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的笑容僵了一下:“小屁孩……是小皇子殿下吧?”
“嗯。”
“主上,您这么称呼恐怕有些……不合理法……”清影捂着嘴,偷笑两声。
何止只是有些,简直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称即将登基的皇子为小屁孩,虽说小皇子的确年岁尚小,但这样胆大的,恐怕主上也是独一份了。
“无妨。本来就是个小屁孩,若不是宫中宫斗厉害得紧,这皇帝之位也轮不到他来做。”
清影迟疑了一下,复而向前迈了一步:“清影斗胆问主上一个问题。”
不等清影为她续茶,冉九九就自己提起茶壶又倒了一杯:“问。就你还斗胆,你这胆子难道还小?”
“不知……主上对小皇子登基……有什么看法?”
清影问完后盯着冉九九的眼睛,想从她神色的变化中捕捉出些什么来。
谁料冉九九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怎么,看来一段日子不见,你胆子越发大了,还想来套我的话。”
“主上说笑了,这怎么能称得上套话呢,您这么说可就折煞清影了。清影不过是想掂量掂量小皇子在您心中的分量罢了,这样清影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清影低下头,神色不复先前那般玩笑,可见是认真的。
“……你做事细致灵活,有胆识有担当,光是懂得变通这一点就让别人难以望其项背,你懂了吗?”
冉九九放下杯子起身就要回寝院:“如果没其他疑问了就赶紧去吧,晚上守夜的时候注意点动静,他怕黑,不容易适应新环境。凡事都辛苦你了。”
“是——清影恭送主上。”
等冉九九的身影彻底消失,清影才抬起头。
刚刚主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是让她保全小皇子的安全。
看来主上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忽略小皇子啊,整得她一开始还以为小皇子不讨主上欢心呢。
清影嘀嘀咕咕地简单打理了一下衣物就去了觅灵院,接手了照顾白予曦的事务,至于白珉瑶那里,冉九九也早就分派了另一个信得过的人过去照顾。
两个孩子暂时都安置好了,现在该考虑她自己的事了。
她不擅丹青,即便找人画,也画不出南离夜的容貌来。
“……唉。”冉九九躺在亭子的栏杆上,一只手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不断地往嘴里灌酒。
一开始她觉得以她摄政王的身份,找一个人还不容易。
但现在,越想越头大。
“小姐,不能再喝了。”秦越端着一碗酸梅汁,忧心忡忡地出现在她身后:“喝酒伤身。”
“无妨,一点桃花酿而已,还不至于,甜丝丝的,你要不要尝尝?”
“秦越不喝。小姐是心里有事,无处宣泄,所以才借酒消愁,秦越心中无事,自然不需饮酒。”
似乎是稍微有些喝多了,冉九九将桃花酿往旁边一摆,觉得脸颊有些烫,便迎着风吹了吹:“有理,我有些困了,劳烦你帮我收拾收拾吧。”
“小姐这是哪儿的话,这是秦越的本分,不过小姐还是先将酸梅汤喝了吧,这是刚刚从冰块中冰镇完取出来的,喝下去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