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冉九九安抚一下她,苏灵儿就已经失声叫了出来:“冉冉你流血了!”
冉九九微微皱眉,顺着苏灵儿的小手指看过去,果不其然,她的胳膊内侧正缓缓地沁着血,想来是跟黑衣人打斗时擦到的,她一时间竟没有什么感觉。
墨叔看着她有意识无意识地捂住伤口的那只手,心下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依旧没有开口。
“这个啊,我刚刚回天香阁的路上不小心被树枝给刮到的,没什么大事。”
灵儿气呼呼地往床上一坐,老气横秋的模样顿生:“哼,还想骗我!伤口和布帛都这么齐整,怎么可能是树枝刮的嘛!明明是刀剑……”
软糯的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两个小梨涡也从灵儿的脸上消失了:“唔灵儿好困了,想睡觉……”
说罢,她低下头揉了揉眼睛,还打了一个哈欠,仿佛下一秒就真的要睡过去似的。
不等冉九九吩咐,墨叔就往前走了两步:“小小姐,老奴已经为您准备好房间了,可随老奴来?”
灵儿点点头,一言不发,乖巧地跟在墨叔后面出去了。
冉九九看着灵儿从拐角处消失的身影,又将目光聚在灼华小小的身子上。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冉九九站起身,略有些费力地从自己的荷包里捻出早晨灼华塞给她的小纸包,她小心翼翼地展开,就闻得一阵幽香扑面而来,一枚朱红色的果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流光溢彩,倒是精致的很。
不待冉九九多打量几眼,一个中年男子便跟着墨叔进来了:“草民见过王妃。”
冉九九连忙将纸包放下,给张医师让地方,顺势摆了摆手:“张医师无需行这些虚礼,还是快看看他的情况如何了。”
“是,王妃。”
张医师虽然嘴上答应着,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又作了个揖,一点礼数都没落下。
他掀开锦被的一角,给灼华把完脉,看了看他的瞳孔,表情扭曲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
“草民乃一介庸医,小公子这病,草民治不了。”
张医师的表情变化详详实实地落在了冉九九的眼里,她可以断定,这个张医师绝对知道些什么。
“慢着,哪怕张医师治不好也没关系,张医师既然是墨叔的熟人,证明您的医术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倘若您有什么难言之隐,至少告知小女舍弟患了什么病,好让小女心里有个底。”
张医师听着冉九九诚恳谦卑的话语,一时间竟有些讶异。
他摸了摸胡子,转而看向了墨叔。
墨叔知道他心中的疑虑,不加解释,只是眨了眨眼。
得到了墨叔的肯定,张医师也不再推辞,朝着冉九九点点头:“既然王妃这么说了,草民也不好再找借口推脱。
其实草民曾是宫中的御医,虽然只是个在位不久的小院使,但恰巧,碰到过这一病例。”
“那人是谁?状况如何?可大好了?”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多了,冉九九微微咳嗽了两声来缓解气氛。
张医师明白她的心情,笑了笑,并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