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回东城也会被两面包围,还不如在这里和敌军拼个你死我活!”又是一名队长说道。
“鲁莽行事只是送死,毫无意义!”冲动的建议很快就被否决。
“那该如何是好?”面对这样的局面,所有人都没了主意。
周离牧心急如焚,眼看斯兰国很快就会大军压境,现在依然没有对敌之策,他转头看向徐琰,眼神充满期许道:“徐琰小兄弟,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唰!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徐琰身上,不知不觉,徐琰在赤风营的地位变得有些特殊。
他只是刚到军营实习的一名新兵,但所有人都在等他拿主意。
徐琰紧紧盯着地貌投影,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大战在所难免。”
周离牧闻言,混浊的双眼多了一丝低垂,落寞道:“只能硬拼了吗!”
其他队长有的低下了头,有的握紧了拳头,都不发一言,气氛凝重到了极致。
“但也不能完全的硬拼!”徐琰往右移动两步,换个方位依旧认真的看着地貌投影。
周离牧混浊的双目突然放出精光,狠狠抓住徐琰的胳膊道:“小兄弟,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营长,别激动,你想把我捏死吗!”徐琰一个化师怎么可能经得起化宗的握力。
这时周离牧才恍然发现自己一激动,几乎没有收力,慌忙撤掉双手后,道:“抱歉,我太激动了!”
徐琰白了他一眼继续道:“从这里到东城我们已经无险可守,若退回东城,恐怕敌军其他队伍早已到达,等于送菜。所以,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打退敌军。”
虽然徐琰做到了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如今局面,打退敌军,谈何容易。众人纷纷低着头,气氛再次回来了压抑。
见此,徐琰淡然笑道:“我有一阵,可助我们达成此愿!”
“阵?”周离牧在此刻开始确认了心中的某些猜想。先前徐琰弄出的远距离爆炸以及诡异的位移都不像是化技。他一直怀疑这有可能是阵法,可在凌国这种小国,怎么可能会有阵法师的存在呢,他嘴唇有些颤抖,心里充满着某种期许问道:“你该不会是阵法师吧?”
此问一出,所有队长都惊愕地看着徐琰,也仿佛等待着他们心中期许的答案。
徐琰微微一愣,面色有些迟疑,略微尴尬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是会布置两个小阵法!”
这确实是他心中实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要达到什么样的标准才算是阵法师,如今的他也就成功的布置过两个小阵法而已。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这句话在现场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在他们心中,会布置阵法就已经算是阵法师了,个个都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盯着徐琰,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感受着周围赤裸裸的目光,徐琰有种被看光的感觉,浑身难受,赶忙打住道:“各位请自重,在下性取向很正常!”
周离牧也感觉到有所不妥,但心中的激动依然难以平息,阵法师在小国的罕有是大国和帝国无法理解的,他稍微捋了捋胸口,说道:“难怪,我就说先前那爆炸和位移不像化技,原来是阵法啊!”
“那个爆炸阵法是最小型的,现在我想要布置一个巨大的爆炸阵法,将这两个小山丘全部包括进去!”徐琰手指指向地貌投影,画出一个圆圈,将中间两个很平常的山丘囊括了进去。
众人顺着手指看去,张大了双眼,皆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徐琰,每个人眼里都充满了不相信。周离牧自然也是如此,他颓然说道:“这么大范围的阵法就算能布置出来,可所需的化特币也是不计其数,就算我们全营的人加起来都不够十分之一的。”
徐琰也不解释,大手一挥,顿时营蓬里便出现了数之不清的化特币与化属币,堆得占了整整三分之一个营蓬:“化特币我来出,但你们需要帮我布阵。”
泛着淡淡紫色光芒的化特币和化属币不断震颤着在场所有人的心,他们何时见过如此多的财富,连续多次的冲击让他们不断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都在思考着:眼前的少年到底是谁。
周离牧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便从震惊中回过来,并未在上面多做文章,只是揪住问题的关键,说道:“我们需要做什么。”
徐琰对周离牧没有在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财富的问题上做任何纠缠很是满意,也没想解释什么,右手一招,堆在地上的化特币飞出几百个悬浮于徐琰身前,呈现出一副由外到内的螺旋形状,说道:“我布的阵法叫做旋灭阵,以中心一个阵眼如螺旋的形式向外不断扩散,形成无数细枝末节,最后所有末尾相连,形成循环,其威力可杀化宗!”
可杀化宗四个字瞬间让现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个阵法的可怕,心想如果将敌人诱入其中,岂不是能全歼对手,不知觉中开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需要我们怎么做?”周离牧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会在连接两山丘之间的中间山坳处布置阵眼和基础,我会将刻画好阵符的化特币交于你们,你们按着这个纹路每两米放置一颗,并注入化力直至化特币消失即可。”徐琰抬手将悬浮于空中的几百颗呈螺旋状的化特币递到更前面,让众人都看的更加清楚。
所有队长都将身子微微往前靠,并努力记忆住纹路的规律,能成为化宗,对记忆这么点东西自然是手到擒来。
“但就算大阵布成,敌人吃了两次亏,肯定无比警觉,到时如若被发现,岂不是前功尽弃!”开口说话的是憨虎,憨虎原名韩虎,因为与手下的士兵都是亲如兄弟,都被打趣叫成憨虎,久而久之便得了这么个与他形象完全不符的外号,不过他并不生气,反而格外喜欢。虽然叫做憨虎,但他可不憨,很多事情看得分外清明。
看着众人略带询问的目光,徐琰苦笑说道:“正如队长所说,如今的韩卓再警惕也不为过,所以,所有的诱敌方法都几乎没了作用。如今唯有向前一公里处与他们拼死决战。拼到韩卓相信我们已别无他法溃散而逃。”
众人都不是傻子,知道徐琰话中的意思,如韩卓这种久经沙场的常胜将军,要让他相信,不知道要到什么程度才会令他相信,死一半,或者死大半,甚至有可能全死。所有的人都仿佛看见了即将到来的惨烈,一股凌然的气息逐渐蔓延起来。
“如此之际,我等并不怕死,怕就怕死的憋屈,感谢小兄弟给我等最后一战的机会,明日我老张死不后退。”一名满脸络腮胡子,浑身蛮力的队长一股凛然之气腾然而升,双拳紧握,提至胸前,猛然一碰,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即双拳往前一推,上身下弯,行了一个军人之间最为尊敬的礼。
其他人好似受到了感染,一声声碰拳声连连响起,都带着一股决然的神情向徐琰鞠了一躬。包括周离牧也不例外。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徐琰有些心神激荡,他能感觉到,这个最弱的兵营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凝聚力,而这股凝聚力在如此存亡之际显现的毫无遗漏。
只是稍微失神,徐琰也微微后退一步,让出空间,双拳一碰,也对着这些勇士行了军人最为尊敬的一礼。
夜幕沉降,七八月的天热的让人有些受不了,在城市里的人们早早的便歇下,以免动的太多,热的难受。在东城外不知多远的地方,一群人没有丝毫休息地在两个山丘之间来回走动。汗水顺着他们闷热的头盔不断往下流动,内里的衣服大多已是浸泡在了酸臭的汗水里。好在有诸多充足的食物,让他们不用空着肚子做着这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