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祎满脸蹭着血，手抚上周量的脸。像是花尽了全身的力气。
“量，你是不是生气了。别生气，我没忘记，礼物买了。但是被小偷抢走了。。。。”后面还有很多话她没有机会说了。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我死了后不要把我的照片放墓碑上好吗？
你一定要再找个更爱更爱你的人。
好吗?”
说完这些的时候李祎已经是撑不住了。周量将她的话一字一句的记在心里。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回答她。
他摇着头，想要她别再说了。脑子里不能够思考，宛若隔世。撞人的司机叫来了救护车，救护车的声音并不能把他拉回。
整个世界在他的眼里在天旋地转。
他呆愣的看着救护人员把李祎抬上了车，在救护人员的提醒下，才跟上了车。
在急救室外等待的时间，他觉得过了几个世纪。脑海里的画面全是她满身是血的样子。在医生护士出来之前他还有一丝丝的希望，希望着李祎还会有机会。
当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人走出来后，对着他说节哀的那一刻。世界一下子黑了。
只是吵了一架而已，只是出来玩一次。怎么可能，小祎怎么就离开了。
后面的事情他如行尸走肉般都做完了。带着李祎的骨灰回了A市。
那一段日子他想过和李祎一起离开了，最后拆开了从B市来之前收到的陌生包裹。里面有李祎被偷走的手机和一个红色盒子。
是她买的对戒。他那一刻好像懂了些什么？李祎生前的话回荡在他的耳边。
“量，你看这家店的戒指好看吧！”
“量，我会带你去那里”
“到时候我买了他家的戒指，给你带上，你就这辈子都不可以离开我了，你听见了吗？”
“我这辈子的愿望是娶你”
他怎么就忘记了，李祎说过要和他一起去B市的。为什么当初就直接以为她是想要见程尘才会死命的要去B市。
明明都是很开心的去的，最后为什么还要更她吵架。明明在一起的每一年的生日她无论如何都会陪他过的。为什么要计较那一次。为什么当时被撞的人不是他。
为什么就回不去了。
翻开李祎的柜子，拿出了她的记事本，之前她不愿意让他看，当时的他鬼使神差的就拿了看了。
里面记录的不是他想的都是程尘的事情。而全是关于他的。从认识到她去B市前，他的爱好，他的脾气，他的表情，他的衣着风格，他的一切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只是记性不太好。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在努力用心的不断熟记关于程尘相关的。却原来她最在意的人是他，对待最认真的人是他。
仔仔细细的看完了她的记事本，他忽然想通了。他的人生是和李祎绑在一起的。他可以决定不活，但他也需要选择活着。活着完成她对他的期望，活着完成她的梦想，活着在她可能看到的地方让她开心。
只要活着，他就和李祎一起都活着。
神思拉回，看着没有照片的墓碑，笑了。
“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