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芷停下脚步,兴趣索然,看向那女子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我没有拆穿你已经很好了,你非但不带着人赶紧走,还继续栽赃陷害,往天香阁上泼脏水?”
“不是,这也的确是你们天香阁做得太过分了,好好一个姑娘被逼成了这样,你们都是女人,也不知怎么忍心下得去手的。”
一个男人撇撇嘴,终是帮着女子开口了。
桃芷不紧不慢地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勾,低头理了理袖子,然后才抬头看他,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威严:“哦?这不是刘公子吗?你也不是天香阁稀客了,还不知晓我们天香阁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
“卖艺,不卖身。”
说罢,她转向女子,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哪里有卖身契?嗯?”
“对啊!我之前也来过几次天香阁,就是来赏风弄雅,与朋友喝茶论琴,哪里有这种……的女子。”
“有道理。除去每七日一次的花魁选举,这天香阁就是个会友之所,全然不像是对面那家……说实话已经快倒了吧,自从天香阁开业了,就愈发冷清了。”
“那这两个人究竟谁对谁错啊,这么大半天了,也没出来个什么劳什子的结果。”
女子的脸色越发苍白,死死地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错,我们天香阁后来是又收了些新的姑娘,就你这幅相貌,恐怕倒贴银子都进不来。”
桃芷嘲讽地弯腰勾起她的下巴,随后又带着几分嫌弃松开了手:“不过呢,若是有什么高超的手艺,蒙上一层薄纱,样貌倒也不重要了。
你若是能弹琴或者跳一曲舞,我便承认,你是我们天香阁的姑娘。
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点时间考虑考虑?”
“不!不用考虑!我跳!”
那女子感受到不远处投来的冰冷目光,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僵硬地甩开了舞姿。
自从进了天仙楼以后,她都是靠男人过日子,哪里还有那个心去练舞?但是以前学过的好歹还记得一些,只希望这群人眼拙,看不出来。
一曲舞毕,她轻轻喘着气,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人,一时间出了不少汗。
谁料桃芷居然是第一个鼓掌的,一边鼓掌,一边笑得春风和煦:“不错。”
女子刚想松口气,又听得桃芷说话了:“真是不错,勇气可嘉。
居然在我们姑娘面前班门弄斧。
姑娘们,今天委屈你们了,放开手脚,破例让她见识一下,迷死人了我负责。”
站在她身后的姑娘纷纷笑了,搬琴的搬琴,换衣裳的换衣裳,知道能免费看到天香阁的舞蹈,围观的人多了一圈又一圈,街上一时间热闹得很。
第一声琴音奏起的时候,女子便知道自己失败了。
围观的人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中央那个小圈子,没有人再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站住,你想去哪儿啊?”
桃芷拨开人群,一把抓住女子的手,生生将她扯了回来:“泼完脏水就想跑,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