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有调查到他们的目的吗?”冯舒城认为,黑森林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抢劫银行,目的肯定不是为了钱,如此庞大的佣兵组织,根本不需要冒着风险来中国抢,就他们的产业而言,随便哪块儿不都是一流油的肥肉吗。
而且以中国的政策来说,他们在这里,堪比地狱。
“有些眉目,但不能肯定。”李睿摇了摇头。
“哦?”冯舒城扬了扬眉毛,你们不是有内线吗,你们不是有可靠的情报网吗。
李睿看出了他的意思,笑了一下,“我们也不是万能的,这两个组织在世界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我们的力量还很薄弱,无法与其抗衡。”
他一直在兜圈,并没有回答冯舒城的问题,也就是说他不想或者不能,冯舒城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自己想了想,这家银行如果是因为属于至高真理教而成为黑暗森林的目标,那么,银行劫案刚发生,刘强就出现了,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正在冯舒城沉思的时候,包厢外突然传来很大的嘈杂声,其中还伴随着叫骂声,动静非常大,像是有人在闹事一样。
冯舒城惊讶的看向李睿,李睿则抬起头看向包厢的门,不过他仍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也对,冯舒城进来茶餐厅时,看到的那些人,随便一个都不是善茬,易泽明也是个老精明,这家茶餐厅肯定是他们用来做掩护的,防御力量应该不会弱。
“Fuck off!”隔门突然传来的一声大喊,让李睿和冯舒城愣了一下,他们现在对英语可是极度敏感。
“我出去看看。”李睿随手摸了摸鼓鼓的腰间,起身便向门口走去。
“我也去。”冯舒城看到李睿的动作,顿时警惕起来,来者不善,如果对方是黑森林的人,那李睿很有可能会和对方干起来,再看李睿的腰间,明显是揣着武器的,这里是闹市区,街上满是行人,银行劫案之后,冯舒城有理由认为对方也有可能持有武器,别他们火拼伤及到了无辜。
自己毕竟是警察,身份一亮,对方应该会有所忌惮,在这里,持械袭警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睿看着冯舒城,沉思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俩人一起出了包厢来到走廊上,此刻,餐厅的大厅里挤满了人,不过却很明显的分为两派互相对峙着,中间空出一块真空带。
二人拨开人群,径直来到人群中间。餐厅里的几张桌子翻在地上,杯子盘子也碎了一地,双方手中都拿着棍棒之类的武器,甚至有几个人血流满面,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哈哈,还真是你,可耻的叛徒。”对方一个小个子外国人看到李睿出现后,蹩脚的汉语中掺杂着讽刺。
冯舒城在李睿身后,看了看对方,数十人,其中有几名外国人站在前排,很是显眼。
李睿没有回应对方的嘲讽,十分冷静的看着来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滚!”
没等小个子外国人开口,他旁边的另一个人突然看到站在李睿身后的冯舒城,向前一步指着冯舒城。
“哈,还真是……用你们中国话来说,真是冤家路窄啊。”
冯舒城看了看这个人,有些面熟,回想了一下后便记起,他也是那日在银行里的那伙匪徒之一,没记错的话,就是那个不愿下跪的,外号应该是叫狼崽吧。
记起之后,冯舒城心中一惊,这伙人被抓之后,这才几天,他怎么就像没事儿人一样,没有监禁,没有遣返,他就这么完完好好的站在冯舒城面前,要知道,他可是持枪抢劫。
李睿说过,许多国家的高层中都有黑森林的成员,难道中国也遭到了他们的渗透?这次的银行劫案应该惊动了不少人,洪正远还带着巡视组来到了现场,这可不是随便压一压就能镇下去的事,难道对方的势力真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到底怎么回事!
冯舒城脑中很乱,狼崽看到他不可思议的表情后,嘴角翘起,阴森森的一笑。
“这是上帝赐予我的机会啊,”狼崽夸张的高举双手,感谢着他心中的神,“这次,没人能阻止我了,我要让你从今以后只能跪着走路!”
冯舒城握紧了双拳,看了一眼餐厅外因为好奇而向里张望的众多路人,最终又轻轻松开,不能在这里生事,就算他们背后有天大的秘密,这里也不是能将对方擒拿的地儿,如果他们狗急跳墙,后果难以想象。
对方似乎看出了冯舒城的忌惮,更是有恃无恐,“姓冯的,我大方一些,上次是你手里有枪,这次你我手中都没有武器,我也不逼着你,咱们来场男人之间的对决,输了的跪下学猪叫一百声,怎么样?”
“哦!哦!”
“哈哈,来呀!”
“怕了吗?中国猪!”
“嘘——”
对方人群里开始起哄,叫骂声不断,李睿这边众人早已怒目圆睁,尤其李睿,额头青筋暴现。
“冯舒城,这里没你的事,你回去,让我来和他们好好‘谈谈’!”李睿冲着狼崽向前一步,甩了甩脑袋,活动了下身体,浑身关节顿时噼啪作响。
李睿身后众人见状,立马都跟着向前一步,摆开了架势,冯舒城担心场面失控,将手搭到李睿肩膀,向后轻轻一推,便将他推到了自己身后。
“我来处理。”冯舒城向李睿说完,转身走向狼崽,从怀里掏出警官证,展示到对方眼前。
“我是警察,你们……”冯舒城话还未说完,狼崽甩手啪的一声将他的证件打到了地上。
“我好怕啊,原来你是警察啊,真是扫兴啊。”狼崽摊开双手,一脚踩到冯舒城的警官证上,引得身后众人一阵兴奋的嚎叫。
李睿等人也都愣了一下,赶紧看向冯舒城。
冯舒城看着被狼崽踩在脚下翻开的警官证,国徽那一面刚好向上,在他脚下露出半边。
“捡起来,道歉。”冯舒城眼都没抬一下,冷冷的朝狼崽说到。
“抱歉,你说什么?中国的警察是不是都和娘们儿一样,声音实在太小了。”狼崽向前一凑,挑衅的看着冯舒城。
“最后一遍,捡起来,道歉!”冯舒城紧咬牙关,心中怒火早已按捺不住。
“哈哈哈,我记得你们还有一句话,叫狭路相逢强者胜,我可从没听说过强者要向弱者道歉,要不然,你跪着自己捡起来吧,中国猪。”狼崽探出手,伸向冯舒城,想要将他按到自己脚下,继续羞辱他。
可他却不知,中国还有一句话,不作,就不会死。
“是勇者胜,蠢货!”冯舒城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一句话,嘴中罕见的有了脏字,同时手上也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