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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绝情

“你知道岽哥为了见你一面,做了多少安排?你这样失去理智,像个孩子一样的胡闹,岽哥不会再见你!”黑蛇冷冷地说。

“你告诉我,我要怎样?为什么我是那么的相信,他是爱我的?!”抓着黑蛇的手臂,她仿佛是个落水的孩子,那么的恐惧和无助。

“记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失控是没有任何帮助的!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日子,做个成熟的女人。”

“成熟的女人?是不是都没心的?可以狠狠地拿起,再毫不留恋地放下?!”

“必须可以!!”

“哈哈哈!我是输给他!我不该陷入他的圈套,不该爱上黑狼!不该爱上其他男人!我应该像林遐那样,安安静静地做个小女人,安安静静地死去!也许这样,他的心才会不平衡,不敢理所当然地离去!”

猛地推开黑蛇,她一手掀翻桌上的茶具,尽情地发泄心头的恨!忽然飘来一首旋律忧伤的歌,深厚的男低音缓缓地唱着:

“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

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

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

抛开诺言!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为了你,失去你,

狠心扮演伤害你;

为了你,离开你,

永远不分的……离去……”

唱出灵魂里的痛,更唱出分手的意义。隔着红木窗棱,她扑捉到窗外岽哥匆匆闪过的背影……泪水沿着脸颊,滑过唇线,不停地滴落在胸口,浸湿衣衫,冷得仿佛可以冻结心跳。

“你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听从凋谢的时光……姐姐,放弃也是一种爱。其实他一直在门口,吸完一支烟,才肯离开!”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她转头望去,只见店主战战兢兢地望着她手中的茶壶,继续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八千块!姐姐,求你别再砸了!”。

歌声正是从店主高举的手机里传出,是故意播放给她听的。

“他会回来找我的,他一定会。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到满头白发!”

那以后,她找间小客栈,没有归期地住着。也许是气候的关系,眼睛开始变得干涩,泪腺似乎停止工作,她只有靠眼药水让眼睛变得湿润一点。

乔木古楼,石阶断木,清潭流水……香格里拉,成了她失落的天堂!

又是一场暴雨敲打着屋檐。每每这个时候,她喜欢独自坐在那间古茶坊,还是之前的位置,对面却是一个空椅子。戴着墨镜,听着耳机,手机里重复播放那首“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如果禁锢的爱情让她失去所有,不如选择放手。可是,放手后,她依然一无所有!自己爱得是不是越来越像段雅美?几近变态的痴狂?打开手机轻点银幕,她写下一句短信:“你,进来吧。”

不到一分钟,黑蛇便出现在她面前,推推被淋湿的墨镜,问:“有什么吩咐?”

“没事。外面雨大,你进来陪我说说话。”她抬头,挤出一个笑容,“黑狼从来不怕和我说话,也不会像你这样躲在远处,好像我很可怕的样子。”

黑蛇在她对面坐下,顺手拿起紫砂茶壶,悠然沏上一杯热茶,慢慢地品着。

“说不定,我会如他所愿,再次爱上一个墨镜脸。”她望着他,忽然笑着说。

“你完全可以选择像普通人那样,周而复始、安静地活着。比起那些普通人,你已经拥有很多。可是你不甘心,所以注定波折,当然也得承受这些后果。”说的时候,黑蛇面向窗外,即便看不见他的双眼,但那冷酷的神情真有黑狼的影子。

茶,清香四溢。

她低下头,玩弄手中的杯子。清澈见底的茶水在她晃动的杯中,不安分地抖动着……可无论怎么动,最终也只能留在小小的茶杯里,无处可逃,更惊不起波澜!

都说,情人如酒,爱人如水。水能养命,酒可成瘾,都是最受欢迎而且不能缺的。谁愿意做茶?味道甘苦,沏泡还费时。包装得再怎么高傲和华贵,若是遇不到懂得品饮的,也不过是几片枯叶,色泽还很暗淡。可像茶一样的女人,却也存在着。

“段雅美最终同意离婚的唯一条件,就是岽哥和David这辈子都不能见林芷蒽!梦晓然是岽哥唯一可以娶的女人。岽哥签署离婚协议,就是一个男人的誓言。你这样逼他,就是逼他和自己厮杀。岽哥什么个性,你还不懂?”黑蛇接着说。

黑狼也这样告诉过她,所以她把自己变成“小叶”,一个局外人。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应该已经猜到!他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回到美国,让我送你回纽约,这个地方不属于你。”

因为知道,所以又可以放心地离去!

她把视线移到窗外,望着那些雨中赶路的游人。或是男男女女成双成对,或是夫妻拖儿带女,欢声笑语。每个身影匆匆走进她的“红木窗框”,而后又走远,消失……在她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照样或喜或悲的生活着。她能看到的只是他们此时此刻的“闪影”,正如相机所能捕捉的画面,不过是一生中的“片段”。

和岽哥的相遇,相离,再相遇……也只能是生命中的“片段”,无法衔接成章节。他们只能相遇在某个有限的“方格”里,出了这个“方格”,只能是“陌路”。

“爱情的角追,不被爱的,才应该是出局的那个。”她说。

“你觉得,岽哥还会不顾一切地去追逐所谓的爱情?还是选择保护他爱的人?真正贵重的东西,往往不会携带在身边。”

“我是一个人,会老会死,不是锁在保险箱里就可以不腐不烂。轰轰烈烈地活一场,总比战战兢兢地躲一生,要来得有意义,不是吗?”

“我还是劝你回纽约,好好想想下一步。岽哥安排你走,你最好不要明着回来。”黑蛇的语气里不带半点玩笑。

“他觉得,还能为我安排几次?”

“你已经不是当年的林芷蒽!我也不是黑狼!”

黑蛇喝完手中的茶水,跟着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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