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斯德哥尔摩大雪纷飞的季节,沈久夕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上午去Candy店里兼职,下午得赶去学校图书馆,论文截止时间快到了,但晚上还有一份酒吧服务员的兼职要做。这几天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可她下学期的学费还差很多,这两份兼职都不能失去,她对着镜子艰难的做出一个算不得微笑的表情。
出门前,她嘴里随意叼了一片面包,一手拿了杯咖啡,一手拿着钥匙关门,关完门就匆匆往公交站台跑。为了省钱,她住在郊外,错过这班车,她就得多花几欧打车了。
叶楠寻戴着银色墨镜围着深蓝色围巾身着黑色羽绒服嘴里抽着烟,散漫的靠在十字路口旁的电线杆上,他是奉命飞了大半个地球前来堵人的。
直到那个单薄的身影出现,天性散漫的他才皱起好看的眉头,丢掉手上的烟,站直身子,朝那人走去。
“小久!”
久夕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转过头,看到是他,第一念头却是拔腿就跑。
叶楠寻见此顿时头疼不已,心里一阵问候自家上一代,你说他家小久这性子到底随了谁?
久夕自然跑不过他。
叶楠寻抓紧她的手臂,本来是想收拾她,却被手上传来的感知心里一钝,他家小久,叶家的心肝宝贝,怎么瘦成这副鬼样子?嗓子里酝酿许久欲脱口而出的数落被哽住。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他说着解开自己的围巾将久夕的头整个包住,不让她瞧见自己已然通红的双眼。
久夕一阵挣扎,“哥……你怎么来了?“她的语气中带着苦恼。
听她这话,敢情他不该来?这小没良心的!亏他这4年来跟着满世界找她!
“叶久夕,我叶家世代精英,智商卓越,怎么到你这就卡成这样了?”他没好气道。
久夕无语的用她那双大眼朝叶楠寻翻白眼,“抱歉,我姓沈。”
叶楠寻气的肺疼,顺手就给她一个爆栗,没忍住爆粗口,“你老子姓叶!”却又一边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下给她披上。
“叶楠寻我告诉你你再敲我头试试!”久夕一脚踢过去。
兄妹俩嬉闹间,一男人沙哑深沉的嗓音自人海里传来,“久儿”。
久夕动作一滞,眼神是瞬间无意识放空。
又想起他,想起他,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
心里的防线一层层被击溃。
叶楠寻闻声看过去,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家小妹,心里嗖得一抖,不好!他家老头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人会跟来。果然下一刻他家小久就失常了。
沈久夕背对着男人,蹲下身子,蜷缩一团,颤抖着声音,“求你,别过来。”记忆似巨浪狠狠袭来,压得不得喘息。
这些年她的手在极度的不适下都会无意识紧紧捂住腹部,她看过心理医生,对方告诉她这是一种保护状态。瞬间了然,至此她就不再看医生了。
叶楠寻不是叶朝戈,没有那么多顾虑。爱屋及乌的,他实在谈不上喜欢这人,冷着脸收回视线,他心疼的跟着蹲下去,像小时候一样抱住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诱哄道,“小久乖,不哭不哭,哥哥在这。”
两人离得不近不远,他听见她崩溃的哭声,心仿若被撕裂,一阵一阵的疼,却又莫名松了一口气。长久以来因见不到她随之而来的阴郁此刻尽然散去。
原来只要她在他的目光所及之中,他的心里便是满心的欢喜。
这1460多天,他都在等待这一刻。
男人本是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愈发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