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邹平回了声,继续前行不再言语。
孟江渔悠悠转醒,顿时忽觉头疼欲裂,便想伸手揉揉,可谁知自己此时就如个五花大绑、圆润饱满的粽子,动弹不得。
“你最好识相些,不然保不齐会生何事!”邹平觉着背上之人有些动静,小心翼翼将她往上垫了垫,故作冷声严肃道。
闻此声,孟江渔脑中逐渐浮现昏厥前,自己所遇之事,而后并未惊慌乱叫,只是本能环顾四周,见这与酒楼毫无相仿之处,反倒若大户人家的亭台楼阁,远处依稀能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沿路更有傲雪红梅纷飞满地,一廊繁花铺就,景致甚是舒雅怡人。
此情此境,她心底更是确信邹平深藏不露,并非只是兵卒这般简单。
想此,她眸中竟是不着痕迹地寒光一闪,自己都无从而知,便漠然而语:“邹兄,究竟何许人也?”
“你觉你问我便会告知?”
“呵!邹兄不愿告知便罢了,总有一日会真相大白,不过多等几日。”她淡然处之,微微一笑,心如止水,不知为何心底万分笃定,此次自己定会化险为夷。
邹平微勾唇角,似笑非笑道:“你可真宽心,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不怕我将你就地了结?”
“不怕,若邹兄真要杀,早便杀了,何必待到这时!”
“呵!你倒是瞧得透彻,也不怕现下我改了主意?”邹平轻笑。
孟江渔嗤笑一声,似听了某天大笑话:“虽不知你乃何人,但我信你,你不是个反复无常之人!”
邹平步子一顿,闭了闭眼,抹了心中不该有的想法,继续行进。
“你也并非寻常之人,遇事淡定如斯,可叹!”
“邹兄谬赞!”她观察着四周,远处长廊时不时便有仆人端着茶水糕点穿过。
而几处瞧着高大些的院落,离这儿稍远,她即便大声呼救也是无济于事,反倒会连累那些个仆人,如此呼救之策就此作罢。
抬眼之际,见乌云压顶之势,大雪之征兆,心底忽而万般复杂:此时军中战况紧急,不知元帅如今怎样了。
“到了!”行了约莫半柱香,前方许亮停步躬身退至一旁,余光瞥了眼孟江渔,心思一动,继而道,“先生,此行多番小心,劳烦先生有何消息还请告知与我,我等也好安心。”
“嗯!一有消息,定会告知于你!”邹平心道这许亮也是个机灵人,随息万变。
“那便恕不远送,一路顺风!”说着,许亮便转动暗处机关,假山暗门缓缓开启,暗道内透着昏黄亮光。
邹平微微颔首,以示相谢。
这幕何曾相识,孟江渔下意识瞟了眼机关:罂粟之花!
她心下一惊,眸光一闪,额头冷汗微渗,强制镇定:“你是翩雨楼之人!”
“是!”时至今日,邹平已不欲有何欺瞒,想曾他也是条坦荡荡的汉子。
进入密道,他背着孟江渔步步小心,生怕触碰了啥机关伤了她。
“我个无名小卒,你捉我作甚?”
“无名小卒?若真如此,永宁王于你何需如此上心?孟江,如今你到底几斤几两许是自个儿都无法想象。”
这密道与无涯山略有相似之处,入时稍窄,出时显宽。
待走入一冗长暗道,邹平回身小心翼翼贴着石壁寻了半晌,轻摁了下,一厚实石门缓缓落下。
见此,孟江渔心底咯噔一声,这人心思甚是缜密:“你晓得些什么?”
“你觉着呢?”他不答反问。
暗道幽长,时而迎面刮来几股刺骨寒风,吹得孟江渔心底一阵凉意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