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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暧昧

楚香儿又喝下几口可乐,继续说:“我和 T的纠结,不是简单的结婚就能解决。我在为自己当初的选择付出代价。被疼惜地需要和单纯地满足对方的需要,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也许,只有我们这些东方女人才会心细到那些丝微的区别,永远也学不会西方的粗犷豪放,直接跳入感官的刺激,管他爱还是不爱!反正过程都是SEX!”

“哈哈,犹抱琵琶半遮面,才下眉头又上心头。这些诗情画意,老外永远不会懂!”她做个兰花指,轻轻拂面而过,把楚香儿逗得“噗嗤”笑出声。

“我没恶意,只是想给两个好人一次偶遇的机会。快乐无罪!”

“去泰国的中国人那么多。你就那么肯定,我遇到的一定是他?”

“不能保证。但是六月是泰国旅游的淡季,去的旅游团其实不多。而他,绝对是见团避而远之!即便要搭讪,也会找像你这般自由行的朋友。我们安排他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希望能造就一次美丽的相遇。”

“你们?”

“是我,让他的秘书给他安排那场匆忙的旅程……”

“你和他的秘书——”

“我们是高中同学,情同姐妹。”

“呵,真不敢相信我和步一族所谓的偶遇,居然是两个女人的杰作!”她摇着头,露出一抹浅笑。心里不再有怨言,毕竟是场美丽的谎言。

“在陌生人面前,慕思晏永远是一抹阳光,温暖地照亮着别人。说他爱面子也好,固执也罢,愚蠢也行!我想让你们如陌生人般相遇!这样,你才会享受到他的灿烂。”

“谢谢你!”她真心的感谢闺蜜的理解。

“我们真的希望,他能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好女人。如果,你们还有下一次的相遇,你会不会爱上他?”

介于肉体与爱情之间的,是暧昧。正之,可轰轰烈烈成就一段爱情;反之,亦可平平淡淡付之东流!

她想,他们之间也许就是“暧昧”。在泰国的那些日子,是真心地疼惜过对方,她感觉得到那些细微的不同。也许有那么一天,当她能放下心里的那个影,或许还会再次相遇……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爱?她没有答案,只能避而不答,故意埋头吃着炒粉。

寂静重新笼罩这个深夜的办公室。

“岽哥不现实!”楚香儿冒出一句。

“我们活得都不现实。她才现实!”

她移开慕思晏的资料,露出一张亚洲女人的照片,下面清晰印着“姓名:张怡”。

“这些只是基本资料,只有名字和临时住址。她没有SSN身份,基本没有什么记录可查。”楚香儿补充着说,“你去泰国的时候,我也只收集到这些基本信息。”

“都怪我太大意!本想一口气做完再存备份,没想到段雅美出现得那么突然。”她一巴掌打到桌面,震落喝空的可乐罐。“咣铛”几声掉在地上,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能不能重新收集证据?”楚香儿问。

“我已经发邮件给相关部门,希望他们能配合,但愿时间还来得及……”

“要不要找岽哥?听说他在纽约。”楚香儿试探着。

“该知道的,岽哥自然会知道。再说这点小事,我林芷蒽会搞不定?”回瞪闺蜜一眼,她暗示不可多事。

那个男人是她最不想打扰的。记得林遐总是说“他想见的人,他自然会出现。”。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林遐都没有允许她拨通岽哥的电话。这华尔街不大,达行律师事务所也生存了好几年,可岽哥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那定然是他不想出现。

“尽力就行!你该知道,美国的法律偏向他们的公民和合法居留者!别忘了,我们只是负责移民申请。”楚香儿安慰着。

“我知道。”

她低头收拾桌面残局,扔到厨房垃圾桶。路过 T的办公室,她忽然大叫起来:“DAVID!我记得他是IT毕业的。”

“DAVID?那不是岽哥的儿子?”

“对!”

“你不怕他向他爸打报告?”

“DAVID的性格和我有点像,不到生死关头,不会联系他爸。成年后各过各的,亲情冷淡,不正是这个社会的写照?”

“得!他们是没事自由,有事凑一起的力量大的惊人。国人吧,就是没事凑一起,有事时能跑多远跑多远。”

“不全是这样好吧?你国内不是还有一堆亲戚朋友,天天嚷着要回去!”她边说边给DAVID发短信。

“大小姐,你没见我每次回家,都带大包小包的礼物?”

“你回来不也大包小包的礼物!”

“那是因为我混得还不错,属于‘无事’状态,去哪里都给宠着。”

人情冷暖不也是世间常态?选择一个能带来快乐的朋友,总比选择一个天天惹事的要来得轻松。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都有期限。走着走着,就会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人情越来越冷,外表越来越高傲,而心会越来越孤寂。

“那就祝福天下人,快快乐乐,永远无事!”她说得轻松,笑得自然,故意避谈人世的无奈。

“那是神仙过的日子!”传来一低沉男声,接着门口出现一个亚裔男子。一米七五的身高,体型略微偏胖。五官端正,戴着一副宽边眼镜,穿着一套NIKE的运动衫,毫无富家公子的“范儿”,倒有几分“孤寒”。

“DAVID,你怎么进来的?”她惊讶的问。

估摸这个时候,公司的大门应该已经上锁。她短信里分明交待过,快到的时候打个电话,她会下楼去接,不料这家伙自己冲上来。

“段雅美是我妈!别忘了。”他提醒着。

“对啊!他娘的公司,他怎么会不知道密码?”楚香儿插话。

“放心!娘和朋友,在我的世界里,一个住北极一个住南极,永远不会有交点。她恨谁爱谁,与我无关!我恨谁爱谁,也与她无关。我们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我不是她的COOKIE CUT。”说时,DAIVD已经走到她的电脑桌前。

“噢!瞧瞧,这就是美国的母子关系?”楚香儿逗趣着。

“按照三从四德,你这就是不孝子!”她补充一句。

“又瞎扯,三从四德不是针对古代女子而言?我个大男人,从WHAT?”

DAVID边说边打开她的手提。她和楚香儿立刻凑过去,一左一右围在DAVID身后,认真地看着他如何处理。那股浓郁的咖啡味还在,飘入鼻孔时,她的心口又跟着扯痛。不到万不得已,她真不想和段雅美玩个你死我活,因为DAVID和岽哥,都是她欣赏的人。

“电脑一代比一代做得到位,这种小意外一般不会损坏启动系统,更不会伤到硬盘,最多是键盘黏糊难用罢了。”DAVID尝试重新启动。

“这个,我们试过好几次。”她忍不住说。

“嗯。她这台好像很老了,为给公司省钱,她一直没要求更换新电脑。”楚香儿提醒着。

“再老的电脑,硬盘也不会那么容易损坏。”

“嘿嘿,我们这不外行吗!只会消耗不会修理的——电脑痴!”楚香儿傻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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