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是有，但是北境地处偏僻，除非是戴罪之身受了流放，或是逃难逃到北境，鲜少有官员愿意去北境任职，大多数人都目不识丁，斗大的字不识。
即便是有信鸽，也没人想到要传。而且秦越之前无意间听说过，不少大臣们都说与其升任北境，还不如贬到南境去。”
“好一个不如贬到南境！”
秦越心内暗察自家小姐已是气急，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蹲下身将药放下，用药匙轻轻在碗中搅着，任缥缈的热气弥漫在空中，无形地散去。
果不其然，冉九九气得将折子往地上一掷，只不过她刚想发作，怀里的白予曦却难受地嘤咛两声：“唔……娘亲……”
当下冉九九也顾不上南境北境之说了，一把将白予曦捞起来就要灌药，看的秦越那叫一个胆战心惊：“主上等等！”
冉九九停下手中的动作歪歪头，有些疑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秦越勉强笑着，几乎是从冉九九手里抢过药匙：“小殿下他昏迷了，怎么能这样强行喂药呢，还是我来吧，您素来没有照顾过别人，更别说是孩子了。”
……？不可以直接灌吗？
可恶，她当初不也是硬生生被红螺给灌下去的吗？
冉九九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了什么，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好像记忆里缺了一角，有点拼接不上，似乎哪里少点什么一般。
她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见秦越动作娴熟，也甩甩头不再多想，抽出被白予曦抱着的胳膊起身就要走，结果小孩又不乐意了，开始一个劲地往后缩，不肯乖乖喝药，委屈地吸吸鼻子又要哭。
“主上……”秦越有些为难：“看小殿下这样，要不您就在觅灵院休息一晚吧，否则别说喝药了，就寝时他也定会睡得极不安稳。”
“好吧……既然如此，你去将我喝茶的器具取来，还有翡翠瓶，也替我取来。”
“翡翠瓶？是那个您平日里从不离身，一直挂在腰上的那个吗？”
“嗯，今早去皇宫之前我取下放在了锦盒里，你拉开锦盒的第二格就能看到。”
“是，秦越这就去。”秦越闻言，喂完最后几口，收拾收拾便要离开。
冉九九突然出言叫住她：“等等。”
“怎么了，主上？”
“你先去膳房，让他们做些他平日里爱吃的点心送来，顺路给珉瑶带一份过去，再去找一趟管家，叫他替我向梁大人传个信，然后再将东西取来，这样比较方便。”
“知道了。”秦越含着几分笑意，颇有些打趣意味地摇摇头：“某些人终于有一次是先被想到的了，真不容易啊。”
“还不快去？”冉九九作势抽出一个折子要朝她飞去：“一天天的，连我都敢内涵了。”
“略略略~”秦越扮了个鬼脸，虽然小姐现在说的有些词她理解不了，但并不影响交流，毕竟两人相处这么久，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还难受吗？”冉九九低头逗着怀里的小孩，恍恍惚惚觉得他好像养白了些。
“嗯……”
白予曦本就是惊吓过度，有了冉九九陪在身边，也就不似一开始那样，害怕地抖个不停，意识虽然模模糊糊的，但还是能勉强知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