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怎么还不跟他们纠正称呼?”
“什么称呼?”
“城主夫人这个称呼。我先前就同你说过了。”
“是,我的确纠正过了,可他们不听,这总不能把他们的嘴一个个都封上吧?”
“……也罢。刚刚我听人说,外面现在很乱?”
“谁说的?”
“没什么,我刚刚就……在路上走着,然后就听到了。”冉九九略有些心虚,坐到桌前用筷子戳了戳摆在面前的清蒸鱼。
“相比起桃源城,哪里不乱?”墨翎抽走她手里的筷子,把鱼移到自己面前:“你要是饿了,先吃其他的,鱼等我给你把刺挑好了再吃。”
说话间,百姓便陆陆续续地涌进来,十几名婢女引了他们落座,宴会刹那热闹起来。
“人都到齐了吗?如果可以,那便开宴吧,大家都随意些,莫要拘束了。”
“多谢城主大人,城主夫人——”
“唉,被一口一个城主夫人的叫,这谁顶得住。”冉九九托着腮帮子,一口一口嚼着肉。
“你可知城主大人与城主夫人有什么区别?”墨翎捏着一节已经挑露出来的鱼骨,利落地抽出来,还不忘找话题跟她闲聊。
“这还不简单?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呗。”
“不,城主夫人比城主大人横一点。”
“噗……”冉九九猝不及防,险些一口喷出来:“你这……”
“所以你愿意当城主夫人吗?”
冉九九翻了个白眼,刚想怼他,一口鱼肉就被塞到嘴里:“不用着急回答,慢慢想。以后的日子漫长,何必着急这一时。”
“那你又何必着急这一时。”冉九九口齿不清地咽下鱼肉,又舀了一口汤:“这鱼汤也好好喝。”
“好喝便多喝些,还有这个虾也不错,吃饱点,瞧你脸这么小。”
“还有这个鹅肉。”
“这个兔肉。”
“再吃点绿叶菜,均衡一下。”
冉九九:“……墨翎你多大了。”
“二十啊。”
“那你给我在这儿堆堡垒呢?这么多!”冉九九看了一眼席下,声音小了许多:“而且这么多人,这么一大碗,吃下去多丢人?!”
墨翎低声笑着给她顺毛:“不着急,慢些吃,他们不会注意你吃多少的。”
“还有,我不吃兔肉。”
冉九九将兔肉拣出来,放到他碗里:“兔子那么可爱,你居然舍得让人杀了吃。你吃,我不吃。”
墨翎眼中的温柔简直都快溢出来了,他夹起兔肉,先是深呼吸一口气,这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咬下,像是对待什么至宝一般。
小傻瓜。
他自然知道她不忍心吃兔肉。
只是……想让她多同他说一句话,想让她多与她亲密一分。
哪怕说他玩弄心机,他都认了。
其实他也不爱吃兔肉,但只要是冉九九夹给他的,哪怕有毒,他都愿意吃。
可惜了,这兔肉不能一直存放,要不然他还真想偷偷藏起来,天天看上那么几眼。不过于他来说,这样已经很好了,一切都得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