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
她哑着嗓子，眼神逐渐空洞。
这几天，鸢儿待她很好。
只要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哪怕是皇帝拦着她都会照办。
她吃的每一道菜，都是她守在御膳房辛辛苦苦花了几个时辰做的。
她愿意为她攀上高枝，因为她说她想瞧瞧树顶的花开的有多好。
可她胆子小。
违抗皇帝命令的时候，她的腿在抖。
火苗窜到指尖的时候，惊得直往后躲。
脚下树枝断裂的时候，她吓得尖叫，抱住树干抖不敢动。
“鸢儿，别怕，我在，我在这儿。”
上官清婉轻柔地抱住鸢儿，指尖窜出一团火苗，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将火苗打入鸢儿眉间。
“鸢儿，这是我欠你的，从此以后，我就将碎片给了你，你要好好的，你快些醒，这样才好服侍我，你说过的。你要快些醒，快些醒。”她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抱着鸢儿不肯松手。
皇帝进来，便是这样一副场面。
上官清婉抱着昏迷不醒的鸢儿，下巴抵着她的头，眼泪早已溢出眼眶不知多久。
“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这么多人，是我……”
“朕刚刚都听到了，也都看到了。”皇帝顿了顿，“刚刚不肯给她，为什么现在又轻易给了鸢儿。若是直接给了颜曲，鸢儿也不会如此。”
“若是给了颜曲，不止我们三个，所有人都得死。”
“那你给了鸢儿，不会觉得……”
“不觉得。待我好的人，我自然也要待她好。”
“可她不过是一个宫女，疯了便疯了。何必用碎片救她。”
“闭嘴。”上官清婉看向他的眼神中，第一次带了些杀气。
“宫女就不是人了吗？她是宫女我就不能对她好了吗？没有这般道理吧？皇上。”
“朕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皇上，我乏了，要休息了。您出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好，那皇后早些休息吧。”
上官清婉长长叹了口气，呵出的气在寒冷的夜色中静静散去。
“小姐，我们不如在宫里住一夜再回去吧……天好黑了……”
小蕊害怕地扯了扯颜曲的袖子，语气中尽是讨好。
“啰嗦，现在就走。”
“那好吧，我去叫车夫。”
“不。我们走回去。看着我做什么？去把他打发了。”
“可是这么晚了，小姐我们只有两个人……很……很危险的。”
“要是怕了你就呆在这里，我一个人回去。”
“那小蕊还是跟着小姐回去吧……”小蕊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揪着颜曲的手不敢松开半分，又有了哭哭啼啼的趋势。
“随你，但你等会儿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得把嘴给我捂紧了，否则落得个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
“是，小蕊明白。只是，小姐，您这个方向不对啊……”
“跟着我，别乱走。”
“可是小姐……”
“我不知道走错了吗？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蹬鼻子上脸了？”
“小姐息怒，小蕊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啊。”曲颜噙着一抹冷笑，提着灯笼继续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