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时瑾就到了病房,带着给秦易安买的早餐。
“哥,我先去打点水,吃完早餐你该口渴了。”时瑾提着水壶,正要出去。
“等一下,小瑾,你把我的配枪递给我。”
时瑾疑惑,“大早晨起来的,你拿枪干什么?”
“咱们当兵的人,什么是候枪能离开身体了?”
时瑾心想,也是,军人的配枪就是自己的第二条生命,任何时候都不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除非是最亲近的人,而且还得是那种能交付性命的人。
时瑾把枪递给秦易安,但她如果知道秦易安之后做出的事儿的话,她死也不会拿那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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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瑾打完水,回到病房,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她最亲爱的哥哥握着一把枪,对着她微笑说了他人生中最后一句话,“再见,小瑾。”
水壶掉到了地上,即使是之后的许多年,时瑾对那天的记忆也异常清晰,尤其是眼前一片又一片的红,以及那一声如同噩梦般,跟随她许久的枪响。
时瑾无法接受她最崇拜的哥哥,会以这样一种算得上是窝囊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她眼里,她从不认为有什么是能够打倒他的。可这些只是她以为,她的想法,从来都是一分不值!
时瑾小心翼翼地从秦易安手中抽出那把陪了他近十年的配枪,往自己的右手掌中心打了一枪。这是那只给秦易安递枪的手————它有罪,不可原谅。
周围听到枪声赶来的人没有能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儿,“时瑾,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她父亲秦珏指着她,气得发抖,嘴唇抖动,最终一句话没说。
时瑾笑了,是那种特别简简单单的笑,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这只手有罪,如果不是它,哥怎么会死,所以他也不应该在存在,不是吗?”
时瑾轻轻地放下枪,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拿起床边柜子上的那个本子,打开,上面两个大字又让她的瞳孔缩了缩————“遗书”,时瑾受伤的右手不自觉的弯了弯,视线开始往下: