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身上带了些小伤,两人就靠在保时捷边上等人,毕竟还要确定任务完成了才行,贝尔摩德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琴酒身上,眼睛闭着呼吸平缓,她本来昨晚就被琴酒弄的一夜没睡,早晨好好的休息又被那位临时发布的任务给打断,自然会很累,琴酒偏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伸手扶住女人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对姗姗来迟的基尔波本相当不满了,真墨迹,他们的A区都完事了,B区还没好,效率太差。
又等了十几分钟,处理B区的几人才过来,“怎么这么慢?”琴酒皱着眉头看着浑身是血的几人,波本扶着基尔喘粗气,“你们那边没炸弹吗?我们差点就回不来了。”波本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脏乱的琴酒,和身上带着少许血迹靠在琴酒身上睡觉的贝尔摩德,而且那血迹还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忍不住深深的怨念。
琴酒微微一愣,思考了一秒钟,“也许。”话音刚落,A区大楼直接被炸了,“看来有炸弹。”只不过A区的人没时间启动罢了,毕竟他的速度太快,狼入羊群也不过如此。
波本,基尔“……”太过分了吧!
人来齐了,琴酒动作利落地将贝尔摩德放进车里,这么大动静,估计警察也快来了,几个罪魁祸首就这么和警车擦肩而过,伏特加将车开到琴酒公寓附近,琴酒扫了一眼贝尔摩德,还没醒,没办法,只能抱起对方往自己公寓走去,伏特加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将琴酒的车停好也消失了。
将沾染上血迹的衣服扯掉,用毛巾擦了擦对方的身体,顺便将那些小伤口消毒处理,做完这一切也不过十五分钟,时间还早,琴酒靠在椅子上看资料,手指不时敲敲键盘,贝尔摩德睁开眼睛就看见琴酒的侧脸,慢慢撑着身体坐起来,琴酒保存了资料,转过身看向她,因为坐起来的缘故,被子滑落下来,贝尔摩德是赤裸着身体的,因为琴酒懒得给她穿睡衣了。
“不睡了?”琴酒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十五,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了。
“有吃的吗?”贝尔摩德揉了揉眼睛,水绿色的瞳孔熠熠生辉,然后不出意料地看见琴酒摇头,“我去做吧。”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来到柜子前,琴酒靠在椅子上,看着贝尔摩德拉开柜门,里面全是女性衣服,因为贝尔摩德经常会过来,所以这里才有她的衣服,当然,贝尔摩德的公寓里也有琴酒的衣服,说实话,琴酒实在没办法理解女人的思维,明明衣服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买?况且衣服要那么多款式干什么,穿着舒服方便不就行了?
贝尔摩德拿出一套睡衣穿好,长款睡衣,然后将扣子系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扣子刚好系在胸部中间,隐隐露出那道深深的沟壑,琴酒目光深了深。
晚上不适合吃大鱼大肉,贝尔摩德做的相当简单,她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笑容不变,继续做饭,琴酒静静地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眼底的神色千变万化,他知道,她看见了,当时在A区和那个男人的打斗,也许是无意间看见的,但是,她终究还是看见了琴酒真正的性格和实力,其实对于他们而言,炼狱以外的人知道了他们的资料,都应该被杀掉,因为炼狱不会出现在弱者的世界。
琴酒也知道,贝尔摩德对他的影响太大了,能轻而易举地改变他的决定,平息他骨子里的黑暗气息,最重要的是,能让他神经放松下来,黑暗中的人不需要弱点,一旦发现就会立刻除掉,贝尔摩德也许是他的弱点。
他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也不知道什么叫爱,他只知道,和Vermouth在一起很轻松,仅此而已,他属于黑暗,杀掉贝尔摩德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舍不得。
当年也好,现在也罢,他从来都没办法对她动手,无论以什么样的理由……
真实也好,虚假也罢,无论是Cerrie,还是Vermourh,他都不能说服自己杀了她……
即使,他的记忆破碎不堪,他也不可能做到若无其事地杀她……
琴酒眼中一片幽寂,倒映着贝尔摩德忙碌的身影,眼底像是黑色的漩涡,吞噬着一切……
贝尔摩德知道琴酒一直在盯着她,当时的场面并不是她故意看见的,那是她第一次看见琴酒露出那种气场,仿佛他就是天地间绝对的王,不同于平时的冷漠,更多的,是邪,刻在骨子里的邪气凛然,那双平时冷酷到极致的眸子中也是漫不经心的黑暗冷寂,让人无法想象他经历过什么,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伪装性,强悍到离谱的身手,刁钻到极致的攻击,身体就是最锋利的武器,手上的匕首有和没有差距不大,那样的身手,吊打赤井秀一绰绰有余,不,十个赤井秀一都不一定能打过他,每一次攻击都是杀招,凌厉果断,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只为杀人而杀人。
贝尔摩德不知道琴酒在想什么,只是如果平时的伪装被看破,大概会想杀了自己吧,以那样的实力,不可能去当一个组织的金牌杀手,还有那种帝王气场,也不可能当别人的下属,不过,就算他想杀自己,她也没办法还手。
“好了。”收回了自己的思绪,贝尔摩德转身对琴酒笑到,将饭端到餐桌上,琴酒懒洋洋地解决着自己的晚餐,一切都和平时一样,贝尔摩德若无其事地调戏着琴酒,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收拾餐具这种事还是别指望琴酒了,只是他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去处理组织的文件,反常的坐在落地窗旁的椅子上,目光晦暗不明地看向窗外,贝尔摩德在厨房里慢吞吞地洗着餐盘,有时候甚至会发呆。
窗外灯火通明,月亮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失去了平时的耀眼光彩,反倒是星星在眨着眼睛,璀璨靓丽,但是,这一切的光都没能在琴酒眼中留下一丝痕迹,他的眼神黑暗而幽寂,任由冷冽的寒风从大开的窗子中冲进来,打在他的身上,单薄的衬衫压根无法抵挡冷风的侵蚀,但琴酒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地敲着椅子把手,眼眸缓缓转动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寒气的突然消失让琴酒抬眸,是贝尔摩德关上了窗户,“啊啦,就算你的身体再好,也不是这样糟蹋的啊。”巧笑嫣然地将棉被盖在琴酒身上,不过……琴酒低眸,如果没有今天看见的那一切,贝尔摩德绝对已经在他怀里蹭了,而不像是现在,给他盖个被子就准备离开。
琴酒扯了扯嘴角,眼中的幽暗消失殆尽,变成一副懒散的冷漠表情,出手却快如闪电,贝尔摩德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一个冰冷的怀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很冷?”琴酒顿了一下,他差点忘了,他的体温本身就很低,稍微一遇寒,估计可以和冰块媲美了,松开了抓着贝尔摩德胳膊,想将对方推开,贝尔摩德却反手抱住琴酒。
“不冷。”温暖的女性身躯紧贴着冰冷的男性身体,将源源不断的温暖传递,琴酒一低头就看见一个脑袋倚在他的胸膛上,手指微微一顿,将棉被盖在贝尔摩德身上。
没人再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地抱着对方,过了不知道多久,琴酒才低低地叹息一声,“还真是栽在你手里了。”
贝尔摩德没有回应,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呼吸平缓,听到琴酒的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在男人怀里熟睡。
琴酒伸手摸上那双光彩照人的眼眸,指尖划过眼角,缓缓向下,最终停在脆弱的脖颈上,白皙的皮肤富有弹性,就和婴儿一般。
琴酒眸色一点点变深,只要他稍微一用力,世界上就没有贝尔摩德这个人了。
他就这么值得相信?连命脉都能交到他手里?真不怕他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