视线在人群中扫视,看见那抹耀眼的银色时,就像沙漠中的人突然看见了绿洲,跌跌撞撞地朝自己男伴跑过去,一头埋进琴酒怀里,身体颤动,呜呜咽咽。
这很正常,毕竟克莉斯还小,比不上沙朗的稳重,遇到这种想找男伴安慰很正常。
琴酒冷淡的脸上也出现几分温柔,轻轻抚摸着怀中女人的金发,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好了没?”与表面截然不同的语调,贝尔摩德感觉着发髻间的动静,身体依旧在颤动,谁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安抚的动作不过是琴酒将USB藏入贝尔摩德身上,毕竟,克莉斯全程没有离开会场,高调地游走在各界人士之间,更容易洗清嫌疑——这是为了防止警方搜身。
“嗯。”琴酒不着痕迹地看向控制人群的工藤优作,话说侦探都自带死神属性吗?再多来几个都能缓解人口问题了。
贝尔摩德从琴酒怀里出来,水绿色的眼眸挂着泪痕,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琴酒低头擦拭着贝尔摩德眼角的泪水,冰凉的指尖划过如同小扇子一样轻微颤动的长睫毛,松绿色的眼眸在灯光的照耀下少了几分冷漠,没人会怀疑这对情侣。
琴酒曾经一直都说贝尔摩德的眼睛很漂亮,但事实上他自己的眼睛也不差,只不过那双眼睛太过幽暗冷寂,少了几分灵动和活力,会场的灯光照耀着那双经常隐藏在刘海之下的眸子,模糊了眼中长年不化的冰山,多了几分温暖——琴酒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另一边,工藤优作已经控制了场面并且报警,就是尸体有些惨,琴酒状似不经意地抬眸,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工藤有希子过来了。”
贝尔摩德手指一顿,精致的脸上眼眸微闪,“克莉斯,你没事吧?”工藤有希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贝尔摩德,然后一把将贝尔摩德搂入怀里,满是怜惜地揉着贝尔摩德的金发,“可怜的孩子。”
琴酒罕见的表情僵住“……”
他其实并不了解工藤有希子,之所以知道这么一会人还是因为贝尔摩德的关系,因为是沙朗的好友,所以琴酒也就顺便查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所以屹今为止琴酒也仅仅记住了她的名字和脸,仅此而已。
贝尔摩德“……”有希子,你是不是忘了克莉斯还不认识你?
贝尔摩德推开有希子,脸上满是警觉地退到琴酒身边,握住自家男友的手,“你是谁?”内心一阵无力,有希子这种大大咧咧的个性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啊?”有希子眨了眨眼睛,脸上满是疼惜,“我是你母亲的好友,工藤有希子,我在你母亲那看过你。”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没了父亲,和母亲关系还不好,参加一个宴会都能遇上杀人案,上天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虽然不知道有希子脑补了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上能略知一二的贝尔摩德“……”
工藤有希子用挑剔的眼神看向琴酒,毕竟是自家好友的女儿,好友和女儿关系不好,她当然要替自己干女儿把把关。
“你就是那个去吸烟室吸烟的人?”工藤有希子开始发难了,看向琴酒的眼神满满地不赞同,“年纪轻轻学大人吸什么烟,不知道吸烟对身体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吸烟,克莉斯就要吸二手烟,二手烟危害有多大?”
猝不及防被教育吸烟有害健康的琴酒“……”
琴酒嘴角抽搐着,目光看向贝尔摩德,非常明确的表达着一个意思:能不能将你这位好友赶走?
贝尔摩德一脸无辜:她只是个天真烂漫初出茅庐却悲剧地遭遇命案的可怜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要维持人设,琴酒绝对将贝尔摩德扔出去,这女人,太能捣乱了吧!
“克莉斯说准备去看她的母亲,但不知道怎么去才不尴尬,既然您是她母亲的好友,可以麻烦您给她出点主意吗?”琴酒充分表现了彬彬有礼的好男友形象,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将工藤有希子的注意力转移到贝尔摩德身上。
贝尔摩德瞪大眼睛:她什么时候说要去看沙朗了?!太无耻了吧?
琴酒表示:你坑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